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望去,那女子的臉正在慢慢清晰,那柔和的目光灑在彩塘臉上,她卻顫了顫,向后退了幾步。這個女子,為何與自己如此相似.……
她愣住了。
只見畫面忽地一轉(zhuǎn),便見那女子正笑著,手中一枚銅鏡,輕輕改變角度。
她必是在梳妝打理吧!
彩塘一轉(zhuǎn)面,卻又覺那女子背后立著一人,定睛一看,正是墨梓笙!
她又是一驚,這女與自己,與墨梓笙究竟又有什么關聯(lián)?
正疑惑間,又見那女子一雙玉手在一把琵琶上輕快的拔動,一條柔美的樂流緩而淌出,似一條清泉。
說為什如此熟悉,正是一曲江南春!
不過在彩塘心底某處卻隱隱作痛,正如秋風卷落葉……
又抬眼,那女子分明是笑著的,又為何卻透瑟瑟涼意?彩塘正盯著鏡中畫面,忽地,那道金光驟然消失,那鏡中,也只剩她那張無邪之面。
又恍地一陣暈眩,竟直直向后倒去。
幸好,有人在她身后,將她一把接在懷中。
“方淺知?“墨梓笙挑了挑眉,顯然有幾分不滿,“你來做什么?“
“做什么?”方淺知亳不退讓,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懷中的彩塘,光中竟泛著點點愁情,“墨樣笙,你清醒一點兒,彩塘不是白鈴,她注定不會成為像白鈴一樣的人。她不能也不會重蹈白鈴的覆轍。因為她們生而相異?!?
方淺知頓了頓,才抬眼望向黑梓笙,目光中竟多了幾分堅定,去了幾分愁容,“你為什么就不給彩塘一個機會,為自己而活,活成自己樣子呢?“
方淺知漸漸加強了語氣。
墨梓笙皺了皺眉:“方淺知,你少跟我講那些大道理,彩塘從何而來,你心里最清楚。”
方淺知怔了怔,連忙將心底的涼意壓了下去,“我早說過,彩塘便只是彩塘。這六界面容相似的人有許多,可心,便未必了。”
“我知道,你花了一萬年的時間改變她,”墨梓笙目光中盡是嘲諷,“但,我會花更多的時間,喚醒她。“
方淺知心中一冷,無奈地搖了搖頭。
罷了,他回首望了墨梓笙一眼,拂袖,便消失在墨樣笙面前..……
方淺知也不知在惶恐什么,這種惶恐,他只要聽到“白鈴“這個名字,便會來到……
白鈴,不會是彩塘……
他一低頭,便見那長長的捷毛在輕輕抖動。彩塘那平穩(wěn)的呼吸才讓他定了神,加快步,入了殿門。
又過了許久,彩塘才蘇醒過來。
她剛睜開眼,便見方淺知正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彩塘也不知道自己暈迷了多久,于是伸出了手,悄悄地觸了觸方淺知的臉頰,或許是因為她的指尖太冰冷所以,覺得他的臉是熱乎乎的,軟軟的。
方淺知忽地驚醒,眼神中竟透著驚恐:“彩塘!“
他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忙頓了頓,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醒了?“
“嗯?!安侍寥酝?,大膽地與他目光交接,毫不避讓,“對了,方淺知,我好像在墨梓笙鏡子里看到了一個與我十分相似的女子,你知道她嗎?“
方淺知忽地一愣,不過極快便反應過來:“哦,或許是白鈴吧,她是凡界與天界結(jié)親,嫁與墨梓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