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
九黎部落酋長，圖騰牛、鳥。
與軒轅黃帝、神農炎帝為同一時代的先賢。
逐鹿之戰，炎黃聯手，由應龍將蚩尤斬殺。
這便是陳北辰以前所熟知的上古歷史知識。
“蚩尤…蚩尤！哈哈，自從吾榮登王座，世間皆知靈王，卻不記得蚩尤之名。”
果然！
牛、鳥圖騰并非空穴來風。
想來，靈王真身應該是只長翅膀的牛、或者長牛身的鳥。只是，鑒靈瞳卻對靈王無效。
陳北辰賭對了，至少，他準備好的措辭也能派上用場。
“你真是蚩尤？”
“吾乃頂天立地之靈王，還能誆騙汝個螻蟻？”
“既然你是蚩尤，那就不能殺我！”
“為何？”
陳北辰撣了撣衣袖，滿臉泛起光榮和自豪，“因為我是大夏子民！乃炎黃子孫，又稱黎民百姓！”
“黎！指的就是你率領的九黎部落。你是大夏文明的守護神，怎么可以對自己的子民妄動殺戮？”
“部落？”
靈王浮現出疑惑之色，“吾確實創有「九黎宮」，不過，被軒轅聯合神農給摧毀了。”
接下來，靈王再顯話癆本色，講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上古版本。
上古，那是個全民修煉的璀璨時代。
人族和靈族爆發了曠日持久的血戰。
蚩尤便是在那場跨越千年的戰爭中崛起的。
他一統靈族，創建九黎宮，榮登靈王寶座。
被整合戰力的靈族一掃頹勢，奮力反攻下，人族竟節節敗退。
與此同時，人族也誕生了兩位擎天徹地的大能，軒轅和神農。
當時，兩人并未開宗立派，憑借一身本事，在戰場上建立功勛，隱隱成為人族的核心領袖。
兩人均抱著化解仇恨、和平共處的信念。
以理、以武，力排眾議、殫盡竭慮，促成了人、靈兩族的和平會談。
沒人愿意在戰爭中朝不保夕、顛沛流離。戰爭，不過是統治階級獲取利益的暴力途徑罷了。
會談得到了大多人族和靈族的支持，整個世界也進入到休養生息的罷戰期。
問題出在，軒轅找到了兩族戰爭的根源：人吸靈、靈吃人的邪惡修煉捷徑。
于是，他嘔心瀝血創出御靈訣，并傳播御靈師職業，旨在人靈兩族能水乳交融、患難與共，從根源上消除戰爭的隱患。
奈何。
蚩尤卻是個地地道道的保守派，根本就不愿傾聽軒轅的解釋。一心認為軒轅是小人，打著和平旗號，私下仍干著迫害靈族的勾當。
條約撕毀，戰爭再度爆發。
這次卻是局部戰爭，那些迫于軒轅、神農威壓的人族大勢力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險惡用心，不言而喻。
豈料，逐鹿一戰，蚩尤敗了！重傷退守九黎宮。
而軒轅和神農也高舉大旗，趁勢創建「炎黃殿」，號稱黃帝、炎帝，隱有成為人族第一大宗門之勢。
“后來，人族妄圖誆騙，以紫微宮為首的幾大勢力，邀吾結盟。聲稱只要聯合擊潰炎黃殿，人族將退守北方，將富饒的南方土地拱手相讓。”
“吾本不屑，奈何部下里卻出了應龍這個叛徒！他巧舌如簧，吾經不住唆使，終于……”
“那是早已布置好的黃泉路！部下盡數戰死，吾也遭坑殺分尸…不甘吶！不甘吶！”
“是軒轅，他們殺吾之時，叫囂著奉炎黃殿之命要屠盡天下靈族！可恨！可恨吶！”
靈王引頸問天、激動咆哮，沉浸在跨越千年的血怒與不甘中。
陳北辰也豁然開朗，原來憤怒和厭惡的悸動，并不是自己針對靈王，而是被靈王的情緒感染了。
“汝個螻蟻，竟敢誆騙我！人族怎會是靈族后代子民？即便真有什么黎民百姓的說法，也不過是卑劣人族的狡詐欺騙罷了！”
靈王血紅的雙目直直怒瞪，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個人族的說辭。
“不對！”陳北辰朗聲喝道。
“休要狡辯！”
“你聽我講！一來，自我學習御靈訣開始，就被教導要與靈族和平同處，不瞞你說，我老婆就是靈鐵竹。”
“老婆？”
靈王疑惑皺眉，陳北辰才恍覺，上古時代還沒有這種稱謂。
“就是內人，妻子。”
“人靈結合？吾倒是頭一回聽到說。”
“二來，我也有很多愿意與人族融洽生活的朋友。比如五彩蟾蜍，我叫他去吃人，他都不肯吃…總之，祖師爺絕對沒有誆騙你！”
靈王棱了棱眉，示意陳北辰繼續說下去。
“你死后，祖師爺又創造了聆道師職業。不過，聆道師成長了兩千余年，竟將同出一脈的御靈師趕盡殺絕。說不定，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后一個御靈師了。”
“聽了你的講述，我認為，紫微宮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甚至，御靈一職幾乎滅絕也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殺你的紫微宮，也是我的仇人。”
有了共同的對立面就好辦多了，陳北辰口若懸河，盡量將自己和靈王拉上同一處境。
“汝又和紫微宮有什么仇怨？休要欺瞞我！”
“我媽…母親大人，就是在紫微宮失蹤的。”
陳北辰瓣了瓣嘴角的唾沫，趕緊喊出了最關鍵的臺詞。
“你已經死了，大仇只能落在我的身上。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也要查探共同的真相，難道，你就愿意九泉下、轉世后也含冤受屈嗎？”
聞言，靈王的神情由盛怒轉為凝重，陳北辰的話不無道理，讓他有了斟酌的想法。
“汝放開心神，讓吾看看可有謊言？”
“你要查探我的識海？”
“不敢嗎？”
不給看一定死，看了還有一絲機會，那就賭一把吧。
陳北辰深吸口氣，盡量放松心神，閉目展開了雙臂。
并沒有任何不適感。
良久，耳畔傳來一道相對溫和了許多的聲音，正是靈王的寄語。
“好好善待你妻子，別忘了承諾于吾的約定！”
雙眼緩緩睜開，哪里還有靈王的身影。
“這算過關嗎？”
陳北辰還惦記著題目是殺掉靈王虛影。
剛剛疑惑出口，場景再次轉變，演武場變成了溶洞。
泉水滑過石鐘乳滴答跌落涓涓暗河，奏出和諧音符。
暗河邊，靈仙美人昏迷一側，青紗半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上仙！”
陳北辰慌忙驚呼上前，剛跑攏，便莫名其妙跌倒，壓在了靈仙美人的嬌軀上。
轟！
體內頓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炙熱又狂暴，澎湃席卷，瞬間便將本身靈力盡數鎮壓，取而代之。
陳北辰只覺小腹燒起團熊熊烈火，將靈丸都炙烤得漸漸開始龜裂。
瞬間赤紅的雙目，在看向身下美人時，喉頭不自覺地蠕動，吞咽起唾沫來。
狂浪的欲念充斥了意識。
“老婆懷孕幾個月，我也好久沒做了，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