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三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轉而歪著頭對著汐兒,嘴里喃喃自語,“怎么辦,好像沒有退路了。”
汐兒身體微微一顫,似被傷口刺痛,頓了一下,讓一旁的丫鬟將三爺抬到四輪車上,用手帕將傷口草草了事,淡淡地說,“見人是要得體的,青慈,快將哥哥的骨接上。”
青慈走上前,為三爺接骨,他因疼痛咬破了唇,眼神中的空洞,失色地像極了殘破不堪的娃娃。汐兒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到底該說什么,望了望四周,破碎、簡陋又荒涼,仿佛它一直就是這樣,可好像又變了什么。又望了一眼三爺,準備轉身離去。
“娘娘,這么裝你不累嗎?”三爺緩緩抬頭,叫住了汐兒。
“裝,哥哥怎么又說胡話了。”
“哈,這的確是胡話,可能,可能是因為我本就不太正常吧。”三爺戲謔地輕笑。
“那哥哥得多加休息了。”
“謝娘娘關心。”
春日的風有點大,刮著幾片落葉,晃晃悠悠地跑,醉宛軒依舊那么荒涼,卻有人坐在四輪車上輕笑。
三日后
“娘娘,瀾王來了。”紅瀅恭恭敬敬地前來稟告,不過神情有些奇怪。
“嗯。”汐兒斜坐在榻上倚著墨桌,將《四庫全書》放在桌上。看著正在練字的天翊,說:“待會要來人,母妃要商量事情,翊兒先去玩會,下午再來找母妃。”
“翊兒知道了。”小團子將字卷起,站起身,抱著字帖搖搖晃晃地走到自己的侍從旁,遞給侍從,并奶聲奶氣地囑咐道:“不要弄丟。”然后敬禮退下。
“娘娘。”三爺淺淺一笑,溫潤如玉。
“事辦妥了。”汐兒接過紅瀅遞來的花茶,低頭小酌一口。
“嗯。”
“青慈死了。”
“對。”
“在哪死的。”
“瀾府。”
“待會會有人去收拾尸骨。”汐兒放下茶杯,望著三爺。
“娘娘,你冷靜地有些可怕,會讓我以為她是你故意送給我的。”三爺微瞇眼睛,看著汐兒有些意味不明。
“聊這個沒什么意義。”
“那好,不如我們談談之前的對話。”
“你想要什么。”汐兒走下臺,到三爺面前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罐,扔到三爺腿上。
“靜安寺和骨繹。”
“待完事,塵埃落定,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這是什么。”三爺身后的侍衛將瓷瓶拾起,放到三爺眼前。
“藥。蠱十日不入藥,就會發作。”汐兒伸了伸胳膊,走到榻旁坐下。
“看來我走的還是步險棋。”
“哈,也許是吧。”汐兒無趣的翻弄著奏折。
“其實我還滿好奇的,為什么當初選擇了宇文擇天。”三爺撐起胳膊依靠,看著汐兒輕笑。
“當年的千凡一族,勢力過盛,民心又穩,圣上見自己不討喜的兒子主動請圣命娶,自然愿意應下,而我們在圣上同意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說到底不過是圣命難違,在中又摻雜了些無趣的少女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