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楚楚拉著人站起身來,頭微微低下,重新整理衣裙,又對著皇上很恭敬的拜了下去,這一次,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禮,而且一舉一動讓人感覺格外的莊重、虔誠。
“草民帶恩人一齊恭祝皇上福安,一祝皇上福滿天,子嗣延綿承天意;二祝皇上壽比天,人如鶴松萬流芳;三祝皇上笑顏開,駕在九霄體康健……九祝大燕社稷穩,一統中原萬古青。”
行禮結束,口中神圣的祝詞戛然而止。
這一番慷慨激昂,草稿都不帶打的恭賀之詞從藍楚楚口中緩緩蹦出來,回蕩在這大殿之上,帶上了幾絲莊嚴、肅穆,加上那藍楚楚恭敬到極點的動作,與宮懷湮不太虔誠的襯托,使得眾人對她印象頗深,不覺呼吸都放緩了些,生怕打攪了這一面。
藍楚楚知道自己的能耐,心里哀嘆,恩人何苦啊!
百里緣書看著這一幕,心里警覺,楚楚那軟綿綿的聲音能有多大?這還傳遍了整個大殿,懷湮啊,別搞事兒了吧!
但有點小驕傲怎么辦?這口才呀,覺得有共同語言,可把本少爺驕傲的,呵......
太后見兩人還牽著手,宮懷湮微微靠后,宮懷湮察覺到太后視線后還把頭低的更低了,然后又悄悄的向上一點,眼中是對藍楚楚的一點生澀的依戀,脊梁不自覺輕輕彎了彎。
太后心里當即有了思量,叉掉了即使昭寧明顯有好感的這位。
齊修懌漸漸回過神,神色中的陰沉盡然褪下,道:“這一番倒是別出心裁,百里的好友,叫什么名字?”
藍楚楚行完禮,額頭上明顯帶著點點汗跡,她仍是低著頭,應:“回皇上,草民叫藍楚楚,旁邊這位草民的恩人名叫宮懷湮,說起來‘湮’與大燕的‘燕’同音!這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草民對皇上的心自然是敬畏!幾句言語,不足掛齒。”
“好,好,你這位恩人都還沒你識趣。”齊修懌說到這兒,就看到藍楚楚又磕頭行禮,不由笑著道,“怎么,你還沒跪夠朕啊?”
“草民初來乍到,自然是想多多沾沾皇上的福氣。”
齊修懌沒什么其他表情,就笑笑,“這么想自然是很好,那你看朕把昭寧許配給你這位恩人可好?”
太后正欲開口委婉的推拒,卻只聽一道深沉的聲音響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聲音把“母”咬的極重。
這么一聽,太后順著話打圓場,“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哀家看著這人和昭寧不大相配,表現都需要靠旁人,可以下去了。”
齊修懌神色淡了淡,默許了。
辛妃吟見狀,急急忙忙站起身,“宮公子,懷湮公子,你怎么能這么說!皇上,昭寧心悅他,想讓他做儀賓。”
太后面色一厲,“住口!大堂之上沒羞沒躁的,讓皇上見笑了,昭寧可是哀家親封的郡主,要注意儀態。”
本來還想爭取的辛妃吟聞言,不由紅了眼眉,心里愈發憤恨,不就是個太后,本郡主的婚事都要管!親封的,親封的,說到底,她辛妃吟不過是需要討好太后,在太后身邊搖尾巴的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