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蘇書書張了張嘴，面露難色。

鹿小棠急道：

“你快說呀，哥哥去哪兒了？”

“你不是哥哥的手下么！”

“咳，小丫頭，你別為難他了。”

游尋看著蘇書書苦兮兮的模樣，解釋道：

“他被人下了禁制，恐怕一張口，立馬就爆體而亡。”

“我沒說錯吧，蘇書書。”

媽的，這個狗名字，可真夠拗口，還很占人便宜。

“嗚嗚嗚…”

“大人，您是小人的知音啊。”

蘇書書狂點頭，直覺告訴他，保命有戲，節操什么的立刻被丟到姥姥家去了：

“知音難覓，請手小人一拜。”

“大人神武，請受小人兩拜。”

“這個…有緣千里來相會，請受小人三拜…”

“行了行了，拜你媽個頭，拜天地呢，還一拜二拜三拜。”

游尋唾罵一句，忽得屈指一彈。

一道無色卻有感的仙力氣團，以極快的速度，輕易透過蘇書書的身體，寄付在他的臟腑上。

游尋咧嘴笑道：

“這下，你身上又多了一道禁制。”

“不想死，就過來吧。”

說罷，轉身朝鹿小棠奶奶的房間走去。

“唉…”

蘇書書爬起來，垂頭喪氣地跟在后頭。

鹿小棠歪著頭，摸了摸頭上的水晶鹿角，忽然咯咯一笑，也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以后。

屋外傳來陣陣吵嚷。

原先從屋子里奪門而出的人族，人手一根木棒，回到了門外。

砰砰砰！

一人壯著膽子上前敲門，朝著屋內喊道：

“吳阿婆，你還好吧？”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

“吳阿婆，你別怕，我們回來救你了！”

“對！執法使不管，我們管！”

“雞妖再厲害，也頂多是把我們都殺光！”

“吳阿婆，你開門啊！”

“吱呀——”

房門從里側打開，眾人看到眼前一幕，齊齊呆住了，接著你一言我一語：

“吳阿婆，你，你的頭發…”

“你的頭發怎么變黑了？”

“還有，你的小孫女呢，你們都沒事吧？”

吳阿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臉上堆起了慈祥的笑紋：

“沒事了，沒事了。”

“我的孫女啊，找她哥哥去了。”

“外頭熱，你們，你們快進來，快進來吃點東西…”

……

此刻，游尋帶著鹿小棠和蘇書書，飛遁在靈巫城上空。

蘇書書一臉的欲哭無淚。

游尋在他身上種下禁制后，順手解除了他身上原先的禁制，禁言咒。

禁言咒不是什么高難度的禁制，下咒人也不過是大乘期，游尋解除此咒，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他給蘇書書新下的禁制，叫做同命相連。

一命是蘇書書自己，另一命，是吳阿婆。

游尋粗看之下，吳阿婆壽元最長還有十年，但是如果因為天災人禍、饑荒瘟疫，那就不一定了。

因此，他將蘇書書和吳阿婆兩人的生機鏈接一處。

如果吳阿婆安享晚年，蘇書書十年后就回歸自由身。

但是如果蘇書書回頭報復，吳阿婆咽氣那一刻，也是蘇書書喪命之時。

從鹿小棠頭頂那一對晶瑩的鹿角就能看得出來，她其實和吳阿婆沒什么關系。

小女孩是巫族，阿婆是人族。

人、巫、妖，乃不同種族，不能繁衍后代。

鹿小棠說，她來靈巫城看哥哥。

因哥哥為搜集食物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管她，她便自己跑到都城游玩。

后來，哥哥失蹤，靈巫城被妖族接管，她意識到不對，才躲進吳阿婆家中。

也是鹿小棠運氣不錯，碰到吳阿婆這么個好心人。

當時那種環境，巫族被全面驅逐，其他人族為了自保，很可能不敢收留她。

考慮到靈巫城新城主也是大乘期修行者，威脅不大，游尋想了想，應了鹿小棠的要求，把她也帶在身邊。

離開吳阿婆家之前，他順便在阿婆米缸中塞滿了米面肉干。

“蘇書書。”

游尋喊。

“有！老大，你叫我！”

蘇書書表面苦逼，其實心里偷樂。

從游尋滅殺雞妖露出的拿一手彈指震碎虛空的神通，他就對游尋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種手段，恐怕只有傳聞中的仙人才能做到。

他雖然沒聽游尋主動說過身份和境界，但是本能地覺得，跟著游尋混，絕對比跟著妖族這位新城主要好。

做誰的狗不是做呢？

能做仙人的神犬，誰又會想去當世俗界的土狗。

游尋當然知道蘇書書所想。

不過，他對其這種見風使舵的行為，并沒有什么抵觸心理。

他一直信奉，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

明知道不敵，還要沖上去拼命，這不是勇敢，而是傻缺。

在未來的相處中，只要此人不背叛，他絕不會虧待對方，但是如果蘇書書起了壞心，他也會使出霹靂手段，直接將此人抹殺。

“上一任巫族城主，是否下達過類似驅逐妖族和人族的指令？”

游尋問。

“這怎么可能！”

蘇書書斷然否認，對上任城主似乎頗有幾分感情：

“先前雖然也有極個別巫族修行者提出過，要給予巫族平民更過關照…”

“但是包括城主和幾位副城主在內的主流觀點，一直都是巫、妖、人三族平等。”

“大人您想，如果巫族偏心，我作為人族，又怎么可能成為鹿城主的管家。”

游尋微微點頭，又問：

“新城主有何來歷？”

蘇書書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

“新城主姓貝，是空降至靈巫城的。”

“他一來就表示，鹿城主和另外兩位副城主在蠻荒遇害，而他受到祖巫大人的聯名推薦，即刻接手靈巫城。”

“因為貝城主提供不了任何憑證，留守靈巫城的幾名大乘長老當然不同意。”

“但是不同意又能如何？貝城主本身是大乘境后期，他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境界相當的幫手。”

“兩三個回合，幾名長老即被拿下。”

這么簡單粗暴？

妖族就不怕巫仙報復？

別說祖巫親至，隨便來幾個大巫小巫，也夠將這群人滅個好幾回了。

游尋摸了摸下巴，道：

“妖族接管靈巫城后，他們為何要驅逐巫族？”

蘇書書搖頭，臉上也寫著不解：

“貝城主接手后，提出了‘妖族至上’的理論，并同步開展制裁巫族的行動。”

游尋瞇著眼睛重復道：

“妖族至上？”

怎么這么熟悉。

他在時空穿梭時，好像有一個界面，也在搞什么，米國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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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那章，哎，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