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這些了，殿下。”姬塵華拭去眼角邊的淚，“喜歡不喜歡，不重要了。我想問殿下，那我祖父祖母一事，到底是為何！”

既然楚王從五年前就和衛沽行謀劃好了一切，那么，關家軍姬府行兇一事，楚王便也有份嗎？

“你告訴我，那么做，又是為了什么？”姬塵華揪住楚王的袖口，大聲道，“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江南王都不想害他的祖父母，為何她最信任的人，卻敢這么做啊……

“那是陛下的主意，我行至定金時，才真知曉。若是我在，便一定會攔下他們的。嬈嬈，你信我，好不好？”楚王反扣住她的手，輕聲求她。

“原諒我，好不好？”

姬塵華看著他的面龐，還是依舊，卻終是騙了她一回又一回……

她吸了一口氣，將手抽出：“原來殿下早在定金時便已知曉。所以，是我錯怪了衛沽行。所以，殿下恨不得自己的兄長，只能將所有厭惡發泄在執行皇命的關宿白身上。”

楚王望著空空的手，不知該如何答了。

姬塵華望著他金色衣邊，忽就想通了所有：“那讓洛川將世子送去芫旸京，并非是為了保護世子，而是為了謀求大梁的信任？”

“是。”

“可他才不過五歲，只是個孩子啊。殿下怎么舍得，連他也利用？”

楚王看見了姬塵華眼中的失望，也不愿再多為自己辯駁什么了。事已至此，何必拖累她呢……不如，就讓她對自己死心……

明明早就謀劃好自己的結局，當初為何還要招惹她呢……

姬塵華再講：“殿下在江南王面前對我極為寵愛，也是為了今日吧。假借我落到衛沽行手里的說法，讓江南王和梁人都對你放松警惕，很是輕視。”

為了一個女子才決心謀反，這樣的人，能有多大志氣呢……日后，也必定好受他們控制。

況且若世人真知曉詔書一事，便知陛下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君王，必然大失所望。為了民心穩固，楚王自然不能順江南王之愿，以傳位詔書之事來謀反。

“詔書已被管貴妃給毀了吧？”姬塵華記得，管貴妃說過，只有楚王休妻，她才肯將詔書拿出來。

可她萬般籌劃才偷梁換柱得來的詔書，卻是楚王想毀掉的東西。

“嗯，她在我眼前焚毀了詔書。”楚王應聲講，“因為我不答應……休你。”

“管貴妃，現下在何處？”姬塵華低聲問道。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想知道，楚王對管貴妃到底是如何……

明明之前，她毫不在乎。可如今，卻不得不在乎了。

“朔方將軍唯一所愿，便是害死女兒之人，能夠在她墳前悔過。我求得陛下饒過管齡韞，便是為了朔方將軍之愿。”

“那你為何還要讓衛沽行騙我？衛沽行攔我，也是你早就知道的吧。”姬塵華問他，“許景杭，你是想說為了我好嗎？讓我以為你對管貴妃尚有余情，讓我痛心，讓我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