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許律趕緊開門進(jìn)來,抓著一個醫(yī)生就問:“剛才人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搶救了。”
“病人在精神上的刺激受到了不少,按照她的情況來看,這幾天隨時都有可能休克,所以身邊必須有人時時刻刻的看著才行。”
目送著江安又一次進(jìn)入搶救室,許律攥著手機,雙眼一直緊盯著手術(shù)的門。
上庭的時間被重新調(diào)整過了,許律原本還打算趁這幾天比較空,帶著江安出去玩一玩什么的,但現(xiàn)在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等江安被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推出來后,就一直處于昏睡中。
接連好幾天,江安時不時就會休克,許律更是一步都不敢離開,生怕江安又出什么事情。
期間大家都有來看望過江安,但是沒多久就被許律趕了出來。
這幾天下來,許律的眼下明顯多了很多的烏青,眼球處也伴隨著一些紅血絲,整個人相比起前幾天明顯憔悴了不少。
很多時候大家都會自愿留下來幫忙照看,但都被許律擋回去了。
“我想給她十足的安全感,在她醒來的第一眼時就能看到我。”
這些天,工作場上沒有了許律的身影,校園里也少了江安的身影,醫(yī)院里卻多了兩人忙碌的人。
醫(yī)生也是時刻關(guān)注著江安的情況,說正常吧,每天也都挺正常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手腕上的傷也好了不少,但精神上的狀態(tài)卻一天不如一天,偶爾還會發(fā)病,用自己的腦袋去撞墻。
窗外的天氣明明很好,但許律的心情卻怎么也好不起來。
就在剛才,江安又試圖去撞墻,但是被他攔下了,直到護(hù)士打了鎮(zhèn)靜劑后,這才安靜下來,躺在床上睡覺。
“安安,我們來看你了。”
江執(zhí)帶著涂佳寧和桑榆、桑卿兩兄弟,特地挑了一個周末的時間,買了好多安安喜歡吃的東西來醫(yī)院探望。
剛開門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江安,還有旁邊似乎非常疲憊的許律,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副想睡,但又不敢睡覺的樣子。
靜悄悄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江執(zhí)低啞:“你要不先去睡會兒吧,我們來照看安安,你看看你自己,黑眼圈這么重,該好好睡個覺。”
江執(zhí)說話的聲音剛結(jié)束,床上的江安漸漸醒了過來,一雙大眼一點精神都沒有,只是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看。
“阿律,哥,你們都在嗎...”
聲音的憔悴,緩慢的心跳,江安在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了死神,仿佛在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自己沒有退路,而能做的就只有面對它。
“在呢在呢,安安你想說什么。”
一群人趕緊湊過去,將病床的兩邊圍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
江安扭過頭,透過桑卿和桑榆兩兄弟之間的縫隙,看到了外面世界依舊存在的陽光。
“你們幫我辦理出院手續(xù)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里,我想出去走走。”
的確,手腕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辦理出院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的狀態(tài)啊,還是他們最擔(dān)心的點。
看著他們幾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江安知道他們在猶豫什么,只不過不想這么快的戳穿他們,也算是再給自己的最后那么一點點的希望。
最后還是江執(zhí)點頭:“好吧,但你出院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跟我們說,不要一個人硬抗,好不好。”
江安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后就重新閉上眼睛休息。
等辦理好出院手續(xù),江安說什么都不愿意回家里住,非要和許律回到公寓去住。
江安這個人在性格上很好說話,但有時候又非常倔強,一點都說不通,一定要跟你犟到底的那種。
無奈,江執(zhí)把兩人送到門口,安頓好一切,又說了好多要注意的事項后,才三步兩回頭的離開公寓。
晚上,江安一個人乖乖地洗完澡后坐在沙發(fā)上,電視機上放著最新的綜藝,從廚房倒了杯水出來的許律慢慢靠近她,在她的身旁坐下,讓她可以靠在自己懷里休息。
“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嗯?”
許律的聲音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溫柔,只是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
右手中指,許律還帶著兩人的信物,江安小心翼翼地來回摩挲和它。原本她也帶著,但許律怕她再拿這個戒指做出些什么危險的動作,就只能把戒指從她手上取下,放在自己身上保管。
嘟起嘴巴,江安帶著撒嬌的語氣:“睡不著,我想出去玩。”
“想去哪兒?”
“就走到哪兒算哪兒。”
“那我們收拾一下,明天第一班飛機準(zhǔn)時出發(fā)。”
許律也沒什么猶豫的,抱起江安就往自己房間走,讓她穩(wěn)穩(wěn)站在自己床上,自己從衣帽間里拖出一個大小合適的行李箱。
隨意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又去江安房間里幫她收拾好東西。
“阿律,阿律,我只是說想要出去玩,你...”
“乖,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有我。”
見自己的衣服要再次被塞進(jìn)行李箱,江安趕緊下床阻止,雙手抓著自己的衣服:“阿律,不用這么著急,我還沒跟學(xué)校請假...”
“沒事,我早就跟你們老師請過假了,正好最近也沒什么大案子要處理。”
從江安手里接過衣服,仔細(xì)地收拾好后將行李箱推到門口,準(zhǔn)備好她常背的小包包。
“說走就走?”
“go!”
飛機從南安市的國際機場出發(fā),一路向北,直到安全落地,江安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第一站就來到了具有“冰城”之稱的北方。
這是江安一直很想來的地方,也是她在去年過生日時許愿今年要來的地方。
“阿律,你怎么知道我今年想要來這里的?”
“我看到你的電腦里查過好多關(guān)于冰城的資料,所以就猜到了。”接過江安手里的行李箱,調(diào)整好兩人的口罩,打車去住的地方:“我們在這里玩幾天,過幾天我們換個地方玩。”
之前整天整天呆在醫(yī)院里,江安的情況也沒什么改善,出來玩了幾天,她整個人的情緒和狀態(tài)都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
等到江執(zhí)打電話過來,他們已經(jīng)玩了好幾個地方了,正坐在餐廳里吃飯。
“我說許律,我把我妹交給你,不是讓你帶她出去瘋玩的,我是讓你好好照顧她。”
許律將手里的筷子放下,拿了個勺子給江安喝湯。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而且她最近這幾天情況好多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不開心了,你就放心吧。”
瞧見碗里的湯被喝的一滴不剩,許律匆忙:“我不跟你說了,晚點再聊,你都嚴(yán)重打擾到我們小夫妻二人的美好生活了。”
“拜拜。”
江執(zhí):“...”
要不是看著他們是自己的親妹妹和未來的妹夫,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