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月光與綿綿細雨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少年追逐前方一點金光模糊的輪廓描繪出來。
月光柔柔,清風徐來。森林中的積水映照著少年的身影。雨水悠然地掉落在樹林中,又順著樹葉落在了地上。
一棵棵青翠欲滴的大樹,在少年的眼前快速閃過,又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后。
地上,是綠油油的草坪,點綴著著野花朵朵。
吳燁虛實不定的身影在地面上快速閃過,越過森林落在身后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長長的黑線。
他緊緊地盯著面前不遠處的那點金光,在深幽的山林間大口地呼吸著新清空氣。雙腿有節奏的不停邁動,緊緊地跟在那一點金光之后。
斂息蜂飛出這片林子,來到了另一片林子中。吳燁跟在后方,一大片五顏六色,花蕊淡黃的花朵,在他的腳邊借著勁風,紛紛飛散出許許花瓣。
一條清泉在山間靜靜流淌,泉水明凈碧綠,池底隨處涌出亮晶晶的珠泡,一簇簇,一串串,大大小小,錯錯落落,爭先恐后,閃閃發光,真是如瀉萬斛之珠。啪啪幾聲,泉水被吳燁踩踏出萬千銀色漣漪。
吳燁窮追不舍,緊緊地跟在斂息蜂身后。
順著泉水向上,他又跑出了一片稀疏的林子,隱隱約約出現在吳燁眼前的,是一座破敗的廢墟。
很快,當廢墟的全景映入了吳燁眼簾,斂息蜂鉆入了在廢墟地面上的縫隙中。
吳燁眼前頓時驟亮,這才停止了追逐,緩緩靠近著廢墟。
“原來就在這里。”吳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砰砰作響。這一停,一股熱氣在吳燁血液中沸騰,激蕩在全身,吳燁身上雨水夾雜著汗水,可他只覺渾身是汗。
庭院破敗,圍墻半塌,繁茂的花木四處亂長,野生的藤蔓沿著殘破的門楣和窗欞盤纏而上,地上雜草叢生,瓦礫遍布。
環顧四周,但見密布的蛛絲布滿角落,內墻上殘留著斑駁的雨痕,雨中蟲蠅亂飛,好以荒涼之景。
在廢墟的一旁,還有上百平的池塘,靜靜地接受雨水的洗禮。
雨水傾瀉在池塘水面,像滑落的絲一般。水一落,水面上就起了波瀾,池塘的月亮成了破碎的玉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這個位置?是武觀山的后山!”吳燁雖然心中有數,但他沒有想到,自己追逐著斂息蜂,居然追了大半個山頭。
吳燁走到了剛才斂息蜂鉆入的縫隙邊,心中卻犯了難:“斂息蜂以小巧的身體鉆入縫隙,可我該怎么進去呢?”
吳燁為了跟上斂息蜂的速度,體內真元已經見低,想要入地下,只能徒手挖了。
吳燁輕輕一拳砸向地面,地面上頓時傳來了沉悶的回響聲,吳燁心中暗道:“這地面很厚,一時半會不可能穿。”
正當吳燁想要拿出靈石恢復真元時,一旁的池塘接受著雨水的洗禮,發出滴滴嗒嗒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卻好像給吳燁提了一個醒,讓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上官嚴的遺產在地下,不管是地下室或地下城,規模一定不會小。說不定,那片池塘還可能會通向地下。”吳燁心中思索,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那片安靜的池塘。
吳燁走到池塘旁,他這才發現,幽靜池塘在朦朧夜色襯托下,顯得十分的深邃。與其說它池水清澈,不如說它黑暗。
他在池塘四周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后,吳燁深吸一口氣,直接跳入了池塘。
池塘頓時蕩漾起一陣陣漣漪。
池塘之下也是一片黑暗,只有靠近遺跡的方向,才有點點光芒。
吳燁剛跳下去,冰冷的水流將吳燁全身浸濕,使吳燁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吳燁再一次使用了流光羽,他手腳并用,訊速地向那水中唯一亮光游去。
他終于游到了那亮光的身邊,吳燁發現,原來那里竟有一個一人直徑大小的洞口。
洞口內微微泛出亮光,洞里的水已經停止流動,水溫也更加地寒冷,仿佛死水一般失去了流動。
吳燁沒有多想,他必須盡快做出選擇,因為他肺中的氧氣已經沒有多少,若進入寒洞中,他什么也沒發現,他必須馬上上岸,不然他就會溺水窒息而死。
他直直游入了寒洞,進入后,他才發現,原來寒洞發光的原因,是因為洞中的巖壁上有著零零散散的玄光石。玄光石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么區別,只是他能發出微弱的光芒。
他發現寒洞通往的方向竟是向下的。吳燁心頭一喜,心神大定,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這個寒洞通道,如果出口還在地下且沒有水的話,那么,通道應該會是u型的。
終于,吳燁游到了寒洞的最低下后,他也遭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水壓。此時,通道的方向果然變了,現在他面前的路仿佛變成了一條長長的斜坡。
隨著吳燁的激流勇進,通道的大小越來越窄,吳燁已經無法在這里游動,他抓著石壁中突出的石塊,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此時吳燁臉上很是難看,他已經快要窒息了!
他咬了咬牙,從納物袋中拿出了一枚淡藍色的的丹藥,他的嘴張開一絲縫隙,直接混合著洞中的水,將淡藍色的丹藥吞服了下雨。
吳燁將藍色小藥丸服下后,身上的氣勢節節上升,他借著爆漲的力量,順勢拼命地往上攀爬。
洞口又慢慢變得寬闊,吳燁在水中奮力地向上游動,此時他身上氣勢居然到了一品高階!
這淡藍色的丹藥,亦然就是之前吳燁在巖石商隊拿到的,是能增加一品命師一個小階位的藍海丹。
頭上的水流,已經沒有了。石壁上也到處長滿了青苔。四處光滑的石壁包圍著全身濕透的吳燁。
頭頂豁然開朗,吳燁心中頓時大喜,他知道,頭頂就是出口了,自己此時所在的位置就像是一個井中,待他出了井,估計就能找到上官嚴的遺產了。
“雖然我游了很久,但是我游的路線一直都是向下的,最后才向上一些,我的位置很大可能還在地下。”吳燁心中一邊想著,一邊手中出凝現出一刀郎。
他沒有對一刀郎注入真元,只是把它當成工具。他把刀尖刺入石壁里的縫隙中,左手向上抓牢了一個石塊,然后腳下的往上爬,死死地踩著石壁。
向上攀爬了十多步,他發現頭頂的黑暗中好像出現了一團光亮。
起初他還以為是幻覺,但他晃了晃頭,眨眨眼,再定睛一看,他這才確認,這的確定是真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