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陰森的山林里,突然響起利器劈斷草木,和人群行走的腳步聲。
“小溟你休息一下,我來開會路吧?!?
李鐵牛走上前,拿過月溟手上的木棍看了看,才劈向前方擋路的草木。
看似一根普通的木棍,卻在碰到草木之后,如同利器一般將擋路的草木劈斷。
這個木棍之所以這么鋒利,是因為月溟為這根木棍施展了開鋒術。
開鋒術,可以給任何物體開鋒。
哪怕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被施展了開鋒術之后,也可以變成吹毛斷發的利器。
李鐵牛在前方,利用施展了開鋒術的木棍開路,旁邊跟著月溟。
而李二狗,則和另外兩個傷好了的人,攙扶著兩個傷員跟在后面。
山上本就不好走,更何況是一個沒有山路的山。
這也是為什么,李鐵牛這些擁有遠超普通人體質的武者,卻需要用上半天的時間,才能爬上這并不算高的映月峰的原因。
這次月溟他們下山的道路,還是李鐵牛他們上山時開辟過的。
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這條道路上又長滿了雜草,需要再次開辟。
之所以第二天就急著下山,并不是月溟不想讓傷者在山上養傷。
只是村子里,急需柳長生的消息安撫村民。
所以李鐵牛和月溟商量之后,第二天便帶著幾人踏上下山的道路。
期間,另外兩個村子的人,也想問柳長生的事情,卻都被李鐵牛攔了下來。
并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說月溟會下山告訴三個村長柳長生的消息。
再加上他們和月溟也不熟悉。
見識過火球術的威力之后,也沒有哪個傻子會沖上來質問他。
所以幾人相安無事的下山,這次連狼群都沒有遇到。
七個人用了半天的時間,順利來到李家村。
看著眼前熟悉的村子,月溟不由露出懷念的表情。
在他們還沒有踏進村子之前,便已被村口站崗的人看到,并通知了在李家村等候的三個村長。
當李天平和另外兩個村長來到村口,看到隨隊伍一起回來的月溟時,也不由因為他的變化太大,而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之后,李天平便高興的朝月溟走過去。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一上山就是一年多,害我擔心了好久,還以為柳仙師都幫不了你了呢?!彼f完還高興的拍了拍月溟的肩膀。
李天平原有兩個兒子。
他大兒子在很小的時候,某天因為離村子的邊緣太近,被一只游蕩到附近的小鬼給抓走了。
小兒子雖然活到了成年,卻死在一次巡邏的途中。
他老伴也因為連續承受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在小兒子死后沒兩年,也病逝離去。
月溟剛加入村子的時候,和李天平小兒子去世時的年紀差不多。
甚至在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后,李天平感覺月溟的性格,也和他小兒子有些相似。
所以他后來可以說,是將月溟當成兒子一樣對待。
他想將村長的位子傳給月溟,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李天平對他的感情,月溟多多少少也是能夠感覺的出來。
所以對于李天平的關心,他也不由露出真心的笑容。
就在兩人還享受相逢喜悅的時候,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卻插了進來。
“我說李老頭,你別在那沒完沒了的。小池剛剛告訴我,說這個小子知道柳仙師的消息,你趕緊安排個地方讓他說出來。”
說話的人,是一個和李天平年紀差不多的老頭。
如果說李天平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溫和慈祥的長輩。
那這個老頭尖嘴猴腮的長相,配上一副誰都欠他錢的表情,就莫名讓人覺得他尖酸刻薄。
李天平被這老頭的話氣的夠嗆,但是柳長生的事情畢竟關系重大,他只好忍了下來。
但是依舊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趙老頭,你說話最好給我客氣一點。”
李天平說完,將四周的村民全部轟散。
才招呼著月溟,和一個長相富態,一直面帶笑容的中年男人往村子里走去,期間看都沒有看那個趙老頭一眼。
趙老頭的三角眼瞇了瞇,不爽的“哼”了一聲,不過還是跟在三人后面往村子里走去。
月溟他們直接來到李天平的院子里。
推開堂屋的門,四人進去后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幾人剛坐上椅子,趙老頭就迫不及待對月溟逼問到:“小子,你趕緊將柳仙師現在在哪說出來。”
剛準備說話的李天平,被趙老頭打斷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趙老頭對他當做兒子一樣的月溟,頤指氣使的態度。
“啪”
李天平憤怒的一掌拍在椅子旁邊的茶桌上。
“趙老頭,你不要太過分。”
“這里是李家村,小溟是我們李家村的人,還輪不到你在這里撒野?!?
富態中年人見兩人有吵起來的架勢,趕忙起來做和事佬。
“李叔趙叔消消氣,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將兩人安撫好之后,中年人又轉頭看向一直面無表情坐著的月溟。
“我聽李叔叫你小溟,我癡長你些年歲,也叫這樣叫你吧?!?
見月溟點點頭,他才繼續說到:“還沒自我介紹,但你也應該能夠猜到,我是王家村的村長,趙叔是趙家村的村長?!?
“我和趙叔之所以都在李家村,是為了等李鐵牛他們這個隊伍,從山上帶下柳仙師的消息?!?
“但是如今消息沒有帶下來,卻帶下來小溟你?!?
說到這里,王富貴停頓了一下。
“而且你在跟李叔敘舊的時候,趙家村一同上山的趙池和我們說,你知道柳仙師的消息?!?
“所以柳仙師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在哪里,你可以和我們說一下嗎?”
月溟眼光閃動了一下,抬頭看到三人望著他的目光,露出悲傷的表情說到:“師傅已經去世大半年了?!?
“呲啦”
原本坐著的李天平三人,猛地站了起來,帶動著椅子發出難聽的聲音。
“這怎么可能。”
“不可能。”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