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國建和十四年,睿王嫡子琝五歲。也就是在這一年,睿王帶著王后秘密地去了趟鳳城。由于是秘密出行,他們未帶太多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上走走停停,這一對小夫妻像極了普通百姓家的小兩口兒打情罵俏,讓扈從見了都羨慕不已。
快要到鳳城之前,一行人在途徑一條溪流過程中,馮玉娘不慎跌入溪水中,等把人救起時,人已陷入昏迷中,久久未醒。
隨后,一行人在溪水旁的邊上過夜。
百里博緊緊握著馮玉娘的手,看著昏迷不醒的人即是愧疚又是憂慮。
暗暗嘆息的他,責怪自己怎能沒及時看見呢?到頭來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玉娘,玉娘是我的錯,不該那么急,把你撂后邊了……
小香進來,微微屈膝行禮,說:“王……”差點口誤的她連忙改口,“公子,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憩,這里奴婢守著。”
百里博看了眼她,道:“好好照顧夫人。”
小香道:“是,公子。”
百里博頷首,看了看馮玉娘后,這才起身離開去休息。
翌日。
馮玉娘猛然起身,看了看周遭的一切,這不是王宮!
心中疑惑的她,喊了聲。
小香聞聲走了進來,“小姐總算醒了。”
馮玉娘望著小香,忙用手摸了摸她,“你是小香!!!”
小香疑惑的望向她,問道:“我是小香,小姐是怎么了?莫不是摔糊涂了?不行,我得叫人來。”
馮玉娘急忙拉住要出去的小香,“你告訴我,現在是建和幾年?”
小香道:“建和十四年。”
她,還是不敢相信,再次問道:“你確定是建和十四年?”
小香微蹙眉的看著她,問道:“對,小姐是怎么了?”
馮玉娘得到確切的答案后,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回到了當年。既然是回到了建和十四年,那我們現在就是前往鳳城的路上,也就會初識元玉清,當時的她是多么的天真,可哪想到她竟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想到這里的馮玉娘,拳頭緊握成拳,暗自發誓,她對自己所做的事定要她百倍償還。
馮玉娘穩了穩心態,望著小香問道:“王上在哪兒?”
小香笑著打趣道:“正在外頭,小姐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王上了。”
馮玉娘聽言,不由得臉紅耳赤起來,打發她,“去去去,趕緊給我梳妝一下。”
小香道:“是,我的小姐。”
百里博站在溪邊,一身的衣擺隨風飄揚。
馮玉娘緩緩來到他身旁,說道:“王上,這兒風大,還是回車上吧!”
百里博見到面前的人,一把擁住她,“玉娘,你可算醒了。”
馮玉娘道:“讓王上擔心,是我的不是。”
他松開懷中的人,看向她,輕輕地用手摸著她額上的傷,用嘴吹了吹,“疼嗎?”
馮玉娘搖了搖頭,“不疼。”
整個人都入了他堅實的胸膛上。
她想,既然老天給她一個重來的機會,那自己就要好好把握機會,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等一行人再次出發,已是一日后。
馬車緩緩的進入了鳳城城中,簾子被掀起一角,馮玉娘環視四周,自己多年不曾回來的鳳城,現在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些變化。
身旁的百里博自然也看到了這些,突然問道:“是直接去馮府還是?”
馮玉娘聞言,放下簾子,搖搖頭,“不,我們最好不要去馮府,這次我們是秘密出行,我們的身份自然不便透露。隨便一提的是,王上可以借著這次出行,可體察民情,了解百姓。”
百里博頷首,“玉娘說的在理,我不能光聽臣子的陳訴,自己還得真實的掌握百姓是否過得富足。”
馮玉娘道:“玉娘希冀王上是一位好君王,這樣的話,這天下遲早都是屬于白國的。”
百里博攬住她雙肩,點了點她鼻翼說道:“玉娘想的,也是我想的。”
于是乎,一行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馮玉娘特地換了身行頭,讓百里博看了都震驚了。
只見她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臉上都是臟兮兮的,一頭青絲更是不用說,凌亂不堪。
百里博皺眉的問道:“玉娘,你怎么穿成這樣?像什么樣子,又不是沒衣裳。”
馮玉娘笑了笑,對他說:“我這是改頭換面,要不想被人認出來,我只好這樣了。這還是我從說書人那聽來的呢!”
百里博苦笑的不知說什么好,只好隨她去吧!
似乎,只有在這里,自己才能見到她笑逐顏開的另一面。是不是王宮本就不適合她,或許她本不該進宮。百里博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百里博打望她,沒了王宮的束縛,約束,她整個人都像是回到了幾年前。
那年,初見她,他心動了,從那刻起,他認定了此生惟愛她!
看著倩影消失在房中才收回神思,喚來賀隱。
百里博直接說:“你去,暗中保護著玉娘,可別讓她受到傷害。”
賀隱領命。
馮玉娘和小香混在人流當中,倆人的穿著打扮著實像逃難的人。
小香很不習慣這一身穿扮,要不是為了自家小姐,她根本就不穿。
她們來到一巷子口,望了望四周,除了來往的人,就沒見馮府的人出來,大門緊閉。
馮玉娘疑惑不解的靠在墻上不知想什么。
小香不知她想干嘛,稍微等了會兒,后還不見她有所動作,便開口問道:“小姐,我們要如何回府?”
馮玉娘未回答,反而問道:“小香,馮府可曾有過像這樣大門緊閉,門外還無家丁看門。”
小香想了想,搖頭道:“在我的印象里,馮府不曾這樣過,不管有無人上門,都會安排家丁守門。”
馮玉娘凝視著馮府的大門,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香突然道:“小姐,我找人問問這馮府發生了什么事。”
馮玉娘未言,算是默許了。
小香走出巷子,忙找人打聽。
馮玉娘想把不好的畫面揮散掉,但這樣做無異于是徒勞的,心中不好的感覺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