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不敢再亂動了,倒不是怕走回去,只是不想被他當成小孩子拍屁股。
他一直把我抱回了扶道山,路上飛得極快,還不用術法護體。
我抱緊了他的脖子不敢撒手,雖說掉下去也摔不死我,但自己也沒有自殘的習慣。
風把我的聲音吹得支離破碎:“你。。為什么。。。不護體,別飛。。。這么快。”
我現(xiàn)在懷疑他今日這么“懷舊”的抱著我,就是為了這一刻讓我給他擋風。
“哈哈,好玩嗎。”他的胸膛因笑聲而微微振動,就像是我此刻的心跳。
不管我此刻被他抱在懷里有多么眷戀,但是那一陣陣吹得我脊背發(fā)涼的夜風實在讓我給不了他什么好臉色。
“老—不—正—經—”我趴在他耳邊大聲喊著,風把我的聲音吹得很遠。
他被我嚇得一個踉蹌,唉,我和他之間的樂趣總是這樣此消彼長的。
君臨被我整的沒興趣了,我卻開心了。
抬起頭看著前方皎潔的月光,大聲喊著:“沖啊啊啊!快點,再快點!”
君臨低頭看著懷里這個笑容燦爛的小瘋子,寵溺的加快了速度,只是無聲的加上了護體的術法。
“哈哈哈哈”我在他面前笑得沒有一點形象,像個幼稚鬼。
君臨到了山腳下,才發(fā)現(xiàn)剛才玩的歡快的我不知何時已經熟睡了。
他放滿了步伐,換了個姿勢剛我橫抱著送回寢宮。
他搖頭示意等候在內的侍女出去,動作緩慢的將我放在了床上。
懷里的空落感讓我有些不安,低聲嚶嚀了幾句。
我夢到自己闖禍了,君臨對我很失望。
他像我的父母一樣,把我丟棄了,說要把我趕下山。
“不要丟下我,卿卿會聽話的。”我在夢里著急的向他解釋著。
君臨沒了白日里的風趣模樣,帶著些我看不懂的深沉。
他俯身為我脫下鞋子,又蓋上了天庭為他送來的絲絨織毯。
修長的手指拂掉了散落在床上小人額前的幾縷發(fā)絲。
“傻瓜,我怎么會丟掉你。”
君臨低頭輕輕落下一吻,又想到了今日里被舔過手心時的輕顫,像是羽毛落在了他的心上。
他低頭看了眼睡得香甜,甚至聽到了細微鼾聲的人,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宴清宮。
可是心不靜又怎么會安睡呢。
君臨突然想到了昨日夜里,自己在后山找到她時的場景。
也是縮成小小的一團,鼻子紅紅的,一看就是偷偷哭過。
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他心疼之余又想笑。
他知道這小丫頭一直沒有什么安全感,發(fā)現(xiàn)山里修煉的精怪都有父母親人后傷心了好幾久。
跑過來問自己是不是她父親,又鬧著要找母親。
君臨記得自己當時還“年輕”,有些招架不住這個小丫頭。
為了不被她纏著要“娘親”,自己躲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扶道山的四周都被他設了結界,倒也不擔心她走丟或是遇到什么危險。
誰知道小丫頭去了后山哭哭啼啼的把長生樹都吵的受不了了,出面安撫她。
一個不知道在山林里活了多少萬年的老家伙,還不如自己會哄人呢。
小丫頭在他那里得知了是被自己撿來的之后就不哭著要娘親了,開始漫山遍野的找自己。
自己當時剛好閉關了,她還以為自己不要她了。
每天在山里喊著:我錯了,我以后不搗亂了,不要丟下我。
這些都是自己出關后聽旁人說起的。
可是一想到那個場后悔不已,不應該避著她的。
自己到現(xiàn)在都記得,出關以后小丫頭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希望與委屈,還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應該是那次的事帶來的影響,讓小丫頭變得有些疑神疑鬼,總是擔心自己會不要她。
君臨每每回想起這些事,都是滿滿的自責。
好在,自己以后還有機會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