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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

  • 還挺想去
  • 明月與你
  • 3027字
  • 2021-05-28 05:59:37

睡覺,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事,有些人只要條件合適,就會輕易進入睡眠,但特殊情況下,有些人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

比如決斗的時候,兩個人劍拔弩張,生死相向,如果其中一人突然睡著了,另一方一定會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公孫隱現在就是瞪著眼睛看著剪痕,他的的確確真的睡著了。

“呼~呼~”他甚至打著呼嚕。

公孫隱一開始以為自己眼睛看錯了,后來又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直到剪痕崩出一個鼻涕泡,公孫隱才相信他真的睡著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囂張的人,但他今天真的見到了。

他又崩出一個鼻涕泡,公孫隱感嘆:“或許是他穿的太清涼,又或許是河風太大了,他似乎著涼了……不過這又關我屁事?!”

公孫隱一咬牙,他真的想刺這小子一劍,居然白白讓他站了一個時辰。

“你睡夠了沒有!”公孫隱吼道。

他竟然沒有乘人之危,這時候出手幾乎是十拿九穩的。

“唉~呀……”剪痕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公孫隱怒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剪痕嗤笑道:“我的眼里只有兄弟和美酒,你算什么東西?”

夜微涼,風吹草也低,月光映在湖面上,如玉盤,近在咫尺,又隔著天涯。

兩人久久不再說話,剪痕身上的殺意已近于無。

公孫隱面露異色,道:“你莫要忘了我們是來決斗的。”

剪痕正色道:“我自然知道,用不著你說。”

公孫隱哼的一聲,取下背后寶劍,卻遲遲未出手。

公孫隱道:“你為何不動手?”

剪痕道:“我在等天上的月亮被烏云掩蓋。”

公孫隱道:“難道你覺得月光太美,死在這美景之下太過可惜?”

剪痕搖搖頭,轉移話題道:“我剛才的確睡著了。”

公孫隱不悅道:“我看出來了,也聽出來了。”

剪痕道:“那你為何不動手?”

公孫隱怒道:“某家從不做這齷齪之事!”

說完還抖了抖袖子,似乎動了真怒。

剪痕嘆道:“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你就是雌雄大盜的兒子。”

公孫隱道:“哼!”

剪痕道:“你應該慶幸,我不是月夏,我不會聽到什么就相信什么。”

公孫隱道:“哦?”

剪痕道:“小桃花讓我欺騙他,說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在十六年前已經瘋了,然后……”

公孫隱道:“然后他信了!”

剪痕嘆氣道:“他的確信了。”

公孫隱眼神閃爍,道:“或許她真的瘋了,因為正常人不會天天待在一個獨立小樓里。”

剪痕道:“或許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依我所見,陌夫人絕不可能是個瘋子。”

公孫隱贊道:“你竟然相信自己的判斷!一般人很難做到。”

剪痕道:“所以我也相信現在的判斷,你是個很公平的人。”

公孫隱瞇著眼睛道:“哦?怎么說?我可是趁著夜色降臨之時把你約到河岸的。”

剪痕道:“今夜月華瑩凈,對我毫無影響。”

公孫隱又道:“可這里的蘆葦高過人身,我要是藏在其中,你又能如何?”

剪痕道:“不如何,我會回去睡覺,又或者……對月飲酒。”

公孫隱眼神變幻不定。

剪痕道:“我說過,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公孫隱突然睜大眼睛,身子不自禁的抖了抖。

剪痕冷冷道:“所以,你若是覺得我會聽命于人,或是為虎作倀,你就大錯特錯了!”

公孫隱閉上眼睛,復又長嘆了一口氣。

風漸漸小了一些。

這原本相約在這里決斗的兩人,居然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剪痕方才或許是喝了個半醉,又或許真的累了,所以才會睡著。

那時候公孫隱若是出手,他絕對躲不開。

半晌,剪痕打破沉默,道:“看來今夜的月光會越來越亮,我甚至已經看到了河面的小蟲。”

公孫隱道:“所以現在若是決斗,對你我都非常公平。”

剪痕道:“因為你是個很公平的人。”

公孫隱點點頭。

公平,或許只存在小孩子過家家的時候,我剛剛拿你一個饅頭,你就從我這取走一個土豆,這本是孩子們才擁有的快樂。

這世界上真的有公平嗎?它可能就跟河里的月亮一樣,你能看到,但卻摸不到,因為公平不屬于所有人,它只屬于一小部分人。

公孫隱忽然笑了,笑的有些頹廢,笑的很失意。

剪痕嘆道:“講公平的人,卻往往遭遇不公平的待遇。”

公孫隱冷冷道:“你說得對,因為人都是自私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會利用別人,愚弄別人,壓榨別人。”

公孫隱身子劇烈顫抖,似乎在為自己的遭遇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剪痕嘆道:“你有故事?明月不是天天有,何不借此機會說出來?”

公孫隱點點頭,隨即大刺刺的坐在地上。

剪痕也坐了下來,抬頭看著月亮。

公孫隱嘆道:“我是雌雄大盜的兒子,所以體內流著賊人的血。”

剪痕點點頭:“所以外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你也是個賊。”

公孫隱恨恨道:“我不是!”

剪痕道:“我想也不是,一個生死決斗還堅持原則的人,的確不壞。”

公孫隱一字一句道:“可所有人,都認為我是!”

剪痕嘆道:“你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你難道為別人而活?”

公孫隱突然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剪痕,道:“我的父母可是死在你和月夏手中?”

剪痕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盡管兩人現在看似聊得來,但是如果要動手,剪痕依舊無懼。

公孫隱道:“他們雖然惡貫滿盈,死有余辜,但作為兒子,我還是要為他們報仇的。”

剪痕嘆了口氣道:“可惜這個仇你是永遠都報不了了。”

公孫隱抿著嘴,點點頭道:“我也相信,憑你們二人是殺不了他們的。”

月色似乎淡了一些。

公孫隱笑道:“看來天時即將在我這一邊。”

剪痕點頭道:“是的,馬上要起霧了。”

公孫隱冷冷道:“那你還不動手?”

剪痕嘆道:“你一心求死,我怎敢跟你動手。”

公孫隱冷冷道:“你若以為我只會先手偷襲,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剪痕道:“那我倒想見識見……”

話未說完,公孫隱已出手。

刷……白光一閃,劍風蕩出五尺。

剪痕后頸出現一條淺淺的劍傷,他甚至都沒做出反應。

“如何?!”公孫隱冷冷道。

剪痕面色嚴肅的摸了摸后頸,隨后看了看手掌。

剪痕正色道:“就憑這一劍,你已經算得上一流高手!”

公孫隱兩眼神光四射,這一刻的他如同劍的本身。

剪痕從袖口掏出一條黑布,纏在脖子上。

只是一劍,這場決斗就已經沒有了意義。

剪痕道:“想不到公孫先生的劍法已入化境。”

公孫隱收劍歸鞘,嘆道:“正因為世界上還有你這樣堅持本心的人存在,所以我的劍法也只有你一人見識過。”

剪痕正色道:“公孫先生若是堂堂正正使出這樣的劍法,這世上哪里不可去?誰能阻你?”

公孫隱笑道:“只要我一天是雌雄大盜之子,我走到哪里都是賊。”

剪痕道:“你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

公孫隱搖頭道:“只要我自己知道,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

這世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子承父業的惡賊,但也有隱姓埋名做普通人的賊二代,他們從一出生就失去了選擇權,從一出生就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剪痕道:“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你可以通過努力來改變,世上本就沒有天生的惡,只要你堅持下去。”

公孫隱拍了拍衣袖,道:“現在說已經太遲了,我已經成了籠中鳥,無處可去。”

剪痕道:“怎么說?”

公孫隱冷冷道:“天官船舫血案一共死了三百余人。”

剪痕驚道:“這么多?!”

三百多條人命?這是多少個家庭的慘劇啊!

公孫隱道:“我是負責大渡河河道商船的主事,還娶了追命先生的干女兒,過不了多久就要迎娶他的親女兒。”

剪痕疑問道:“這……這和血案有關嗎?”

公孫隱冷笑道:“如果追命先生告訴世人,說我為了蠶食天官船舫而造出血案,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剪痕不說話了。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天官船舫出了事,總要有個人背黑鍋,這個鍋沒有比公孫隱更適合的人選了。

公孫隱突然道:“你相信我說的話?”

剪痕正色道:“我相信你的劍,陰險毒辣的人練不成這么快的劍法。”

公孫隱點點頭:“但是除了你之外,沒人知道我的劍有這么快,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剪痕正色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

公孫隱搖搖頭:“我希望你能帶著我的頭顱去見小鳳子。”

剪痕無言,他為何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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