“你覺得你這個時候回去,剛才那兩個人能放過你嗎?在這種地方把你擄走,可是輕而易舉的事。”容柒輕哼,他還沒見過這么蠢的女人!
看起來像朵單純的小白花,居然也敢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Pattaya的情色業(yè)可是合法的,加上剛剛那兩人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兒權(quán)勢的,他們要想在這里拖走個單身女孩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就算是游客,也要有點兒游客須知的安全常識。
季涼茵剛剛確實沒有想那么多,現(xiàn)在想起來倒是一陣后怕。她是一個人來的,并且沒有告訴任何人,就算她在這里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去找她的。況且,她也沒有人可以告訴。
親人沒有親人,朋友也只有楚依依一個。
季涼茵突然間垂下了腦袋。
這些日子被沖散的哀傷似乎又一下子涌了回來,她若是失蹤了或者是死了,會有人在乎嗎?
這大概就是孤兒的感覺吧!
兩人坐到沙灘上的沙灘椅上,季涼茵有些魂不守舍。
容柒本想把她丟下就走,可她這個樣子,卻好像是他欺負(fù)了她一樣,不由的有些煩躁。
“你有家嗎?”就在容柒受不了她那副死了爹娘一樣的苦瓜臉想要站起來走人的時候,季涼茵突然問道。
容柒瞥向身旁坐著的小女人,雙手抱著膝蓋,一副柔弱的姿勢。
看她的年紀(jì),恐怕也就剛剛成年而已,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沒有人會在乎我是死是活。”季涼茵沒有等到容柒的回答,繼續(xù)說道。
季涼茵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跟一個陌生人說這些,只是這個時候,她突然很想跟人說說話,來證明她自己還活著。
她還以為她已經(jīng)放開了,放下了,卻原來,不過是表面的虛華,自欺欺人而已。
容柒看到她眼中的蒼涼,就如同是垂暮老人一般的孤獨和絕望。他沒由來的覺得心里一沉。
人的眼睛通常是不會說謊的,她看起來那么年輕,怎么會有那么悲觀的情緒?又或者,她是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才會對人生充滿了迷茫?
容柒從來都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只是這么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姑娘在她面前露出這種脆弱的姿態(tài),還是讓他的大男子心理有那么一絲的觸動,只他從沒有安慰過人,抿唇看了她半天,只吐出一句:“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季涼茵沒有聽到他回答的時候,還能自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下他突然說話,她立刻就不好意思起來。
只是卻沒有拒絕。
季涼茵雖然沒有接觸過社會,但平日里與朋友,網(wǎng)友什么的交流卻是不少的,也知道人心險惡,她現(xiàn)在孤零零的一個人走,保不準(zhǔn)被像是剛才那兩個人之類的人給惦記上了,她可就完了。之前她沒有遇到過,心里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怕的。這猛然一下碰到了,她一個平日里都沒有出過遠門的小女生,當(dāng)然就開始害怕了……
倒不是她真的就信任眼前這個人了,都說人不可貌相,她當(dāng)然不能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長的帥就相信他,只是相比較而言,好歹,他也算是救了她兩次。季涼茵在直覺上,覺得他還算是個好人的,就是嘴巴有點兒毒。
因此,雖然剛剛不經(jīng)意間對他吐露了心思讓季涼茵有那么一點兒尷尬,她還是決定厚著臉皮讓他送自己回去。
容柒見季涼茵沒有反對,起身就走。
季涼茵有點兒傻眼,只好追了兩步:“那個,大叔,能不能等一下,我的衣服還在儲物柜那里!”
容柒聽到她的稱呼,有些不爽,他有那么老了嗎?
不過,也是,他的侄子都要結(jié)婚了,他也確實不小了。
季涼茵倒是沒想那么多,看見容柒停下來等她,飛快的跑到儲物柜那里取了自己的衣服出來,也來不及換,只在泳衣外面套了一件防曬衣,抱著衣服和包包就朝著容柒跑過來了。她擔(dān)心她磨蹭一會兒,他就走了,她就得自己回去了。
這會兒,她已經(jīng)被嚇破了半個膽兒,哪敢自己回去!
反正這里多的是各種各樣的游人,穿著泳衣大街上溜達的人都有,她好歹保守的在外面套了一件衣服,應(yīng)該也不會很奇怪。而且就算很奇怪,也不會有人笑話她,就算真的笑話了,她也聽不懂。
季涼茵跟在容柒后面走,走到停放小型游輪的地方,容柒上了其中一個嶄新的游輪,季涼茵也跟著爬了上去。
她看了看,沒有別人了,不禁奇怪的問:“大叔,就我們兩個人嗎?”
她來的時候坐的是當(dāng)?shù)厝藢iT載客的,這會兒卻是只有她跟大叔兩個人,那誰來駕駛?
她是決計不可能的,于是抬頭看向容柒:“大叔,你會開?”
容柒沒有搭理她,自己坐到駕駛位上,游艇很快就飛了出去。
來的時候季涼茵是跟很多陌生人一起的,坐的位置也不好,看風(fēng)景也多有不便,現(xiàn)在卻是只有兩個人,視野開闊。季涼茵看到游艇滑過海面激起的如同泡沫一般的浪花時,激動的喊道:“大叔,你快看,好漂亮的浪花啊!”
她的歡呼沒有得到回應(yīng),但季涼茵卻覺得很興奮,她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浪花。確切的說,她似乎還是第一次出海。上大學(xué)之前年紀(jì)小,除了上學(xué)就是上補習(xí)班,反正也沒有人帶她出去玩。而上了大學(xué)之后,除了上課她就是打游戲做設(shè)計,平日里又沒什么朋友,也就幾乎沒有出去過。活了這二十年,她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遠門,看這些她以前幾乎完全想象不到的場景。
季涼茵像個孩子一樣歡快的咋呼著,容柒卻是理都沒有理她一下。
游艇靠近碼頭的時候,季涼茵還有些意猶未盡,呼嘯的海風(fēng),雪白的浪花,從未體驗過的新鮮和刺激,幾乎讓她忘記了她上一刻還是滿目的憂傷。
容柒去開了車子過來,讓季涼茵上車。
季涼茵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叔,你是這里的人嗎?你怎么還有車子?還會講中文?你是不是導(dǎo)游呢?你中途翹班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