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警戒!”張淼走到最前面,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具男性尸體。“鈴鐺,封鎖現(xiàn)場,叫隊里的人來。”
“是!”
“同一天,同一個地方,兩起,死的還是兄弟,這也太巧了。”蘇原皓說。
“犯罪沒有巧合。”張淼一臉嚴肅。
蘇原皓摸了摸鼻子。“老大!現(xiàn)場還是什么都沒有。血跡也只是死者的。”劉楊的報告緩解了蘇原皓的尷尬。
“再搜搜看,”張淼走向正在檢查尸體的宋嵐,“怎么樣?”
“死亡時間不超過3個小時。目前推測的死亡原因是被人勒住后,機械性窒息死亡,死者頸部有一條明顯的勒痕,地面沒有反抗跡象,但要想短時間形成這么深的痕跡,只能是他殺。”
“又沒有反抗?胡光也沒有反抗。”劉楊說,“我今天剛調(diào)查到了他的事兒,這人就死了?”
“什么事?”
“啊,我查到他在他哥哥死的當天進行了一次財產(chǎn)轉(zhuǎn)移。而且,這份文件有胡光指紋,指紋按壓時間,要晚于胡光死亡時間。”劉楊把調(diào)查到的向張淼進行了報告。
“也就是說,胡光死之后進行了財產(chǎn)轉(zhuǎn)移?!這不可能啊。他人都死了怎么按手印啊?”鄭玲樂震驚的說到。
張淼皺了皺眉,思索著:“指紋拓印。”
“對,可以通過指紋拓印將他人指紋復刻下來,然后使用。”宋嵐接到,“我馬上回趟警局。”
“把尸體帶回警局,再辛苦痕檢科的同事仔細搜查一遍。”張淼拍了拍劉楊的肩,跟其他人一起走出來迷宮里。
可是他們沒有看到,岔口有個身影在默默關注著他們。
“嵐姐,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張淼剛回來就奔向法醫(yī)室。
“我在胡光右手拇指指甲的邊緣上發(fā)現(xiàn)了極其微量的泥。通過這種泥拓印,兇手完全可以復制胡光的指紋。”蘇原皓和劉楊走進法醫(yī)室時聽到宋嵐說。
“所以,胡明殺了胡光也有可能?可是作案時間不符啊。嵐姐,你覺得為什么他們兩個個人都不反抗?”
“這個不排除麻醉氣體和揮發(fā)的麻醉性液體導致的昏迷。”
“這些東西好弄到嗎?”
“這種東西,市面上很常見。但要想買,怎么也會有記錄的。”
“醫(yī)院呢?要是從醫(yī)院或者實驗室弄到這些東西會不會方便一些?”劉楊突然想起來,“胡光死的當天,有四個人進過迷宮,他,孫瀚,還有兩個醫(yī)科大的學生,齊昂和李明軒!”
“我記得他們好像學的是臨床醫(yī)學。”
“浩子,把他們兩位帶回來分別問。鈴鐺你去他們學校再調(diào)查一下。海龜留著等,局里的人來保護現(xiàn)場。其他人跟我回局里。”張淼說。
“是!”
“你今天都去過哪?”蘇原皓問。
“我今天一直在寢室啊。”齊昂說。
“有誰能證明?”
“我寢室的人都能證明,還有監(jiān)控。”
“你去查查。”蘇原皓低聲對身邊的一個警察說。
“好嘞。”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警察進來了,在蘇原皓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蘇原皓聽完臉色一變,轉(zhuǎn)頭看向齊昂,說:“你可以走了。”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出審訊室。
“誒?蘇警官,我..”
“走吧,我?guī)愠鋈ァ!蹦莻€警察說。
蘇原皓走進會議室,看著大家都十分沉寂。“老大,孫瀚死了?!”
“隊里的人來封鎖現(xiàn)場的時候,在出口發(fā)現(xiàn)了孫瀚。”劉楊說。
“也就是說,咱們進到迷宮看到胡明時,孫瀚還沒死?那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要比胡明晚兩小時,但是孫瀚更像自殺。”宋嵐說。
“現(xiàn)在胡光胡明兩兄弟死了,孫瀚也死了。這仨人還都死在迷宮里,還都無反抗痕跡。孫浩跟咱們一起,兩個醫(yī)學生也都有不在場證明。這案子難啊!”
“行了別嚎了,嵐姐你先搞清楚孫瀚具體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我們再去一次迷宮。”
“好。”
“張隊,有個人找你,我把他帶到辦1了。”有個女警察敲了敲會議室的門說。
“好嘞,謝謝。”
張淼低著頭皺起眉頭,想著這愈發(fā)復雜的案件走向辦公室。他也沒有料到,案件從這次見面才算進入了正軌。
推開辦公室的門,張淼抬頭看向辦公室里的來客。
“孫浩?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張淼看到孫浩有些吃驚。然后走向辦公桌,拿起一個文件夾翻看。
“我來接我弟弟。”孫浩看著十分平靜的走向門口,鎖上了門。
“抱歉,我們現(xiàn)在確定你弟弟是被謀殺,還沒有辦法讓他回家。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孫浩的手逐漸緊握,神色也如同外面暗沉的天空一樣。“我沒有報案吧?我弟弟就是自殺的,不需要調(diào)查!我現(xiàn)在就要帶他回家!”孫浩突然向張淼沖過去,抓住張淼的警服向他吼道。
“孫浩!孫浩你冷靜一點!”張淼被按在辦公桌后面的柜子上,警服起了皺。
“我就只是想接我弟弟回家!接他回家!”
辦公室外面的警員聽見里面的爭吵敲了敲門問到:“張隊!張隊!沒事兒吧?”剛剛還充滿激烈的爭吵聲的辦公室現(xiàn)在卻安靜了。
“頭兒?發(fā)生什么了頭兒?你聽得到嗎?張淼!”劉楊和蘇原皓聞聲趕到辦公室門口。“門被反鎖了,打不開。”劉楊看向蘇原皓,一臉凝重。
里面還是死一樣的沉寂。
“直接踹門吧”蘇原皓說。
砰的一聲從屋里傳來。大家都很清楚,這是槍聲。劉楊和蘇原皓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把門踹開。
隨著門應聲而倒,大家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張淼倒在辦公桌后的柜子底下雙眼緊閉,而孫浩腹部中槍癱坐在辦公桌旁,正舉著槍對著張淼。
“把槍放下!快!”劉楊看到他手里的槍立刻說到。
“你們滾出去!我不想再傷及無辜了!快滾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他!出去!”孫浩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拿著槍對向張淼的腦袋。
“好好好,我們往后,你別激動,把槍放下!”蘇原皓一邊說著大家后撤,一邊示意劉楊去取槍。“有話好說啊孫浩,你別激動。我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好嗎?”
“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沒什么好說的,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要不是我,小瀚也不會死,都是我啊!都是我!”孫浩突然悲傷起來,自己念叨著“就這一個條件,就這一個條件。小瀚你放心,哥哥馬上就來陪你了,你放心。”蘇原皓看他拿著槍的手換換舉起對向自己的頭。“快,阻止他,他要自殺!”
剛?cè)⊥陿尩膭蠲闇柿怂脴尩氖郑虻舻膶O浩手中的槍,蘇原皓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孫浩按倒在地。鄭玲樂沖向張淼,“老大,老大,你能聽見嗎?老大?”張淼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一臉迷茫的看向大家。“發(fā)生什么了?”
“老大你不記得了?”
“我記得我和孫浩在爭吵,然后好像被扎了一下就昏過去了。”張淼摸了摸后脖頸,“我可能知道胡光胡明兩兄弟和孫瀚是為什么沒有反抗了。孫浩呢?”
“他腹部中槍了,耗子帶他去處理了。老大你還有沒有沒哪受傷了啊?”鄭玲樂一臉著急的看著張淼。
張淼站起來,看著鄭玲樂蹦了蹦,“你看,這還能蹦呢,啥事也沒有,別擔心。”張淼拍了一下鄭玲樂的頭,“一會兒孫浩處理完帶他到審訊室,他肯定知道什么。”
鄭玲樂的臉突然紅了,磕磕巴巴的跟張淼說好的。
外面陰沉的天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張淼望著天空,似乎想從這陰暗的天空里找到一些光亮。
“孫浩,我希望你老實交代你所知道的。”
“沒有什么好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包庇罪也能讓你坐牢?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隱瞞可能會讓更多人死?”
“不會了,不會再有人死了。不會了,不會了,不會了...”孫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直說著不會了。
“孫浩!難道你連你弟弟的死都不在意了嗎?你就讓他這么白死了?”張淼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孫浩說。
“小瀚,小瀚不能白死,小瀚你等著哥哥,小瀚..小瀚,是哥哥對不起你啊!要是哥哥不那么做,你也不會死啊小瀚,到底還是哥哥害了你啊。”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孫浩,什么叫你害了孫瀚?你干了什么?”
“幾天前,我收到了一封信,讓我把迷宮的攝像頭弄壞,不然就把我曾經(jīng)一件做錯的事公之于眾。我害怕了,就弄壞了攝像頭。我也曾查這封信是誰寄過來的,可是沒有一點結果。小瀚知道了這件事,想到這件事胡光也知道,她就去找了胡光質(zhì)問他。可沒想到的是,胡光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反而拿這件事威脅小瀚。小瀚回來后拿了一個箱子跟我說要在迷宮里跟胡光商量,把這件事抹過去。可我知道..可我明明知道他的箱子是干什么用的,我卻無能為力。是我害了他啊!”孫浩哭了起來。
“你是說,孫瀚殺了胡光?那胡明和你弟弟又是怎么回事?”
“胡明在弟弟回來前,跟他談了一筆交易。那個交易是你們來吃飯那天我才知道的。胡明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小瀚殺了他哥哥,然后要挾小瀚去拓印胡光的指紋,說事成之后就把照片銷毀,不報警。小瀚同意了。那天你們來的時候,胡明剛要去拿在迷宮里拓印完的指紋,可我怎么也沒想到,小瀚居然,居然想把胡明也殺了。他跟我說胡明肯定還會威脅我們,只有殺了他,咱們才沒有威脅了。然后他就去了迷宮。”孫浩頓了頓,接著激動的說,“可你們走后我又收到了威脅信!那個人拍下了所有小瀚殺人的照片,甚至還有胡明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被拍到,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想讓小瀚逃走。等他回來我就讓他離開,可...可我沒等到他回來而是等到了他被殺了的消息。”
“等等!你是說,我們走后你收到了孫瀚殺死胡明的照片?!”劉楊看向皺著眉頭的張淼,低聲說道“張隊,當時還有人在迷宮里。”
張淼看著激動的孫浩,腦子里串了一下這幾個人死。
孫瀚殺了胡明,可他自己又是怎么死的呢?為什么會這么巧,在我們離開后死在出口?難不成他是自殺的?這一串殺人事件又到底是為什么?
“照片在什么地方?”劉楊問到。
“我太害怕了,我怕留下小瀚殺人的證據(jù)就給燒了。”
“走,去迷宮看看,你去叫其他人。”張淼起身走出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