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妍同鄭羽陽一起坐在咖啡店里，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雙手僵僵地捧著咖啡，顯得十分不自然，氣氛也是尷尬到了極點。

剛剛孟書妍撞到的人是鄭羽陽，為表歉意，便請他喝了杯咖啡。

“什么時候來的這里？”鄭羽陽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半年前。”孟書妍回答道。

鄭羽陽沒有再說話，尷尬得孟書妍一直拿起咖啡，小口小口地啄著。

“那你呢？怎么來北灣了？”沉默了許久后，孟書妍開了口。

鄭羽陽喝了一口咖啡，才緩緩說道，“我爸……結婚，我來參加。”

“你爸？”孟書妍驚嘆著問他。

鄭羽陽看著窗外，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咖啡，直到杯中見底，“十六歲的時候，我爸出軌了，然后他們就離婚了。”

“哦……這樣啊，怪不得……”孟書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低頭假裝玩著手機。

鄭羽陽側過臉，看了看孟書妍，說：“明天婚禮結束，我就要回去了。”

“那……就有緣再見。”孟書妍不敢抬眸對上他的眼。

“嗯。”鄭羽陽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鄭羽陽……我第一次見你那天，也是冬季，八年了。”孟書妍突然提起，她隱藏在密長睫毛下的眼眸微微顫動，“后來，我總會在那輛載滿我青春回憶的公交車上，和鋪滿銀杏葉的校園里遇到你。與其說是遇到你，不如說是我故意遇到你。”

鄭羽陽沒有說話，他向來都對她這么冷淡。

孟書妍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便也明白了。

她突然想起今天在看清鄭羽陽臉的那一刻，自己的腦子里飛速轉過了那天，她準備向他道別的那個晚上。

他牽著那個女生的手回家，眉目含情，笑容肆意。

她想問他，那個女生是誰，有什么關系。

可是她不敢問，她也不能問。

因為那注定會是個傷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