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可是最緊張的時候,所以班群里一大早就發出了群公告,說要提前開學,進行補課,大家都表示超級痛苦,難以接受……可以當做沒看見嗎?
宋瑜兮此時還在床上呼呼睡大覺呢,貪婪被窩里的溫暖。
聽見被窩里有震動聲,是手機響了。
宋瑜兮手到處伸,終于找到了,接起來,“喂”,聲音軟糯糯的。
“起床了,上學要遲到了”。
宋瑜兮本來就在睡夢中剛被吵醒,還沒緩過神。
接下來,就聽見了耳機里一陣尖叫,都快把耳膜刺穿了。
南懷瑾聽見那頭驚慌的動靜,宋瑜兮顯然還沒有聽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也忘了去關注是誰打的電話,慌慌張張地下床。
可是太慌張,也沒看腳下拖鞋有沒有穿好就開始跑了起來,整個身子一下子前傾,失去了重心。
“啊”,宋瑜兮絆倒在地。
聽見電話那方傳來了宋瑜兮痛苦的叫聲。
“怎么了?怎么了?”原本南懷瑾正懶散地趴在陽臺的護欄上,一下就直起了腰,窗簾緊閉,也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這一摔,宋瑜兮大腦徹底清醒了過來,但還是趴在沒起來,膝蓋火辣辣的痛,還有手肘也痛。
好像聽見了南懷瑾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出來。
原本拿在手里的手機也被摔了出去,宋瑜兮努力伸出手去夠手機,忍著手肘的痛,嘗試了好幾次才拿到手機。
看到屏幕的顯示,是“南懷瑾”,又看看了身上的傷,還有剛才的起床氣,突然火氣竄了出來。
宋瑜兮放在耳邊,“都怪你,都怪你,痛死了”,邊說著還坐了起來,把睡褲撩了起來,紅了,都擦破皮了,還往外滲血,手肘也是火辣辣地疼。
本來是怒氣沖沖的,把錯都怪在他身上,可這話聽在南懷瑾耳朵里卻帶有一種撒嬌的意味。但一想到她說很痛,就很擔心,也管不了那么多,左手撐著護欄直接翻了過去。
南懷瑾敲了敲陽臺的門,宋瑜兮知道肯定是他,但現在的自己好狼狽,蓬頭垢面的,剛起床,房間也亂糟糟的。
他敲門也是出于禮貌,怕突然進去打擾,敲門也是禮貌詢問是否可以進去。
宋瑜兮強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也來不及穿鞋,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拉開窗簾。
南懷瑾看著她剛才卷上來的褲腿還沒放下去,傷口清晰可見。
該死,大清早逗她干嘛,內心愧疚還有心痛。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只見宋瑜兮伸手握住門把手,南懷瑾以為是要給他開門,沒想到,她居然把門鎖了,還對著他“哼”了一聲。
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坐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居然轉過身背對著他。
好家伙,這下惹生氣了,還想以后睡在旁邊呢,這下睡江邊吧。
宋瑜兮背坐在床上,看著傷口,拿著紙巾擦傷口,可是紙巾與干涸的血絞在一起,在傷口處十分的痛,痛得小臉都起褶皺了,像個小老太婆。
雖然她背著他,但她的表情,南懷瑾還是從鏡子里看得一清二楚。
南懷瑾連忙回去找醫藥箱,因為母親是醫生,總是備著各種各樣的藥,宋瑜兮家里也有,但是出于行動不方便。
宋瑜兮簡單地處理一下,轉過頭看,人不見了,都摔成這樣了,難道一點沒有愧疚。
正埋頭苦惱呢,該不會剛才自己也做的過分了?
突然聽見一陣敲玻璃的聲音,宋瑜兮抬頭看是南懷瑾,他一臉著急的模樣,還氣喘吁吁的。
注意到她看向了自己,就開口說話,長大嘴巴,放大聲音,盡量讓她聽見自己在說什么。
可是這鋼化玻璃還是隔音材質的,宋瑜兮聽不太清楚,一頭霧水。
南懷瑾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沒有聽到。于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南懷瑾哈氣在玻璃上然后快速寫道,“我錯了”
因為霧氣留的時間不長就寫了個大概。
“藥”,寫完又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醫藥箱。
“開門”
“要消毒”
“別留疤了”
好吧,看在他那么有誠意,又細心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宋瑜兮下床緩慢地走過去給他開了陽臺的門。
剛一打開,南懷瑾就把她抱了起來,宋瑜兮只感覺天旋地轉,坐在床上了才回過神來,剛才南懷瑾抱了她。
宋瑜兮看著他,此時南懷瑾正在細心的用棉花簽蘸酒精為傷口消毒。
畢竟破皮流血了,沾著酒精肯定會疼,南懷瑾動作很輕,還溫柔地邊擦傷口邊吃,減輕疼痛。
宋瑜兮看著他仔細小心生怕把她弄痛的樣子,眼睛盯著傷口,怕一眨眼就會不小心弄疼她,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還劃過一絲心疼。
處理完傷口,南懷瑾把褲腳小心地放下來。抬頭看她,正好看對眼,看見她兩眼空洞無神就知道她肯定在發呆,“痛傻了?”
她呆呆地搖搖頭,還沉浸在剛在他溫柔的動作中,忘了疼還是不疼。
不會真傻了吧,那沒事,傻姑娘也要,“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逗你的,也沒想到你會受傷”。
“沒事,那真的遲到了嗎?”
南懷瑾笑了,“沒有,通知明天補課”。
宋瑜兮仿佛收到了什么重創,她其實一直都不喜歡上學,不是因為厭學,她只是討厭那種被束縛被約束的感覺,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做同樣的事。越是逼著她做什么就越是討厭什么。
明天就要讀書了,前幾天還跟著舅舅到處玩兒的她,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學校了,突然好悲傷,這大概就是“開學綜合征吧”。
宋瑜兮扯過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她不想相信啊!忘了南懷瑾還在旁邊,身體在被子里拱過來拱過去,還嘆氣。
南懷瑾唇角上揚,怕她一直埋在被子里,喘不了氣,手拉過被子,“作業寫完了嗎?”
宋瑜兮頭發亂糟糟地看著他,“寫完了”。
“那你再睡會兒,傷口別碰到水了,我把藥放這兒了,記得擦”,然后替她蓋好被子。
宋瑜兮從被子里露出個頭,兩眼大大地看著他,“嗯嗯,你也再睡會兒?”
突然覺得話哪里不太對,像是在邀請他一起睡一樣。
“呃……我的意思是你再回去睡會兒?”
南懷瑾走到床頭,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笑著說:“好”。
然后替她關上窗戶,回去了。
翻陽臺好像成了兩人之間一種特別的來往通道,也不知道設計師怎么想的,幸虧是住在旁邊的是他,萬一壞人住隔壁可怎么辦?
南懷瑾想以后結婚可不能買這樣的房子,不能為隔壁老王提供“特殊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