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怯懦的說“要是被發現，長老會大發雷霆，將你們帶到后山的那個黑洞里嚴加管教，聽說進去的人都缺胳膊少腿了！”

方辭像是被嚇到了，不敢置信：“你沒騙我吧？這么慘？”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似乎是怕他們不信，他說話都急了點，比之前要硬氣。

“那我們更不能吃了，你這是明知門規還要犯，我們新來的，可以說不知道，所以多謝這位師兄提醒。我們不能連累你。”司晗拱了拱手，一副真誠為他著想的模樣，令男子來不及多說，二人就此離開。

方辭隨性的跟在司晗背后，并沒有勸的意思。

午時過后，二人的宿舍門就被人敲開，來了幾個面色兇相的弟子，領頭的神色尤為明顯的生氣。

“就你們兩個沒有吃宗門發的丹藥？”

方辭點了點頭。

沒等他解釋，那人直接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既然拜入了天水門就要遵守門規，難道你們以為進來了就可以安枕無憂嗎？真是可笑！”

“我們有原因……”方辭還沒說出來，那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長篇大論，將方辭的理由打了回去。

“不要狡辯，要是任何人都說自己沒吃有理由，那理由多了去了，哪個修仙弟子不把自己的丹藥看的比眼珠子還要重要，你們兩個就是不懂修仙的珍貴，這才一堆理由。說到底你們就是不重視，既然不重視那又為何跑進仙門來，真是浪費我們長老的心力！”

方辭聽著這段話腦瓜子都疼，無語的聳了聳肩，行吧，你兇你說什么都對。

“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來人！把他們帶去黑洞。”

司晗二人可算是見識了，這人一意孤行起來，根本不給你一絲反抗的機會。

不過，好在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后山黑洞其實也就是窯洞，里面除了點的油燈，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走到深處才有一絲人的聲音。

洞深處十分寬闊，中間有一個牢籠，里面關著不少跟他們穿著一樣的男子。

水天門沒有女弟子，這還真是個奇怪的事情。

男弟子們見到他們進來，沒有絲毫表情，仿佛已經麻木，習以為常了。

頗少數的有幾個給他們一個憐憫的眼神。

司晗打量了一下牢籠中的人，遍體鱗傷，不少人已經殘腿殘手，目光黯淡的躺在原地。

還有一些滿身是血，倒是看不出缺沒缺肢體。

二人被粗魯的推了進去，牢籠被狠狠地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那些人離開了。

方辭又發揮自己的厚臉皮去套近乎。

誰知在場的人都沒心力搭理他，唯一跟他說話的就一個還算完好傷不重的。

“別白力氣了，進了這里你們也別想出去了，這就是個屠宰場。”

“這位兄臺，可否詳細一說？”方辭頓時一臉好奇的湊過去，挨著他坐，直接咱兩好哥們的架勢。

司晗嘴角抽了抽，這家伙真的毫無下限了都。

男人對他這厚臉皮的模樣，竟也有些無力。

水天門長老院，一名弟子敲開了左廂的門，徐長老從里面開門，面容冷漠的問道“有什么事？”

“長老，今天試藥的這一批弟子，已經差不多了，您看？”

“按規矩辦事，效果奏效了的，直接送去。”

“是，長老。”

兩名弟子正要離開，徐長老突然想起什么事，又喊住了他們。

“等等，今日新來的那兩個吃了沒？什么反應？”

弟子回頭，道“回長老的話，那兩名弟子的丹藥被夏中雨搶了，他們并沒有吃。”

“夏中雨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徐長老蹙眉有些頭疼和責怪。

“罷了，明日多給他們一顆，務必讓他們吃了！”

弟子宿舍中，夜晚時刻，少數弟子緩緩從床上下來，出了宿舍，月光下，他們的臉這才看清，呆滯無神，活像個死人。

就在他們漫無目的的行走時，四周出現一片黑衣人，為首的人揮手，眾人立即落在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弟子身邊，抓起帶走。

黑洞里，方辭用話嘮厚臉皮的能力跟男子混了個臉熟。

男子在他不厭其煩的追問下說了不少這里的事。

這個黑窯洞就是關押不聽話弟子的地方，也是一個屠宰場。

他們是肉，刀是一種怪物。

這里面有不少是吃了之后，又沒吃被抓進來的，有的是不肯吃。總之還有很多奇怪的理由。

他們統一的回答就是，這藥不是修仙藥而是毒藥。

而這里就是給他們煉制的藥人當小白鼠用的。

洞外傳來腳步聲，牢籠里的人紛紛顫抖了起來。連男人那般淡定的姿態也有些動容。

“又來了一批新的了。”男人咬牙。

方辭和司晗二人望向洞外，那里緩緩走進來了一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

他們雙目無神，眼瞳泛白，面色青紫，步伐緩慢，肢體僵硬。可以說不是人了。

“這就是藥人？”

“水天宗就是個毒窟，什么修仙門派，什么飛升成神，都他媽放狗屁，進來的人沒幾個是個人樣。媽的這世上要是真的有神仙，那特么還能讓他們這么猖狂！我呸！”男人不知被什么點著了，一頓破口大罵。

司晗和方辭對視一眼，竟有些尷尬。

“李兄別急，上天有好生之德，有沒有神仙都不是事，這樣傷天害理的宗門，一定會有人來治服的。”方辭安撫道。

“治個屁！先讓老子活下來再說！”

男人大喊一聲，牢籠的門竟然開了，那些藥人原本動作緩慢，看見獵物卻是如猛狼惡虎一般。

看見人就是藥，鮮血淋漓，比豺狼虎豹還要令人害怕。

牢籠中的人四處逃串，驚叫聲連連。男人揮舞著自己藏著的木棍四處揮舞。那些藥人仿佛沒有痛覺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撲上去。

方辭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司晗連忙按住他道“別沖動，換個方式。”

“你要怎么做？”方辭問。

司晗瞥了一眼洞中一排排的油燈，拉著他悄悄隱匿到了暗處，道“你力氣多大？”

“你要多大有多大。”方辭自豪的說。

司晗翻白眼，“懶得跟你貧，看到這些油燈沒，一會我把它們全部踢出去，大火燃起來的時候，你往石壁用你最大的力氣轟碎它！”

方辭震驚“你是要毀了這個洞，那這些凡人呢？”

司晗抿唇望向那些垂死掙扎的人，目光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