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寶寶一晚上沒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閉著眼睛躺到了五點鐘。
外面天還是黑的,她穿上衣柜里一件淑女風(fēng)格的黃色碎花小裙子和一雙黑色小皮鞋。
頭發(fā)梳了兩個小辮子,垂在胸前。
今天要去看于家老爺子,老爺子不喜歡家里子孫太夸張的打扮。
打扮完,已經(jīng)六點多了,洗漱一番,上了點妝容,出房間。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亮,劉媽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擺在桌子上,余寶寶乖乖坐在桌子邊等著,沒過多久湯嬌挽著于友林從樓上下來。
湯嬌同樣是簡單裝扮,昨日的玉鐲耳墜項鏈都被她摘了下來,一身簡單的荷葉邊綠衣,配著一條白色齊膝小裙,腳下穿著鞋跟不高的白色高跟鞋。
就在于家人一起吃早餐時,于家門口在同一時刻停下兩輛車,一輛是大兒子的一輛是小兒子的,都是限量款車系。
于家兒子開點豪車于老爺子不會說什么,生意場上要想別人尊重你,加重在身上的金錢比例不能少,太過簡樸,投資比例以及那些螞蚱會把你啃下一大團血肉。
于安文是于家大兒子,現(xiàn)在是于友林的助理,讀的經(jīng)濟管理學(xué)院,在國外讀完三年本,一年碩后回家?guī)陀谟蚜执蚶碛诩覈鴥?nèi)產(chǎn)業(yè)。
于安文的天分很高,足矣讓浸透在生意場上的老前輩夸張一句,老滑頭。
這已經(jīng)是極高的贊揚了。
于安生是于家最小的兒子,今年高考是省內(nèi)狀元,被國外麻省理工錄取,卻被他拒絕,選擇跟于家大兒子去國外一樣的學(xué)校。
他攀比性比較重,一直想超過于安文,只是生意場上的天分并不高。
“父親,母親。”
“爸,媽。”
兩人一同進(jìn)門,于安生一進(jìn)門就撲進(jìn)了湯嬌的懷里,向他們兩人撒著嬌。
于安文則站著一邊,也不上前,像是與這家人融合不到一起去。
“這么大了還撒嬌……”
于友林板著臉,但眼內(nèi)的慈祥卻是余寶寶不曾看到過的,看來于家確實很寵這個小兒子。
“來,快來認(rèn)識認(rèn)識你的姐姐。”
于安生撇了余寶寶一眼,問道:“那倩倩呢?你們不會不要她了吧。”
“你這孩子在胡說什么呢!”湯嬌揉了揉于安生頭發(fā),“倩倩不是鬧著出國嘛,我們也沒辦法,只得把她送出去了。”
于倩雖然是于家養(yǎng)女,但確是一個不確定因素,于友林跟湯嬌都知道于倩的性子,為了確保她不在他們接余寶寶回來時鬧出性子,哄著她出了國。
“妹妹。”
于安文伸出手掌對余寶寶笑道。
“大哥。”
余寶寶跟他握了握手。
于安生見于安文已經(jīng)行動了也不甘示弱,上前去搭在余寶寶的肩膀上:“姐姐是在讀一中吧,媽昨天給我打過電話,一中有我相熟的人,以后我罩著你!”
他拍了拍胸脯。
余寶寶一聽到這話,喉嚨里像梗了根魚刺一樣,但當(dāng)著于友林跟湯嬌的面又不好拒絕。
只得小聲應(yīng)了句:“好。”
“好了,別嚇著你姐姐了,我們出發(fā)吧。”
于友林今天給于家司機放了天假,打算自己開車去醫(yī)院。
于安文和于安生都有自己的車子,所以于友林只需要載著余寶寶跟湯嬌慢慢開著。
醫(yī)院是市中心最大的,老爺子住的房間也是最好的,于友林一家子到達(dá)時,房間里已經(jīng)圍了一大圈子人。
于家三房陪在老爺子身邊,渴了給他倒水,餓了給他喂雞湯削水果,其他人根本插不進(jìn)來,只好圍著老爺子?xùn)|說一句,西說一句。
于家二房的兒媳婦很肚子很爭氣,生了三個兒子,于家三房的小兒子現(xiàn)在還是個花花公子,一月?lián)Q一個女友。
老爺子重男輕女,認(rèn)為女孩子始終是要嫁出去的,分給女孩子的產(chǎn)業(yè)也不多,公司的股份也比其他孫子,只是會多送出一塊地皮。
身旁的兒子孫子圍的多了,老爺子倒是想看看孫女了。
“老大,聽說你們家找回了二女,快帶孫女上我面前看看。”
老爺子說完這話后,余寶寶面前散開一條通道,余寶寶這才看清楚老爺子的模樣。
皮膚蒼白,臉龐消瘦,靜脈和皮膚凸出行成一道道溝壑像一座座小山坡一樣橫跨在臉上。
手指很臉上都沒有肉,只有一層皮覆蓋在骨頭上,頭發(fā)發(fā)白,眼睛很精明,右手上掛著藥水,盯著余寶寶打量著。
“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他點點頭。
這孩子用來跟王家聯(lián)姻,不僅打成了跟王家的合作,跟有利于于家之后的發(fā)展。
“來,坐在我身邊。”他話音剛落,后邊就有人讓出凳子讓余寶寶坐下。
周圍都是長輩,余寶寶看了一眼于友林,見他點了點頭,才坐在老爺子身邊。
余寶寶的資料跟親子鑒定于友林又查了一遍,沒出錯在帶來給老爺子看。
“還是孫女好,孫女比那些臭小子好的多。”
他握住余寶寶的手指,拍了拍她的手背。
于老爺子的手指冰涼,像是在停尸房里凍了很久的尸體,臉上帶著老年斑,身上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爺爺。”
余寶寶看著于老爺子的眼睛喚道,她現(xiàn)在剛找回來,對老爺子還陌生,自然情緒也不大。
眾人圍著老爺子說了一會話,被醫(yī)生趕了出去,老爺子需要休息。
出了醫(yī)院門口,大房二房以及三房不再看對方一眼,里面其熱融融的場面完全消失不見。
這幾房的仇恨完全是擺在了明面上。
二房此次回國不僅僅是為了看老爺子,更是為了搶占國內(nèi)的股份和資源。
誰都不敢托大。
“最近不要鬧事。”這話于友林是看著于安生說的,他知道小兒子的性子但是沒有制止。
在于友林強勢的眼神中,于安生應(yīng)道:
“好。”
于友林這次不允許于安生胡鬧也是因為二房回來了,現(xiàn)在緊盯著大房,萬一有一點差錯,被二房抓住了把柄,誰都沒得好過。
他們說這話時沒有避諱余寶寶,到底還是余寶寶在他們眼內(nèi)還是不夠瞧就算知道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何況余寶寶跟于安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
誰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