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兩具尸體，已經被機器人打掃干凈。

葉祖對死人，根本乎在乎。好似死掉的只是雞鴨一般。他來到一個小吧臺，倒了一杯威士忌，在加進去一塊冰。緩緩地道：“你自己想喝什么，自己動手。喜歡吸煙，那邊有香煙。”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在看哪兩具尸體一眼。

李昂也是見過生死比較多的人，可心里對于殺人還是不喜。轉頭注視著老人，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我會來找你？”

“嗯，在知道你和賀軍發生沖突后，就知道了。所以冥晝沒有去找你，我和他商量好了，讓他去對付賀軍。”葉祖輕聲道，說話的時候，還夾雜著咳嗽。

果然如此，看來自己能夠順利進來。都是他們安排好的，自己還以為是幸運。帝江還是把注意力放在筆記上，畢竟那個更重要。

“帝江還是擔心筆記落到新人類手中，”李昂嘀咕道。

“呵呵，新人類？他們就是個笑話，一幫傻子給自己創建的烏托邦，來麻醉自己和忽悠那些傻子。只有神才能創造出生命，只有神才能讓生物繁衍。帝江不行，鐘老也不行，新人類他們更不行。這是宇宙的規矩沒有人可以打破。”葉祖笑的很大聲，說得很激動。

然后他指著窗外說道：“你看看，這也是帝江創建的烏托邦。”

“我不明白你說的，我也不信這個世界有什么神。”李昂看著他說道。

葉祖也不生氣，駕駛輪椅來到窗前，說道：“來，你看。”

當李昂走過去的時候，面前的對外的玻璃變成了圖像。圖像當中，正是第五區的城外景象。原來整個第五區，所有的一切都在葉祖的掌控當中。

“這地方我去過去，你讓我看什么？”李昂不明白他讓自己看什么。

“讓你看的是現實的烏托邦，整個第五區內，不，應該是整個亞洲，其實只有95%的人口。這里第五區，現在只有你和我兩個人類。”葉祖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頭看向了我。

這句話什么意思？整個第五區，只要兩個人類。整個亞洲不過百分之五的人類，那么畫面中的那些人是什么？艾薇他們又是什么？

沒等問葉祖繼續道：“這些都是克隆人，只是它們自己不知道，哈哈哈。”

這太瘋狂了，李昂不敢想象。通過Metis給的信息，這第五區內擁有人類235873人。可是葉祖說這些都是克隆人，那需要多么大的一個工程，才能創造出來這么多人的克隆人。

葉祖坐在輪椅上，大笑著。蒼白褶皺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種很舒服的表情，還帶著紅潤。不知是酒引起，還是他過于興奮。看來這個事情，他憋在心里很久了。現在能對一個不知整件事的人講出來，是一件讓他非常興奮的事情。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這就是事實。整個華夏帝國，人類不過25萬人。我想你在第五區內生活的這段時間里面，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它們所有人都好像失去了記憶一樣。”葉祖道。

這個的確聽艾薇說起過，當時也沒有在意。現在回想，很多人真是沒有什么記憶。有的也是模糊的一點殘留。

李昂點了點頭，并沒有去接他的話。此刻除了震驚，也沒有更好的形容。這太顛覆了，完全進入了一個不知的時空一樣。自己的是不是進入了平行時空，這不是原來的地球。

戰爭并沒有讓世界變好，反之讓人類變成病危物種。這并不是戰爭初衷的設想，現在想起當初是多么可笑。一切不過泡影罷了，不知道在過多久此刻也是笑話。

葉祖也不在意，反而很享受李昂的表情。但是換做誰第一次知道，都會露出他這樣子的表情。繼續說道：“是因為在創造它們道時候數量過于龐大，沒辦法每一個產品都給予記憶。所以就造成了它們都失憶的假象，哪怕有一些存在一絲的記憶模糊，也是克隆時原有DNA殘留的一部分。這反而讓他們更加確信，只是因為隕石造成的。”

“原來是這樣子，可是算如此。這么長時間，他們難道就沒有意思到這一點嘛？我記得克隆人是沒有辦法生育的，他們就沒有察覺嘛？”李昂記得有人和他講過，當時創造克隆人就是為了戰爭和提高生產，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多。可是就算是克隆人，可他們不是傻子，也不是單一思想的生物。他們有智慧，有思想。怎么會察覺不到？

“哈哈，這就是最搞笑的地方。帝江騙了它們，它們還不自知。大量的克隆人，供養者我們。而我們只需要一個貴族的身份就可以，它們就乖乖的臣服，乖乖的為我們勞作。

你看看城外的環境，只有稍微宣傳他們就會認為是因為環境影響了生育。而我們會觀察每一戶人家，在其中一部分夫妻家庭當中，讓其“懷孕”。只不過這個過程，它們自己并不知道。”

葉祖說的容易，李昂確聽的毛骨悚然。這是什么？寵物嗎？按在人的意愿讓它們生育或者讓其絕育。李昂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感覺那么不真實。對一切就像一場游戲，他們的命運任由擺布。想想眼下的世界，道德倫常還有必要存在嗎？這些李昂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學者。

“你說它們相互還不知道，最早的一批的克隆人，它們認為自己是人類。而新的克隆人也把它們當作人類。然后它們就去奴隸那些新的同類，又歧視同類，相互憎恨，相互鄙視。然而它們自己并不知道也不清楚它們也是同類，就像是豬，吃道豬肉也不知道哪是什么。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給你看一個小東西，很有趣。”葉祖說著調整圖像，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李昂的熟人。

畫面當中是陳海，他正嘗試進入內城。只見他伸出手去，然后被哨兵丟了出去。看畫面上有時間，他居然每隔一段時間就去試一試。可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個小東西太好玩了，我告訴哨兵不要殺它，每次丟出去就行。然后他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嘗試一下，還有幾次在黑市當中購買所謂的貴族血液。只是它不知道進入這道門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是人類，而整個第五區內只有我一個人類，它又怎么會得到真的貴族血液。哈哈哈。”葉祖看著畫面，笑著說道。

“所以我能進來，是因為我是人類？”李昂不想和他一起去嘲笑陳海，也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

“沒錯，外面傳聞那些都是假的。什么貴族的血液。其實檢測的只是DNA，它們在生產出來的時候，每一個的DNA在上面都有一個編碼。只要檢查出上面的編號，就可以確定它們的身份。這個它們也不知道。哈哈。”葉祖繼續笑著，他很享受。把這種事情，當作他生活當中的趣事。

可在李昂眼里，這葉祖也是一個可笑的人，而且可憐的又無趣。

“這一切都是，帝江給我們創建的烏托邦。那有什么貴族，其實就是當初活下來的倒霉蛋兒。大部分人都被帝江養在第一區內。只有我沒有那么蠢，來到第五區當一城之主。豈不是比在自在。想來你也看到了這棟大樓內的每一層的東西，那都是我精心設計的。”說著伸出雙臂，抱向窗前的畫面，繼續說道：“我很喜歡這里，這里我就是唯一的人。不、不。我現在應該是這里的神，在智能IA的輔助下，我可以完整掌控第五區內的所有。掌握著它們的生死，它們就是我的寵物。我可以隨便按在我的喜好，讓它們瞬間富有或者落魄，我也讓它們變得至高無上，也可以讓它們成為街邊乞丐。”他越說越瘋狂，甚至語氣變得有些病態。

還不是從一個圈，到了另外一個圈內。從一個烏托邦，在到另外一個。這兩個有什么區別嗎，李昂感覺是一樣。

這個世界太混亂了，在看著影像里面忙碌的人群。這一切顯得那么不真實，可就是這么荒唐。荒唐到李昂他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真實的世界。此刻他恍惚感覺，是不是自己還在睡眠倉內，還沒有醒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夢而已。可這些卻又是現實，無可改變的現實。

“帝江什么時候來見我？”李昂不想繼續和這個可憐人在聊下去，轉移話題道。

葉祖見他打斷了自己，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已經通知他了，至于什么時候我不清楚。但是你可以在我這里隨便玩，等著就可以。”上下打量了一遍后，說道：“你去換一身衣服，在洗個澡。你太臭了。”

“謝了。”看來只有等了，既然帝江說來，那他就一定會來。

葉祖看著被管家帶著離開的李昂，露出貪婪的笑容。輕聲道：“這么年輕又強壯的身體，真的讓人羨慕。”

李昂并不知道，他先等到的并不是帝江。而是三個膚色各異的裸體美女，在浴室門口等著他。這是葉祖送給他的見面禮，也是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