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書薄上的都畫完,深青色衣著的的男子吐露淡薄的話:“曉悠,這些個事兒枯骨會再查。”
曉悠似是服下了定心丸一般,眼中之信念未改,言:“好了,那邊還需要枯骨多多照顧,這邊曉悠收尾即可。”
的確,昨日曉悠思忖良多,讓枯骨連夜趕了來,如今倒是這般光景。
——
“恩人,又救了我一次,這恩情我該當如何?”
宮懷湮淡淡開口:“楚楚,沒什么別的要說嗎?”
“恩人何意?”
“楚楚,這一身絳色衣衫好看。”宮懷湮撫摸著折扇,眼中情緒復雜難以分辨。
“恩人說好看自然是極好的,咳咳...”藍楚楚垂下眼瞼,咳嗽了幾聲,面色愈發蒼白。
“楚楚。”
“恩人。”
“可識得這折扇上面的字?”宮懷湮將染著零星血絲的折扇攤開來,而轉瞬,上面血絲便無影無蹤。
藍楚楚不由一怔,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悄然發生變化。
“識,只識得一點兒。”
“這個字是君,君臨天下的君。”那鮮嫩如玉的手指著折扇的一處空白。
“嗯。”
……
[長生堂乃是一等一的魔教,行事乖張。
其總部建于深山里高峰之間,巍峨磅礴,前后的山林延綿不絕,危云竦峙,要穿過一大片迷宮似的毒林才抵達長生堂總部,易守難攻。
而這種江湖勢力大多如此,長生堂的毒林居北,名三味酒樹林。]
嗯,可以燒了。
信被點燃,化作云煙消散如也。
——
馬車。
又是一個清晨,一縷陽光照進。
“恩人,恩人,恩人...”本應該聽到的。
宮懷湮睜眼,不知為何,心中空空蕩蕩的,覺得少了些什么。
“在干什么?”
“恩人既然嫌棄楚楚不識字,楚楚便要發憤。”聲音柔柔的,有些動聽。
宮懷湮手一抓,奪過那書薄。
【『懷橘』陸雞隨父在九江見袁術,袁術用橘子款待。
陸雞將兩個橘子放在懷中,拜謝告辭之時,橘子落地。
袁術嘲笑客人為何將橘子帶走,陸雞說準備帶回去給母親吃,袁術“大奇之”。
后用懷橘指孝順雙親。
如范成大《送詹道子教授奉祠養親》:下馬入門懷橘拜,身今卻在白云邊。】
手指撥弄,翻了一頁。
【『辭第』楚時,北方匈奴貴族經常騷擾邊境。
一次,楚文帝要為抗匈大將修建府第,大將辭謝道:“匈奴未滅,無以為家也。”
后用以比喻為國忘家。】
手指撥弄,又翻了一頁。
【『染指』宋時,鄭桓公請大臣們吃甲魚,故意不給子公(公子袁政,鄭國貴戚)吃,子公很生氣,就伸出手蘸了點兒湯,嘗嘗味道走了。
后用“染指”指分取非分的利益,也指插手或參與分外的某種事情。】
宮懷湮將書放下,神色淡淡,喉嚨滾動:“楚楚,這些都是信不得真的,一派胡言,瞎眼無知之人所作罷了。是誰給予楚楚的?”
“是百里公子,他說他叫百里緣書,緣起的緣,情書的書,恩人的,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