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新雨按響了門鈴,等了老半天都不見有人來開門。不在家?她醉得暈暈乎乎,雙腳無力,倚靠在門框上,又按了一遍門鈴,還是沒人開門。
她急了,很不高興,今天憋悶一口惡氣不說,連個撒氣的人都找不到。
惡向膽邊生,酒后慫人膽,藍新雨抬起腳“哐哐”兩下就開始踹門,一邊踹一邊喊:“秦空!你個王八蛋!開門!”
用腳踹還不解氣,藍新雨握緊了拳頭抬起手繼續砸門,這擾民的架勢如果有人報警非把她拖走不行。
沒留神,房門突然打開,她一個站不住一頭往前栽去,意外倒進一個光溜溜涼颼颼的懷里。藍新雨捏了捏手里線條分明的肌肉,迷迷瞪瞪的抬起頭,秦空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單穿著一條家居短褲,渾身上下還散發著水汽,一臉不滿的看著她。
他可真是秀色可餐。
孤家寡人當久了,猛地眼前出現了這么一個半裸的、帥氣的、干凈的男人,任誰都會心猿意馬吧,更何況,還是一個她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她就這么眼吧吧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秦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真好聞。
秦空低頭湊近她聞了聞,皺著眉問:“你喝酒了?”
藍新雨呵呵呵地直傻笑,沒忍住打了個酒嗝,單手捂住嘴試圖掩飾嘴里污穢的酒氣,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低聲說:“喝了,還吐了,在你家樓外。哈哈哈...”
下一秒,她就被秦空攔腰抱起,天旋地轉的發暈,只好緊緊地摟著秦空的脖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在地上。
直到一只溫柔的手拍了拍她的臉,她才從迷糊中醒了一點,就著秦空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大口,胃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歪在沙發上,隨手抄了個抱枕抱在懷里,想著接下來做什么好。
她喝醉了,但僅僅是生理上的醉了,大腦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之所以此時此刻會坐在這里,是因為在何落走后,她將剩下的半瓶紅酒全部喝了。越喝越醉,越醉越喝。不知道是受不了何落對自己的評價,還是她潛意識已經認同了這種說法,總之,她很難受。難受自己的壞心思,煩惱自己的猶豫不決。她從來就不善于處理感情,和秦空的開始到結束,都倉皇的利害,全是按本心行事。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現在,卻有那么多別的因素影響她的決定。
秦空蹲在她面前,見她眼神還算清明,倒也沒問別的,只問她要不要送她回陳默家。藍新雨搖了搖頭,她要是想回那里,也不會坐在他面前了。
秦空起身坐在她旁邊,也不看她,只輕聲問:“為什么喝這么多酒?”
“心情不好。”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說話,但沒有開口。藍新雨突然就來了脾氣,坐直了身體,把剩下的水一口喝盡,再從包里掏出臨時買的口薄荷糖,一邊嚼一邊問:“問啊,問我跟誰一起喝的!”
“有意義嗎?”
“讓你問你就問。”
他拿起手邊的毛巾,使勁地擦了擦頭發,雖然并不需要,用少有的煩躁的語氣說:“好,你和誰在一起。”
“和我討厭的人。”
秦空一愣,側過臉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嚴肅地瞅著她,臉上閃逝了一點尷尬的神色,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哦”了一聲。
鬼使神差的,藍新雨湊過頭,靠近秦空,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一臉淡定地看著他。秦空抬手摸了摸臉,似乎被她出人意料的舉動驚呆了,懵里懵懂的樣子讓她覺得特別可愛。陽臺吹進來的一陣涼風,刮起了一角窗簾。
兩兩相望,唯余期望。
藍新雨心下一動,不管了,何落說她是綠茶,綠就綠吧,老娘今天就綠給她看。
她一把沖向秦空,將他推倒在沙發靠背上,抬起一條腿跨坐在秦空的雙腿上,雙手扶上他的肩膀,閉上眼睛低頭向他吻了過去。
還沒親過癮呢,就被他有力的雙手迫起了頭,擦了擦嘴角的濕潤,似乎很不滿。
“你喝多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她點點頭,趁著酒意在手里哈了一口氣聞了聞,不是很好聞的味道。急急忙忙地又拿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里嚼咕。一吃完就爬回了秦空的腿上,笑瞇瞇地說:“我們繼續。”
他卻攔住了她,面無表情的臉透著一股寒意,明明已經入夏的天氣了,藍新雨居然覺得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這樣,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喜歡?”
“我喜歡你清醒的時候這樣。”
藍新雨嘟著嘴轉了轉眼珠,只沉吟了一會,雙手捧住秦空的臉,越湊越近:“喝醉了也一樣。”
也不知道兩人吻了多久,一種久違的、熟悉的、依戀的感覺一直纏繞在她心間,為什么,和他的親吻會這樣纏綿,吻不夠的,停不下來的,連身體都開始燥熱,升起了一股令人心顫的生理反應。
藍新雨抬起頭,鼻子頂著秦空的鼻尖,伸手向下方探去,秦空沒忍住,全身輕微的一抖。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嬌媚,問出的話有多誘人:“你想要嗎?”
“我想要你給嗎?”
她又重新低下頭,一下一下溫柔地親著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耳垂,說:“給啊。”
大概實在沒法忍耐她這樣的誘惑,秦空一個翻身把藍新雨壓在了身下,撥開她臉上的碎發,琥珀色的眼睛審視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話里的真情假意。最后自嘲一笑:“你真的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藍新雨不應,雙手勾住秦空的脖子搖了搖頭,又重新親上他,一邊親一邊說:“是喝醉了,要不要做由你決定。”伸手摸索到秦空短褲的松緊扣,一把扯松了,再抬起腿勾住他的大腿。
距離上一次體驗的時間太久了,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以前最想他的時候,她也曾經幻想過再來一次會是怎樣,但她想象不出。國外兩性關系的開放也曾或多或少的影響過她,她到最后卻怎么也邁不出一夜情那一步。
怎么結束的,又怎么開始的,她忘了。一整個晚上都糾纏在對彼此的思念當中。大概是真的醉的利害,何時在秦空懷里睡著的,也記不住了。
宿醉帶來的身體不適就是她一睜眼的瞬間,頭痛呼嘯而來。藍新雨天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捧著頭輕輕地哀嚎,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全身赤條條的,昨完彌漫的一幕幕才重回她的腦海。她有點害怕,有點緊張,僵硬著腦袋慢慢地轉頭看向床邊的那人,卻對上一雙欲望的帶笑的眼睛。
她咧開嘴角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意識到自己露了個大裸背給秦空,慌慌張張地轉了個大身,兩人身上的薄被被她一帶,秦空的裸體就樣直接闖入了她的眼睛。太刺激了,她立即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沒有手的拉住,胸前的被子特別應景地往下了滑了一寸。
隨后,她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重新拉回了床上經,結結實實地又被一個精裝的男性身體壓住。她僵硬著雙腿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要了。”
秦空箍住她的腰,不讓她逃脫,壞笑著說:“昨天晚上的女戰士哪里去了?”
“喝醉了跟清醒了能一樣嗎?”
“你說的,一樣的。”
一個令人窒息的吻后,藍新雨對著秦空半是求情半是撒嬌地說:“我...我頭痛。”
秦空牽過被子往兩人頭上一蓋,用那樣誘人的低啞嗓音勸她:“運動運動就好了。”
一室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