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卿在白芷若離開后幾天去找了沈青。沈青不在府里這也在白蔓卿意料之內。她坐在院子里品茶,沒有叫人去通知沈青,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沈青回來。
沈青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白蔓卿坐在院子里多少有些困意。她微瞇著眼睛,聽見了動靜連忙睜眼。
“沈青。”
沈青看見了白蔓卿有些意外,急忙朝白蔓卿走過來。
“蔓卿姐,你怎么來了?”
沈青在白蔓卿對面坐下。
白蔓卿小口的喝了口茶,看著沈青。
“沈青,姐姐今天來就只有一個目的。告訴姐姐,你愛芷若嗎?”
沈青沒有回答。他低著頭不敢和白蔓卿對視。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白蔓卿嘆了口氣。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誰?”
白蔓卿回到了幾周前她在督軍府看見的畫面。當時那個女孩給沈青提了一籃子的水果,沈青挽著她的手進了督軍府。她當時沒有告訴芷若,但現在看來,必須要放上來好好談談了。
沈青也沒有撒謊,回答道:“她叫裴寧依。”
白蔓卿微微點頭。
“你喜歡她,我看得出來。但是你得考慮考慮芷若!”
白蔓卿的臉上少了幾分溫色,平日里柔柔的聲音多了幾分嚴肅冰冷。
白蔓卿把被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濺出了些許茶水。
白蔓卿閉著眼睛克制住了情緒,努力的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沈青,你和芷若從小長大,你但凡對芷若有一點情意也不要這么糟踐她!她才十九歲,十九歲吶!這天底下喜歡她白芷若的人很多,隨便挑一個都能讓芷若過得幸福快樂,至少也能讓芷若不受委屈。你不喜歡她,娶她是強制的我理解,但你在大婚之日不著婚服又是什么意思?那是我娘親手縫制的!這件事我可以理解為你以你最榮耀的身份迎娶芷若,但你在和她成親后幾天就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有心人看了多少會傳閑話。你想給那個女孩子名分,你不想她名聲受辱,可你別忘了,這些芷若她也需要。自從她嫁入沈家,她就整天藏著心事,你看她現在的笑又有幾分像從前?她在一個最美好的年紀嫁給了你,為了你改變了最好的自己。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選擇回江城,原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沈青,我不求你愛上芷若,但求你對她好點,別讓她紅了眼眶,好嗎?”
最后兩個字,白蔓卿的聲音明顯開始抖動。她看著沈青,希望從他嘴里得到答復。
沈青沉默了一會兒,眼角泛著粉紅。他抬起頭看著白蔓卿的眼睛,點頭:“好。”
“好”字話音一落,白蔓卿的眼淚瞬間滴下。她笑著點頭,像是釋懷,放心。
她慢慢走向門外,輕聲呢喃:芷若,你怎么就這么傻。
沈青低下頭閉著眼睛,一時間萬般思緒交疊,將他禁錮,無法逃脫。
白蔓卿走在街上,感到萬分的疲憊。本想在路邊微微閉眼,卻不料突然一陣暈眩。白蔓卿伸手想要尋找支撐物,但四周空蕩蕩。白蔓卿扶著額頭,輕喘著氣。
白蔓卿感覺自己開始失去重心,眼前的事物也都越來越模糊,就在快要倒下的時候,白蔓越莓明顯感受到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小姐,你怎么了?”
白蔓卿只聽到了這一句話,語調說不上正經,但白蔓卿已經沒有力氣回答,感覺眼前一片漆黑,隨后發生了什么便都沒有印象了。
在江城的白芷若收到了白夫人的電話,電話那頭很著急。
“芷若,你在哪啊?”
白芷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有些迷糊。
“江城。”
“你去江城做什么?你姐姐在醫院,快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在逛集市的白芷若立馬叫了車夫,沒有和羅佳婷她們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說要回洛城便匆匆離開了。
到了洛城,白芷若發現平日里隨處可見的車夫在此時卻一個也不見了。白芷若站在路邊不知道該怎么辦,想要求人家載自己一程,但沒人愿意。
“上車嗎?”
就在白芷若準備跑過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白芷若面前,白芷若能認出來,這是沈青的車,只不過和白芷若打招呼的是裴寧依。
白芷若有一時間失神,裴寧依笑著開口:“小姐,我看您挺急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載您一程。”
白芷若這才反應過來,她感激的看了裴寧依一眼,上了車。
“去哪?”
“市醫院。”
說完這句話后白芷若就基本保持安靜,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幾次見面,裴寧依似乎并不認識白芷若,也許也并不知道沈青已經成家吧。
“我叫裴寧依,你加我寧依就好。小姐你呢?”
裴寧依朝后視鏡上瞟了幾眼,笑著問道。
“白芷若。”
裴寧依點點頭,輕輕的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好噠,我記住啦!”
幾句話下來,白芷若發現和裴寧依相處其實很輕松。
白芷若隨便看了一眼,卻偶然瞥見了裴寧依包旁邊的一份報紙,報紙標題很醒目,內容無非就是些對于政府的諷刺。白芷若看了裴寧依一眼。她和沈青在一起,這件事沈青不會不知道把!可是沈青會這么縱容她嗎?
到了市醫院白芷若道了句“謝謝”便匆忙下車。裴寧依坐在車子里看著白芷若跑進醫院的樣子,不禁皺眉。
白芷若問了護士,連忙跑到白蔓卿的病房。白芷若氣喘吁吁的打開門,此時的白蔓卿已經醒了。
白芷若走上前,拉著白蔓卿的手問道:“姐你怎么了?還好吧?”
說著就要拿手去摸白蔓卿的額頭,試試體溫。
白蔓卿笑著拿開她的手,說道:“我沒事,就是暈倒了。你放心。不過你怎么來了?”
白芷若喘著氣,喝了杯水,說道:“娘說你進醫院了,我擔心就回來了。”
白蔓卿笑著摸了摸白芷若的頭,說了句:“回來也好。”
白蔓卿坐在床上,腦海里似乎還是那晚的那個聲音。帶有些紈绔,卻讓白蔓卿記了好久。白蔓卿問過很多位護士送她來的那位是誰,但沒有人知道。
白蔓卿想著,還是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