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并沒有認出紫云瑤,后來,顏止回了杭州,紫云瑤一直在長安流浪,他們此生再沒有見過。
那個活潑可愛的紫云瑤,留在了顏止的回憶里,而在紫云瑤的回憶里,還是與端木堯在會仙樓,初見時的樣子。
沈修來和端木堯正在小酌。
卓延將第九卦下的戰書拿給沈修來,說道:“沈爺,第九卦送來的。”
沈修來接過戰書,他和端木堯對視,端木堯說道:“南宮羽向長安鏢局下了戰書,這次他是想……”
沈修來心想:“是時候該問問他了。”
沈修來起身跟端木堯說:“跟我去見見老人吧。”
端木堯跟沈修來十指緊扣來到了別院,沈修來想從沈其那里得到驗證,他想聽沈其親口承認當年所做的事情。
到了院門口,端木堯放開了沈修來的手,她說道:“我在這兒等你,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
沈修來點了點頭,然后向沈其走來。
沈其的精神頭大不如前了,好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他坐在搖椅上發呆。
看到沈修來和端木堯,沈其問道:“她是誰啊?我怎么瞧著有些眼熟呢?”
“她是端木云的女兒端木堯,是蕭楓的外孫女,更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一聽到這個消息,沈其便大笑,他以為沈修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看到沈其的反應,沈修來接著問道:“我問你,我與她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你知道的,只要我不說,你就永遠不會知道,你也知道該怎么做……”
沈修來拿起匕首,端木堯趕緊上前來阻止,可端木堯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那鮮血直流,而他卻面無表情。
端木堯趕緊扯下衣袖給沈修來包扎,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她質問道:“是誰讓他這么做的?”
沈其卻不屑地說道:“誰敢讓他這么做?”
端木堯警告沈其:“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他,他是怎么長大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若是以后再要我知道你如此對他,休怪我對你不尊!”
顯然端木堯有些生氣,回到房間,她問道:“你的身世你已經知道了,你還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聽他親口承認。”沈修來走到端木堯的跟前,深情地望著端木堯,說道:“阿堯,你的眼神變了,變的冷血無情。”
“我從來都是冷血的,無論我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是你沈修來的妻子。”
沈修來將端木堯抱在懷里,說道:“阿堯,等除掉第九卦之后,我們就成親,我還欠你一個婚禮。”他知道這只是一個承諾,永遠都不會兌現了。
端木堯也知道,她與沈修來的成親之事遙遙無期,她覺得是時候逼沈修來恨她了。
南宮父子率領第九卦提前來到云上山莊,南宮羽感嘆道:“當年,這云上山莊有多強大,到最后不還是毀在了我南宮羽的手里。”
南宮無極問道:“爹,如果端木堯和蕭玨也會來,那殘陽劍有沒有可能會出現?”
“我等的就是那一天,我要得到殘陽,一統天下!”
端木堯在房間里等著沈修來回來,她想在大戰之前,先與沈修來做個了斷。
沈修來剛進門,端木堯便冷冷地說道:“沈修來,其實你根本就配不上我。”
這給沈修來整懵了,沒等他反應過來,端木堯走到他的跟前,接著說道:“你天生殘疾,且不能人道,不能給我想要的,你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更不配得到殘陽劍。”
端木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在滴血。
沈修來就這樣看著端木堯將他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他的眼眶濕潤了,他既傷心又生氣,無論如何,他都舍不得對端木堯動手。
“端木堯,不管你對我如何,我都愛你,但你不能這樣對我!”說完,沈修來離開了房間。
端木堯的眼淚不再眼眶里打轉,這才掉落下來,她心想:“只要你不再愛我了。”
沈修來到后院練武,誰知練著練著,竟下起了瓢潑大雨。
卓延見到雨中的沈修來,他趕緊過來,勸道:“沈爺,這雨下的太大了,我扶你回房吧!”
沈修來并沒有停下練武的腳步,卓延也不敢再說什么,他心想:“還是把阿堯叫來吧。”
雨下的這么大,端木堯也擔心沈修來,她拿起傘就出門了,正好碰到來找她的卓延。
卓延跟端木堯說:“也不知道沈爺是怎么了,這么大的雨,他還后院在練武。”
“我去找他。”端木堯趕緊向后院跑去。
沈修來還在練武,他的全身早已濕透,見他這樣,端木堯心疼了。
端木堯手中的傘掉到了地上,她奮不顧身地向沈修來跑去。
端木堯跑到沈修來的跟前,沈修來這才停下了腳步,兩人對視。
端木堯上前來,抱緊了沈修來,沈修來也回應了她,沈修來知道她愛他。
端木堯輕撫沈修來的臉,說道:“我怕,我怕那句話成真。”
沈修來又何嘗不怕,但讓他不愛端木堯,他做不到。
“那就共赴黃泉,此生有你足矣。”沈修來又說道:“我還是想你,好好地活下去。”
端木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告訴沈修來:“若劍在我手,我定拔劍自刎,也要我死你生。”
對于兩個相愛的人來說,不管誰死,死去的人都放不下,而活著的人都痛苦萬分。
若非如此,端木堯又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這是他們的宿命。
沈修來和端木堯回到房間,他們沐浴更衣,彼此溫柔相待……
沈其自知命不久矣,他派人叫沈修來到別院,常言道:“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他是個例外,他到死也是什么善茬。
沈修來見到沈其這副樣子,他知道沈其就快要死了,他走到沈其跟前。
沈修來冷冷地問道:“如今你都這樣了,卻還是不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