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家伙平時吃什么？”江離看著小黃毛又啃完了一顆核桃，轉手給它個新的。

“果子都可以，它不吃的自己會扔了。”凌闕提起賴在江離身上不走的松鼠，“不要喂它吃太多，讓它自己找去。”

末了，又補了一句：“不要慣著它。”

“哈哈！”江離看著它在凌闕手上撲騰，仍舊咬著核桃不撒嘴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凌闕看著這一人一獸，眼神柔和了不少，姑且看這小家伙還有些用處，還是留著吧。

“一會兒余青應當會派人送你，你只管接著，出了城門，剩下的交給我便是。”

“好。”

江離向余青說明理由，余青倒也沒有為難她，只是傷感了幾句便安排好了馬車送她離開。

馬車一路拉著江離出了城門，朝著大道上奔去。

并沒有跑出去多遠，江離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悶響，接著便是什么東西摔在地上。

江離眸色一暗，將簾子掀開，探出身子，迎面撞上一個人。

江離措不及防，好在凌闕似乎料到了江離會出來，繞過她伸出來的手，一手摟住她的腰，穩穩地坐下。

“主子，人怎么處理？”外面傳來低沉的男音。

“弄醒了放回去，不要傷他。”凌闕道，“回月盟。”

“是。”

馬車駛離了大道，朝偏遠的小道上走了。

江離從凌闕的腿上下來，坐到一邊，掀開了簾子，原本的馬車夫換成了另一個人。雖然穿著便服，但一看也知不是簡單的人。

“你這樣，余爺爺會擔心的。”

“放心，我給他留了話。”凌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倒是你，反應慢了一些。”

“你說要過來，我自然不至于時時警惕著。只是沒想到，你會用這么奇怪的方式。”

凌闕聽了這話，眸子瞇了瞇：“這么放心我？”

“凌師兄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還是比較清楚的。”江離笑道，再怎么不熟，自己人多少都會護著一些。

“那可不一定。不如你說說，了解我多少？”凌闕也笑了。

“這……這豈是一下能說清楚的？”江離道，“凌師兄，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閑來無事，多說兩句又何妨？”凌闕道，“怎么，師妹不情愿？”

“不，只是感覺怪怪的。”江離呵呵笑，但她又說不清楚哪里奇怪。

“我對江師妹了解卻不多。”凌闕道，“江師妹有時表現得乖巧聽話、活潑，有時候又很冷漠，有時候十分沉穩。就好像……把一個人的每一種心情都擴大化成性格。”

他最初以為江離只是喜怒不定，可事實并非如此。她是個性格極好的女孩，可為什么，性格分化如此突兀？

江離面不改色，道：“凌師兄幾個意思？”袖子底下，江離的手攥成拳頭，她的心跳也陡然加快。

“你在隱瞞些什么？”凌闕突然俯下身子。馬車里原本就小，他與江離挨得很近，這一俯身，離江離那張臉更是近在咫尺。

“凌師兄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江離低下頭，逃開他的目光，她沒想到凌闕會這么直接來問，畢竟她相信，如果沒有非常確定，或自己對他造成威脅，他不會捅破。是什么讓他在沒確定之前就來問自己？

“是什么讓你變成這樣？”凌闕道，他知道自己太心急了，現在問她，她很可能不會回答。

“這是我的私事，凌師兄何必管那么多？”

“因為……”他在今天……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凌闕這樣想著，抬手掂起江離的下巴，低頭吻上去。

江離顯然沒想到他會回答，更沒想到給她的回答竟是這樣的！

凌闕并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只是象征性地蓋了個章，便離開了她的唇：“這樣的理由，江師妹覺得如何？”

“你……”江離抬手想給他一巴掌，卻被凌闕擒住了手腕。

“你……”凌闕火一樣目光，看得江離又惱又羞，江離怒瞪著他，兩人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江離忽然笑了。

“嗤，”江離冷冷一笑，“凌師兄，你幾個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凌師兄，你到底圖什么？知道這件事對你有什么好處？我想你不至于無聊到用這種事來……”

“我并不是閑人，如果不是事關你，我不在乎。”凌闕看不透江離這個笑容，“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他想知道，有關現在的這個江離背后的事。

“江離，你沒必要藏著，如果這是壞事，我可以幫你。”

“你要怎么幫？”江離的語氣忽然冷下來，“你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剛才的行為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凌闕眸色一暗，扶住江離的雙肩，正色道。

“呵，那我問你，你所指的，是哪一個我？”江離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你又憑什么覺得，你在知道了這背后的事后，會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到那時……沒殺了我就不錯了！”

“你現在太激動了。”凌闕握住江離在他胸前的手，“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什么時候想說了，什么時候想通了，再說也不遲。我會等你。”

“你還真是冥頑不化。”江離的胸口上下起伏，她甩開凌闕的手，“你根本不知道……你……算了！”

江離站起身，深吸幾口氣：“今天的一切，我會全部當做沒聽見。凌師兄，告辭。”

說著，江離轉身便要走。

“想去哪兒？”凌闕一把抓住江離的手，猛地將她拉過來，“說好的一起回去，江師妹要食言？”

“事已至此，你留我下來，有什么意思？”江離摔到凌闕的腿上，極其不爽地看著他，“我可沒那心思和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放我下來！”

“如果坐在位子上你不老實，那就換個地方。”凌闕說著，雙手繞過江離，將她整個環繞起來，緊緊地摟住她。

“你！登徒子……放開！”江離的臉青了，又因為他的舉動，變得通紅。

“我不會逼你，但你要答應我，不要想著一走了之。”凌闕看著江離，眼睛里滿含著危險。

“嗤，你盡管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逃！倒是更好奇，凌師兄你能堅持多久！”江離冷笑道。

“那我們……來日方長。”凌闕知道，小丫頭被氣得不輕，索性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