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去撿書時,有些哀怨。自己已經(jīng)笨到這種程度了嗎?開學(xué)第一天,忘記帶書包,只能抱著一沓沓書回家,結(jié)果又不小心把書全掉在了地上,只能工作要一本一本的撿著。眼前就多了一雙手嗯?誰?我抬起頭看著一位女生幫我撿起一本本書。將灰塵拍去整理好。
“俞——秋——崎,好有詩意的名字哦!”那個女生江蘇帝給我甜甜的微笑著,他的笑如綻開的蓮花般美好而純潔,轟轟烈烈的碎在我眼里,直擊我心窩最柔軟的角落。
回家那天女生幫我分擔(dān)了一半的書,我走在他后面,看著他扎起的發(fā)束隨風(fēng)飄揚,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她告訴我她的名字,林春希,春希,正如它名字般,難覓,很久想起,依然溫暖如斯。
到了分岔路口,我向左,她向右。再見從口中說出如此輕易,未曾想到多少年后,誰也想不到一切都像那天一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如此悲痛相見何易。我不由感嘆,如果知道結(jié)局,當(dāng)初還會對它說再見嗎?
第二天排座位時,我又遇到了希。
“哇!好巧呢!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請多關(guān)照”希的笑比溫暖的陽光還要溫暖。我低著頭不好意思的淺笑,雖才相識一天卻好比相識了千年。
時間在變,我漸漸發(fā)現(xiàn)我的情感已不受局限。
時光荏苒。
只有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教室里,一次很重要的考試,我考差了。然后想起了悲傷的事,只有我一個人,不吃不喝,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體育課自由活動希和別人逛校園去了,怎么也找不到。一個人回到教室,就像丟了魂一樣,眼淚不停的流下。再看看窗外,花落定了嗎?
希回來后看到我這個樣子問我怎么了,看到我在哭她坐在我旁邊將我摟住,“別哭,別哭,有什么傷心事說出來好嗎?”他讓我靠在他肩膀上,我像嬰兒一樣號啕大哭。
“秋崎……不要哭……我很心疼啊……總有一天會忘記那讓人傷痛的過往的,笑一笑好嗎嘴角笑彎彎眼角淚珠干。”
踏歌行,人未停。
那間炸醬面店臉上有大大的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寧靜而又美麗的天空,可以吃到春希媽媽煮的炸醬面。
“天真藍,真美啊,就像夢一樣。”我說道。
“對啊,夢永遠是那么美的。”希說,“炸醬面好吃嗎?”
“嗯,好吃,好吃!你媽的手藝可真好。春希好幸福天天可以吃到這么好吃的炸醬面。”
“傻秋崎,怎么會天天吃?天天吃會膩的啦。”
就這樣不著邊際的想著,無憂無慮的聊著天。一邊吃著面一邊看著天想到了夢想。
“你將來想考哪所大學(xué)呢?”希問。
“嗯……我比較喜歡繪畫,想考工藝美術(shù)大學(xué)。哦,你呢?”
“我,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上省里最好的大學(xué)。”希邊說抬起頭來看著天空。
“是武漢大學(xué)嗎?”我問。
“是的!”稀又露出甜甜的微笑,“那也正是我的夢想呢,”他抬起手捋了捋頭發(fā)了“我還想想我還夢想著以后住到大海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看著海面上的日升日落。”
“我和你一起!我也熱愛大海。”
“嗯,一言為定!”希伸出手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們一我們一起看海上的日升日落,吹著海風(fēng)永遠不分開!”
“嗯!永不分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撫摸著希送給我的淺藍色手鏈,它和海水一樣晶瑩。在陽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白光,想著海水沖過海灘時淺淺的透明,那是我們的夢想。
退潮時,海水“嘩”的一聲退后,帶走了海灘上的一切,也帶走了回憶。
海邊少年和少女蹲在沙灘上認(rèn)真寫著什么,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卻能清晰的聽見少女的笑聲。
鏡頭開始不斷拉近,就快要看清楚的時候切突然換了畫面,少女不知去向,只有少年一人空洞地看著前方,笑聲早已聽不到。
中考的第一天,希沒有來,一直到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希的座位一直空著。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嚴(yán)重的連中考都沒來成。”
“小希她……出了車禍,到現(xiàn)在都昏迷不醒……”
“車禍?!”
“嗯……是在去中考的路上,醫(yī)生說頭部受傷很嚴(yán)重,受了不少壓力,到現(xiàn)在都處于昏迷狀態(tài)。唉,可憐的孩子,好好的怎么成這樣了呢?早知道這樣的話,那天不管說什么我都不同意他自己去了”,女人的抽泣聲從電話那頭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過來。
我立馬打車去醫(yī)院。
低下頭淚珠像落花一樣留下。近在咫尺,卻發(fā)生了沒有感情而又真實的事。
“林春希病人的房間就在這里了。”
“謝謝醫(yī)生。”
推開門,希的父母正坐在床邊,而床上躺著的,正是陪伴了我三年的我喜歡的人。
不,絕不!我絕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希……”痛哭起來。
回去的路上,太陽曬得我頭昏,走在路上,感覺進入視網(wǎng)膜的一切都漸漸黑白。
“為什么……”我看著淺藍手鏈。
我的頭越來越昏,漸漸地我的雙眼也合上了。
我從夢中醒來,想要睜開眼,眼皮卻沉重地覆蓋著。時間如同窒息般漫長的過去,終于很努力的睜開眼后,眼前一片潔白。醫(yī)院特有的氣味撲鼻而來,腦袋就像白板。一切的一切全部見了,就像被小偷洗劫一空。旁邊一個婦女突然喊道:“秋崎醒了!你嚇?biāo)缷寢屃恕P姨澞闶謾C帶在身上,看到你昏到在地的好心人才打電話通知我,不然……”婦女開始抹淚。
那么這個是媽媽,自己叫秋崎嗎?那些回憶就像在空氣里蒸發(fā)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