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切都是鮮紅的顏色,顏色漸漸變深,明明這樣的顏色她已經好久不曾見過,卻不曾想還是再次出現了,頭愈發疼痛,感覺像是被卡車碾壓一般,她再也經受不了,雙眼閉上,倒下了。
等她再次醒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她除了茫然和無助外,有什么東西從心底快要崩出來了,她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間,她用力用手撐起自己爬起來,她要離開這里,不能束手待斃。
可是渾身無力的狀態有些支持不了她行走,剛剛站起來就跌倒在床邊。
“李小姐,你怎么了?”
照顧沈亦的保姆王姨看見她這樣,語氣有些擔憂。李錦年抬頭看見王姨一臉焦急的樣子,手上也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她好像看見了希望一般,眼睛一下子變得出奇的亮,連忙問道;“阿姨,沈亦走了嗎?請幫一下我,幫我離開這里。”
王姨說到;“小姐,先生沒走,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摻和不了啊,你先吃點東西,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李錦年剛回暖的心,像是突然間落入冰窖里面,瞬間感到到刺骨的寒冷,眼角的淚水無聲地滴落在了地板上,很輕很輕,好像風一般,悄無聲息。
李錦年閉上眼睛,腦海里閃現過無數和阿墨的回憶,一個個零散的畫面、片段,無數的誓言。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求婚,第一次見家長,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深深的吸一口氣,她失去了吧,她的心里滿目荒涼,已經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她放棄了。
王姨將飯菜放好,走到她身邊,輕輕抱住她,把她扶起來,坐在臥室的靠椅上,遞過一碗粥;“小姐,您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先吃點吧,人是鐵飯是鋼,先吃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李錦年此時好像深處虛幻與現實之間,聽見這句話,有些恍惚,她無意識地去分析王姨的話,不由自主點了點頭,接過碗,緩慢地喝著粥,醇香的皮蛋瘦肉粥迅速在口齒間擴散開來,胃里似乎也因為暖粥變得有些溫暖,整個身子在寒冷的房間里,顯得不是那么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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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堅定地認為,她會有很美好的人生,卻不曾想,這輩子她可能在還上輩子的情,度劫難,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開門的聲音傳來,沈亦走了進來,他開門就看見李錦年的眼睛烏黑濕潤,知曉她心情不好,靠近她,伸手想抱一下他。
“你別碰我,惡心。”
李錦年用力甩開他的手,推開他,因為力氣太大,直接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膝蓋直直的磕在了冰冷的地磚上,疼得她忍不住冷吸一口氣。
沈亦見到連忙蹲下身子抱起她,不顧她的反抗,輕柔地放在床上;“別這樣,是已成定局,雖然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愿意用余生來補償你,好不好?”李錦年就像看一個傻子一般地看著他;“你把人推入深淵,手腳都摔斷了,你卻告訴她,我養你一輩子,你不覺得很無恥嗎?”沈亦無話可說;“我只想告訴你,王予墨快到了。”
“你是犯罪,你知道嗎?”李錦年質問道。
說完這句話,她想笑也笑不出來,想哭也流不出眼淚,輕輕問道;“你不要愛我好不好,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很愛我,你只是執念太深了,你這樣受傷的是三個人。”
臥室的吊燈有點低,沈亦整個人都籠罩在溫和的光線里,眼睛里面的深色漸漸變得如墨一般,是啊,他心動了,認栽了,愛的卑微且固執,甚至最后用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啊,他的心只愿意為她畫地為牢,期限是無期。他輕輕的笑了,像是安慰李錦年又是安慰自己;“我做不到,該怎么辦呢,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救我,可你卻不愿意救我。”
說完這句話,他邁著承重的步伐離開房間。
王予墨進入客廳直接說明來意;“小年人呢?”沈亦低著頭,絲毫沒有抬頭的想法,無所謂說到;“她很累,在臥室休息。”
王予墨心一沉,往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看著沈亦,整個空間一片寂靜,他的神色深沉而平靜,呼吸漸漸變粗,不知過了多久,緩緩開口;“你把她怎么了。”
沈亦這才抬頭,眼睛里充滿了不甘心,也帶著坦誠;“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情而已。”王予墨的眼神瞬間改變,驚怒交錯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尤為清晰;“你這個人渣。”
說完手臂像刀刃一般直沖沈亦的臉上,那一刻,王予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眼前的人打倒。沈亦沒有任何反擊,不知過了多久,王予墨打累了,沈亦的氣息也有些微弱。
王予墨喘著氣,定定地看著他,沈亦也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身體稍微動了動,雖然沒什么力氣,還是盡全力不讓自己倒抽氣。他嘶啞的聲音帶著不甘和無奈;“她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