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恩師。”古留香認真地答。
“你,你這不是有師父嗎?”
“我沒說過我沒師父,云浩沒有教我醫術,確實自己琢磨。”
“那,他為何讓你來投靠我啊?”花無缺又給疑惑了,畢竟也有二十載沒有見過云浩這大魔頭了,想當年啊,想當年……
“不知。”
“香香,你說,云浩他在哪兒了呀?”
“下地了。”古留香依舊神色淡淡。
“也就是說,死了?”花無缺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有神的眉眼布滿了滄桑,昔日一起仗劍走天涯的道友,卻未曾想到比他入土更早。
二十多年前,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們都還沒有繼承大統,只像如今古留香這般,憑心情做事,游江湖,醉酒天涯,可云浩不知為何練了魔功,走火入魔了,大鬧江湖,使之波瀾不斷,最后潛聲匿跡,不知生死。
“什么時候的事兒?”花無缺平復好心情,問。
“就在半月前。”古留香依舊淡漠,應該靈動的大眼睛毫無波瀾。
“你這不孝子,不,不孝徒!師傅死了還紅袍在身,逍遙自在!”花無缺又氣鼓鼓的,瞪圓了眼睛。
古留香不語,只是抿酒。
花無缺,心里堵得慌,沒多做掙扎,道:“算了,算了。他一路走好便行,人死不能復生,逍遙江湖也好啊!”一番話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旁邊的古留香說。
花無缺繼續說:“痛惜的是,本宗也不能照拂你多久了,你須切記,恩師之事爛于心,天知地知,只有你知,行將就木的,本宗知。”
古留香眨了眨大眼睛,忽而飲了一大口烈酒。
“不過呢,本宗有一子,應比香香大上些許,性格有些孤僻淡漠,不知會不會好好照顧香香。”
古留香聳聳肩,無所謂態度。
古留香心里緩緩冒出幾個字,誰讓你們照顧了。溫風吹動額前發絲,遮住了眼眸中的波瀾。
“可難就難在,即便他有意照顧,也無力,他未滿月份出生,自幼體弱多病,難當大任。”花無缺滿心憂戚,昔日威風不在,平心而論,只是一位骨瘦嶙峋而為后輩擔憂的老人罷了。
“香香,這樣吧,只要你治好了他,長生堂永遠照拂你,你將它揉圓搓扁都可以喲,穩賺不賠。”花無缺將目光全然放在了古留香身上。
哼,只是自己看書琢磨?!騙誰呢,全是托詞吧!云浩武功蓋世,對音律之掌控更是出神入化,但他卻知云浩的醫術妙手回春,使人起死回生這一秘聞,想必其徒兒也不差。
本以為古留香師父在世,那他還有救,如今救得了他兒也夠了,至少長生堂的基業能保住,他,也就可以安心入土了。
花無缺話鋒這么一轉,古留香語氣微冷的說:“老頭,我像是特別特別特別需要照顧的人嗎?”
話畢,腰上的笛子也已取下,直指花無缺。
“香香啊,你這不是要來投靠本宗嗎?”花無缺眉眼一挑,又疑惑了,這小子比他家那位更怪癖,甚至連云浩那魔頭都比不上這脾氣,混江湖什么沒混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