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話 惡意之城的邀約
- 明天的盒子
- 假想貓貓
- 6219字
- 2023-04-08 06:52:24
“一號三號編隊注意,錯開車道行進,壓低車速,盡量擋住感染群的視野!不能讓它們看到有人下車了!”
到底還是經過訓練的戰士,行動展開之前就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進去了,我悄悄地佩服起周武一行人起來,在此之前他們陷入過彈盡糧絕的絕境,大多數戰士還負著傷,他們一定身心俱疲了吧?但現在他們沒有放棄戰斗,并且還能冷靜地執行每一個指示。
“一號編隊收到!”
“三號編隊收到!”
先驅者轉過幾個路口,駛進了一條濱河的大道,不多時一座大橋映入眼簾,先行的二號編隊車正停在大橋的橋頭,幾名端著槍在車后警惕地戒備著。。
先驅者以一個急剎車的姿態停住了,我和易晨剛從車上火急火燎地跳下來,早已等待好的戰士們立即執行交接任務,很快戰車一溜煙地疾馳而去,二號編隊車緊隨其后,平民模樣的人在車廂后面探頭探腦,看著我和易晨一副疑惑且不安的表情。
沒有看到王洋他們,按當時的排序編隊的話他們應該是在一號隊上,希望他們能盡可能安全吧。
果然還是沒有任何士兵下來幫助我們,說真的周武這人還真是實誠,我那一點小小的期盼外加一點點的僥幸心理也在此時煙飛云散。
“這些家伙真是利索。”我站在路旁感慨無關緊要的事,以掩飾我那么一絲絲失望。
“趕緊過來!”易晨突然一把拽過我,把我拖到了一輛越野車旁不由分說地就把我往車底塞,全然不顧我那沒反應過來的腦袋是以怎么樣詭異的弧度哀嚎著彎下去的。
我還想抱怨這家伙的粗魯,身上的吉普車忽然“哐當哐當”地響了起來,震得車底的陳年老灰像下雪一般往我們身上落,頓時迷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車外邊,密密麻麻的,畸形扭曲的四肢如同潮水般地在車外面涌過,原來是感染體群,它們擺動的肢體在有限的視野里成為了最張狂的景象,這輛越野車下有限的空間里,就像是世界上最孤獨的礁石在肢體的海浪中若隱若現。
我不敢呼吸,惴惴不安地看著外面那些暴虐的肢體默默地感受著時間,唯恐發出什么聲響吸引到了那些怪物。此時耳腔里盡是利爪刮蹭鋼鐵,軀體撞擊車身,以及怪物從胸腔里擠出來的低吼與喘息聲,這漫長得簡直像是一個世紀,唯有易晨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讓我有那么一絲絲實感。
可這只手似乎在微微顫抖著,不……不對呀?難道她也在害怕?
“太多了,僅僅從道路上追過去的估計都有一千來只,還不包括從墻體上和車頂上爬過去的。”
是易晨的聲音,我扭過頭去看她,還是那一張npc一般木然的臉,看來我是嚇糊涂了,這家伙可不見得會怕得發抖,否則也不會跟我下來,她不可能是那種不去想自己后路的人。
易晨說這句話時我才意識到那些東西已經遠去了,于是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就像在水下溺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人忽然浮出水面一樣,唯有這樣做才讓我那緊繃的胸腔不至于那么難受。
“要和這些東西作對嗎?我無法想象出這樣做的后果。”我感受到自己的背后蒙上了一層白毛汗,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易晨默默瞟了我一眼,四下確認了狀況后說道:“它們的注意力都被招搖過市的周武他們吸引走了,只要我倆謹慎一點也許都不用和它們正面交鋒。出去吧,該干活了。”說罷她就挪動著身子往車外鉆。
我長嘆一口氣,看到易晨這樣我也不怎么好意思臨陣脫逃了,于是我只能吃力地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往車外爬,綁在背包上的這柄武士刀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還真礙事。
“真沒想過我也會有這種體驗,天,簡直就像躲在床底的隔壁老王一樣。”爬出車底我一邊拍著身上的灰一邊抱怨著。
“隔壁老王?”易晨顯然楞了一下。
我作詫異狀:“天,你連這個梗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朝代的人呀?地球出了這檔子事你也不回火星?”
易晨直接不接我的話茬了,是梗的話那就注定沒有營養,特別是在這種時候,這是她在這些天里被我和王洋輪番轟炸下總結出的結論。
自知無趣,我只好四下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只見不遠處有幾只感染體在地上不住地掙扎著,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時半會也爬不起來,暫時不用去管它們吧……而我們所在的這一邊也就是橋頭的部分,早就因為慌不擇路的難民駕駛著車輛接連不斷的沖撞,已然疊成了一個接近三米的鋼鐵廢墟,若非特意感染體是很難注意到這后邊的,令人頭疼不已的廢墟堆現在反倒成為了我和易晨的一道視野屏障。
此外戰士們防御性的反擊并非沒有用,如果只有這一類最基礎的感染體我們可以選擇慢慢耗死他們,問題就是我們也許真的不能在這座城里鬧太久了,說不定現在就有什么高危感染體正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你有辦法嗎?”
站在廢車堆上的易晨聲音顯得有幾分失神,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地感到自己的大腦有些宕機。
“這玩意直徑十米?”我不由自主地吐露出此時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
“有近二十米了吧,偵查的人可能是覺得沖不過去就沒仔細看,但畢竟是能把大橋堵住的東西,不可能小到哪里去的。”
易晨的回答證明了我的視力以及判斷能力沒有出問題,我們此刻處于紅升大橋的一側橋頭,紅升大橋是一座懸索橋,全長大概是一千一百多米,有兩座塔柱,而靠近河對岸的塔柱下有一個巨型的黑褐色怪球,它被一些密密麻麻的網狀物固定在橋體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包裹在蜘蛛巢穴里的乒乓球。
“果然相親之前要互換照片,省的見面時雙方都尷尬,我們應該第一時間去找那個偵查兵,去看他偵測到的畫面的,也不知道這頭盔能不能像電影里一樣傳輸……不對啊?那中二病出發的時候就給我們兩個準備了頭盔,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抱有這種想法?”
說著說著我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只是坐在駕駛室里的話,周武的確是沒必要給我們準備通訊頭盔的,除非他本身就有讓我們執行其他任務的打算。
“你才注意到啊。”易晨看我的眼神有些無語的意味。
“你早就注意到了,為什么還要跟過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就是想找個理由把我這個麻煩事踹開吧?你和我一起下來是想殉情?”
“沒辦法,誰叫我和你們約好了。”易晨說。
我思索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易晨是在指那晚醉意闌珊后我們幾人的約定,互相救贖永不背叛啥的。
“啊?居然是因為這個?”我尷尬地撓了撓眉角,委實說我確實沒太把那些約定往心里去,只當是氣氛烘托上來了隨意那么一扯而已,現如今某些事何必較真呢?
“抓緊時間,我們去那里看看情況。”話音剛落易晨就向那個大肉瘤跑去了,全然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話說回來,如此這般,為了他們幾人而傾盡全力的理由,也就成立了吧?
接下來電流一般的想法穿透我的心臟,我忽然想到,她是不是為了道德綁架才對我說了這些話?如果是,那這個世界未免也太過冰冷了。
易晨的身影漸漸跑遠了,我咬了咬牙,一口氣向她跑的方向奔跑起來。不,不是的,易晨哪怕是想道德綁架,她也不會和我一同下來,周武要是想找個機會舍棄我,也不會給我準備通訊頭盔,就算我失敗了周武會選擇另一條路,但如果我成功了呢?成功的話他們一定都會回來的。
所以還有人對我報以期望呀,甚至還有人為此壓上了自己的性命,遙遙天地,滔滔滄溟,幽幽浮嵐……對我而言還有比此般更盡興的事嗎?
那么就不留余地吧,不留余地的附和這座城的狂歡。
這么想著,我漸漸追上了易晨的步伐,我看著前方的龐然大物喃喃問道:“那個中二病后來說了什么行動指示嗎?”
“沒有什么指示,他只是說讓我們借題發揮,還有就是希望我們別恨他。”易晨回答道。
“臥槽?這不是把Falg立得飛起?這犢子完全就是想把我丟在這里啊!”我大驚失色,好不容易才準備好的為革命事業獻身的精神霎時間頹去一大半。
接近紅升時我的心態愈發焦躁不安,以至于后來周武說了什么我都沒有聽進去,得虧這么一問才知曉了他的原話,還真狠狠地嚇了我一跳。
“我聽得到的……實在想溜嘴就把麥克風關了吧,我個人還好,其他人在白爛與緊張兩種模式下不停切換已經快把CPU燒壞了,剛才還有士兵問我是不是下次路過紅升時直接用C4把橋頭炸塌會不會好一些……”
通訊耳機里響起了周武略顯無奈的聲音。
“我都沒開始嚎你們就開始嚎了?是這種玩意你們怎么不早說?直徑二十來米的東西重量怎么也得幾十噸重了吧?你指望我把它吹飛?趕緊回來接我們!”
因為是通過通訊器對話,哪怕周武惱羞成怒他也沒辦法立即在我臉上來上那么一拳,秋后算賬對于他這樣帶領隊伍的人來說實在是掉檔次的事,我料定他不會對我怎樣,于是我開始蹬鼻子上臉起來。
“我說過的,通話要盡量簡潔……我們馬上要離開最有效的通訊范圍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你我將會失聯,再次進入通訊范圍我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屆時請立即上報…………”
通訊器里響起一片雜音,周武的通訊在下一刻戛然而止,至此周武也對我的請求撤離的事避而不談。
“他這是在裝傻吧?”我在易晨的肩上拍了兩下,期待她給出一個客觀的回應。
“也許是吧……總之我們已經下來了,在真正弄清這座橋的情況之前,他還不會輕易舍棄我們的,因為這不僅關乎我們也關乎他們的性命,他期待著我們總結出來的情報……”
“你還覺得能打通這里?哪怕目睹了這個龐然巨物?”我像是剛聽了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一樣,挑眉看向易晨的背影,“即便有能動搖他的情報那也得合乎常理……”
“我還以為你準備好了,下來之前你沒考慮過這些情況嗎?”易晨的背影甩下這平淡的疑問。
“大部分死刑犯在臨刑前都會痛哭流涕,我想象過自己的死亡,不代表自己迎接死亡的時候能夠坦然,所以考慮過這種情況又能怎么樣?這些能幫到我什么嗎?”情緒起起落落之后,我說的話也開始不著邊際了。
我們逐漸減緩了步伐,最后在巨型肉瘤前站停了,就像兩只螞蟻爬到了一顆彈珠底下,我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為了感慨眼前這不同尋常的事物而做準備。
肉瘤呈現黑褐色,外表崎嶇不平,就像是調皮的孩童胡亂滾出來的泥丸一樣。它的表面能透進一點光,但越往里面顏色越深,內部是一些隱隱綽綽的黑影,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而肉瘤的兩邊滋生出了密密麻麻手指般粗細的肉質網狀物,把這個莫名其妙的肉瘤和橋體死死地連在了一起。
易晨像是被妖怪蠱惑了一般,緩緩把手伸向肉瘤。
“別碰,小心有毒的,或者有腐蝕性就遭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道。
“這么大的東西,不會吧?”易晨雖然這么說,聽了我的話也表現得謹慎起來,畢竟我們之前遇到的怪物都在不斷地刷新我們的三觀,現如今任何松懈都可能是致命的。
“我來試試。”我捋起袖子,用手臂輕輕地蹭了蹭肉瘤,觸感有些冰涼,就像是碰到了一條剛從河里釣起來的魚一樣。
“看來的確沒有腐蝕性,我也許被那東西整得神經過敏了吧。”我扭頭看向易晨說道。
“你開始信任自己身體的愈合能力了。”
在清晨溫和的陽光中,易晨的眼神卻像冬夜里的古井一般冰冷,閃爍出來的寒光簡直是要把我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地剮去一樣。
“好吧,其實是你的話,我也不隱瞞什么了。”我舒了一口氣,按了幾下通訊頭盔上的按鈕,退出了通訊頻道,以確保周武等人突然進入通訊范圍不會聽到我說的話。
我解開了手肘上的繃帶,緩緩伸到了易晨面前。
“匪……匪夷所思……當時我確實在場,傷勢我也看過,應該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吧?”
易晨瞪大了眼睛,捧著我的手臂仔細端倪著。
“我一直感受到繃帶下的皮肉在跳動,它們燙得狠,而這些傷口也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時刻不疼了,到最后隔著繃帶我都知道它們已然愈合,所以說,我愿意下來蹚這趟渾水并非頭腦一熱,我是覺得我真的有可能,斬斷那只猩猩時也一樣,甚至在那時我還覺得自己未盡全力。”
我看了看手臂傷口愈合處干枯的死皮,它們看起來就像白色的塑料薄膜貼在皮膚上一樣顯得突兀且不自然,我用手輕輕地撫了過去,這些死皮便像干枯的筍衣一般褪去,顯露出來的新生皮膚柔軟細膩,又像是連綿的陰雨天氣里忽然出現的一抹亮色。
“周武問如果我失控了,你有什么辦法阻止我時,你避而不答了,為什么?”我用詢問的神情看向易晨,“不會是沒有想過吧?”
“當然想過,只是想不出結果,所以沒回答,”易晨幾近秒答,“正如他說的,以我們現有的手段,我們很可能無法消滅你,正如當時我們奈何不了方詩晴一樣。”
“你也覺得我會失控嗎?原來是這樣……”
“嗯,是這樣。”易晨盯著我的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我一把擺脫易晨的手,不耐煩道:“別像個咸濕大叔一樣摸個沒完了,剛才你還不是說該干活了嗎?”
“也是,我們浪費了很多時間。”
說罷易晨掏出她的那把折疊小刀,狠狠地向巨型肉瘤扎下。
“喂喂喂,你干嘛?”我大驚失色,連忙拉住她的手制止道。
“看看這東西的硬度,還有它的內部結構,怎么了?一驚一乍的。”
從這家伙的語氣來聽莫名其妙的人反倒是我了。
“當然,如果這是什么怪物的蛋,你這么做不是要提前驚醒它嗎?”
易晨伸手撫了撫眼前的肉瘤說道:“可這東西就憑我的力氣都能用刀刺進去,如果這是某種怪物的蛋,那多少也要有點保護能力吧?不會這樣的柔軟,剛剛我刺下去時的手感就和平時切豬排沒什么兩樣。”
“這么說可以用火燒掉?汽油瓶好像不太夠誒,而且這么一大坨得燒到什么時候?我認為有這時間還不如繞點遠路……”我抬著頭不住地后退,站在這東西的下面連它的頂都看不到。
易晨無視了我的分析,自顧自地開始了自己的下一步動作,只見她握緊了折疊刀,對著肉瘤不停地劈砍起來,動作狠厲得連站在一邊的我都直縮脖子。
“這……”易晨顯然吃了一驚,劈砍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怎么了?”我問。
“你自己看。”易晨側開身體,我兩步上前睜大眼睛貼近肉瘤,借著清晨微弱的陽光想看清里邊的構造,結果我被狠狠地嚇了一跳,趔趄幾步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依稀是一張人臉,透過那褐色的膠狀物,我看到了一張極為扭曲的人臉,他的嘴唇干涸,露出了黑褐色的牙床與焦黃的牙齒,簡直要迸射出來眼球被青黑色的脈絡捆綁著,正與我怒目而視……
這張臉的主人無疑已經死透了,因為它僅剩一個孤獨的頭部,拖著一條長長的頸椎,不遠處還有那么一個殘缺的軀體,似乎正好可以和它拼湊起來。
后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殘肢,像是一場殘肢的雨被定格住了。
“這里面全是尸體?”我深深的打著寒顫,直徑接近二十米的球體,里面可以塞多少人?
“是的,人類居多,有很多的士兵在里面,還有一部分是畸變的怪物,同為感染體它們果然會互相攻擊。”易晨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眼前瘋狂的巨型尸球也只是讓她驚訝了一下,此后她再沒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你不覺得怕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比起怕,現在還有其他要做的,你還記得我們在體育館里發現的那個怪球嗎?”她把手伸向癱坐在地上的我,幽幽問道。
“你是說……它們是同一種東西?我記得你推測那種怪球是怪物進食太多腸胃負擔太重,于是吐出的一部分自己難以消化的脂膠,如果它們是同一種物質的話,那吐出這個東西的怪物得有多大?”我并沒有去拉易晨的手,而是自顧自地慢慢爬起。
“不,不會有這么大的怪物,不然這座橋早就塌了。”
“那你為什么問我那個。”易晨那彎彎繞繞的腦回路又要有把我繞暈的趨勢了。
“聯想到罷了,這些無疑都是怪物的產物,實際上我覺得這個東西很可能是某種怪物儲存食物的方式,制造它的怪物很可能還在附近……”易晨輕輕地捏著自己的鼻梁,目光卻沒有離開這個肉瘤。
我一聽易晨這話立刻打了個激靈,疑神疑鬼地戒備起周圍每一個可能沖出怪物的地方。
“甚至有種可能,那怪物就在這個球里……”
“也就是說,無論我們把它燒掉,炸掉還是怎么的,隨時都可能有怪物從周圍甚至是這個肉瘤的本體內沖出來襲擊我們?”想到這些可能,我愈發感覺到了絕望。
“準確來說,如果這東西是怪物用來引誘其他獵食者的陷阱,那么怪物一定還在附近的某個角落里監視著這里的情況,但如果這是怪物儲存食物的手段,那么它很可能是外出覓食了,是這種情況的話它也不會離開很遠,但至少我們還有行動的時間。”易晨收回了折刀揣進自己的口袋,用手輕輕撫著肉瘤坑坑洼洼的表面,“后者的可能性大一點點,因為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被怪物襲擊,既然如此我們就抓緊時間吧,現在我們開始嘗試突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