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番外1:商郢/吳清
- 快穿之穿書后我成了大佬
- 小粥稀飯米
- 2038字
- 2021-03-22 21:00:00
商郢
我叫商郢。
是乾元國的太子的長子,是現任乾元皇帝的皇太孫。
皇爺爺正值壯年,而他的皇子們都已長成。
從我記事起,皇室里的繼位斗爭就沒有停止過。
終于有一天,皇爺爺死了。
皇叔們偽善的面具終于撕下,露出了猙獰的嘴臉。
父王和母妃死于他們的利爪之下,我被人護著逃了出來。
暴動的流民將我和他擠散,他死于鐮刀鋤頭之下,而我被人販子帶走。
幾經輾轉,我被賣到了一座陰森的石屋里,里面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管著我們的大人教我們識字、背書。
我天生早慧,母妃很早以前就教我識字了,書上的字我識得大半,可把它們連在一起我又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漸漸的他們開始教我們練習書上的口訣。
原來,這是一本劍譜。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只是拿著樹枝比劃,他們教的東西我很快就學會了,比起其他小孩,我做得最好。
但我看到那些大人眼中的打量,心里莫名很厭惡。
漸漸的他們不再滿足于只要我們用樹枝比劃,他們給了我們劍,寒光閃閃的鐵劍。
而且要我們把劍尖對準身邊陪著一起學劍的伙伴。
我們被關在了不同的籠子里,他們要里面的人自相殘殺,一個籠子里只能活一個。
身邊的人提著鐵劍向我揮來,我閃身避過,他窮追不舍。
終于,他倒在我的劍下,從他頸間噴涌出的血濺在我臉上,溫熱的液體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
我幾欲作嘔。
籠子里的其他人所剩無幾,勝利者們揮劍向我斬來……
最后,籠子里只剩我一人。
我從籠子里環顧四周,有的籠子里還站著很多人,有的沒有一個站著,有的和我一樣只剩一個人站著。
這時,站在高處的人開始鼓掌了——
啪啪啪———
非常好!他說。
我看見他對身邊的人點了點頭,那人躬身彎腰退下。
接著我聽見了野獸的咆哮聲,一群巨大的野獸被放了進來。
它們在籠子外對我露出尖牙,眼睛里閃著兇戾嗜血的光。
其中一只突然撲到了籠子上。
咣當——
籠子好像搖搖欲墜。
我嚇得跌坐在了籠子里的尸體上。
站在高處的人命人打開了剩著很多人和一個也沒剩人的籠子,野獸咆哮著跑了進去。
四周響起了絕望的慘叫。
不要!
救命!
救命啊!
放過我們吧!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求你……
高處的人冷漠的注視這一切,他掌管著這里的生殺予奪。
他對他們的求救無動于衷。
每個一段時間,這樣的修羅場就要開啟一次。
我從來沒輸過。
這里的人,沒人想輸。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我終于不用再被關在籠子里了,我被安排在了高處,和那個掌管這里的生殺予奪的人站在一起。
他有些咳嗽,臉色很白,似乎是病了。
而他腰間的劍,我伸手就可以拿到。
在他將要下令開啟這次的修羅場的時候,我突然出手奪走了他腰間的劍。
拔劍,立斬,一劍封喉。
溫熱的血濺在我臉上,原來,這么冷漠的人,他的血也是熱的么?
周圍的人也拔劍向我砍來。
我左右閃避,找到突破口后,逃了出去。
我逃出了這座石屋,開始漫無目的的逃亡。
待殺掉最后一個追殺者時,我已經筋疲力盡。
我從窄巷的深處慢慢走出,到巷口的時候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那些一直尾隨我的小孩跑到我身邊,圍著我拳打腳踢。
拳頭和腳落在我身上,我卻沒什么感覺。
一股從骨頭里透出的陰寒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是那些被我斬殺的人來索命了么?
突然,小孩們一哄而散,眼前似乎明亮了許多。
我聽到了一個聲音,溫柔得我幾乎想要落淚:
把他扶起來,帶他去醫館。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只看得清是一抹明亮的白色。
她一直把我護送到了醫館,等著大夫給我上藥。
大夫幫我處理傷口,我聽到她對大夫說,用最好的藥幫我醫治。
然后她就在醫館里閑逛,她似乎對那些花草都愛不釋手。
終于,傷口都包扎完了。
她回到我的跟前,我終于看清了她的樣子。
她的雙眼清澈明亮。
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想跟她走。
她答應了,帶我回了她的家。
她問我名字,我想起與她的相遇,我說叫遇遲。
我要是早點遇到她就好了。
不過她聽錯了,聽成了奕池,她笑著說,好名字。
她說她叫明若琛。
我覺得,她的也是好名字。
后來聽她叫她的丫鬟玉匙,我還有些詫異,這丫鬟也叫遇遲?
問過之后,才知道是同音不同字。
在她的身邊,她教我識字、寫字、看書、下棋、數術、識別草藥,還教我制作火藥。
她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樣鞭打犯了錯的下人,丫鬟犯錯就繡一塊手絹給她,小廝犯錯就要把她院里的水缸挑滿。
待在她身邊,沒有以往的血腥暴戾,生活平靜和諧。
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
但,那都只是所謂的,我以為。
在她帶我回來的那天晚上,有自稱是我父王的下屬的人來找到了我。
我這時才想起早已被我遺忘了的,我曾經的身份——乾元國的皇太孫——商郢。
他們說現在乾元國在位的,是我的皇叔。
我拒絕了他們助我奪回皇位的打算,將他們打發走。
但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又回來了,見我油鹽不進,他們開始用明若琛來威脅我。
我心底冷笑,他們倒是挺敢的。
不過,我不想她有任何的閃失,而他們又是父王留下的人,說到底,他們也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人。
我答應了。
在他們的期待與矚目之下,我開始跟著他們學習所謂的帝王之術。
但是越是學,我心底的暴戾越發地按壓不住。
如果做了他們期待的皇帝要以鮮血,以殺戮,以手足相殘,以斷情絕義來祭奠,那么我還會是我么?
我應該會變得和那座石屋里的野獸一樣吧。
我想,我該是做不好他們想要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