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導引人是恩人。”藍楚楚無比肯定。
對,不是主導人,而是導引人,引起之人,后面發展是已知,也是未知。
“嗯。”聲音干脆。
藍楚楚心一動,立馬察覺到了有丟丟不對勁。
僅僅兩個呼吸,藍楚楚就道:“恩人,那……”
“莫急,放心罷。”宮懷湮喉嚨一動,身子一傾,又湊近了些。這使得藍楚楚不得不退。那好看的眉眼染上了無辜之色。
“百里,專業的說書先生,會得一手分析心理,已經去瞧。”宮懷湮緊接著道。
藍楚楚桃花眸一抬。
四目相對。
那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淡淡的無喜無悲的流水,可以在不知不覺間穿透你的思維。
藍楚楚只能將那還未說出口的“他講葷話”默默的,下咽。
“恩人,那……”
宮懷湮沒有回聲了。
藍楚楚本就夠蒼白的臉色,頃刻間變的愈為慘白如紙。
但是,藍楚楚低垂著眉眼,讓人瞧不出眼中的深邃。
“除了方才的一點點小插曲,宴會也已很順利的進行了大半,拖時間,那可以,就是不知……恩人是想把星星之火燒到丞相還是那個翊王?皇上加上其中之任一位都足讓,星星之火燎原!”
“都一樣。本公子不做這種選擇題。”
話出口瞬間,宮懷湮原本無限放大的俊臉已經縮回來。
看著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就覺得本應該如此。他,就應該……清高,那種傲,從來都沒有掩藏。
不管怎么用詞,驚艷便是驚艷,以至于給人一種錯覺。好像,所有腐爛、靡臭、黑惡,足以掀起一場又一場腥風血雨的東西,摧殘他,湮沒他,他都能冷靜自持,將那些東西一一理清,并掌握對自己有利的所有。他,精于算計,無算盤卻勝過所有算盤。
他,是一個在黑暗邊緣,不,是一個,與黑暗為伍卻依舊能給人無限光明的人,極為矛盾。
不是他過于狂妄,而是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藍楚楚笑了,低語:“我是,在與虎謀皮啊。”
……
京城某街,車馬駢闐(tián),絡繹不絕,盛況空前。
百里緣書端坐于一酒樓,瞧著這一派大好景象,不禁心生感慨,不知不覺道:“一上此樓萬里愁,絡繹不絕是人流。浮云浮華香滿地,山雨欲來風滿樓。”
沒心情再多感慨,“小二!叫掌柜的來。”
“公子,來嘞!”
“于掌柜,又見面了,祝您...生意如同春前草,財源好似雨后泉。”百里緣書臉上堆滿了客套的笑。
“是,是。百里少爺大駕光臨,真是榮幸!”
“老規矩,本少爺可沒有來過于掌柜的酒樓!”百里緣書低聲警告,一個銀袋子遞了過去。
于掌柜堆滿了笑,應是。
緊接著,百里緣書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瞧著外面,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噯喲,喲喲,哪來的畜牲,敢咬人!快來人啊,把這該死的東西抓住,這里可是京城,有天子看著呢,怎么可以咬人!快快快,逮住那畜牲,別讓它飛了。”嘈雜的聲音中,這個聲音顯得猶為嘹亮、刺耳。
視線的另一頭,一名獄官穿著嶄新的官服,斯斯文文的走著。這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廝,拿著一種禮盒,單瞧那樣兒,分量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