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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先生的信

李長生一邁進了自己的家,便是聽到一聲音傳來:“過來,長生。”

一個男聲,很平靜,慈祥,聲音中卻是還帶著一絲嚴肅,這時習慣而來,難以改變的,聽得李長生既是溫和,又是一陣畏懼。

李長生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父親。”

正是李長生的父親李旭,還坐在一個凳子上,沒有入眠,李長生問候:“父親,怎么還沒有睡。”

李旭只是一嘆,“平常之事。”李旭在外頭常年做生意的時候,三更四更睡下是正常之事。

“看你面色不好,怎么,有什么不樂之事?”李旭問。

“無有。”李長生的聲音很低。

可是李旭似乎沒有聽出李長生話語中的語氣,“嗯,沒事的話回去睡吧,三更了,晚了。”

李長生沒有走,最終還是看向父親,“先…先生要走了。離開吳定。”

李旭點了點頭,似乎對此毫不意外,“你也和他學夠了,他在吳定也呆的夠久了。沒事了?”

李長生無言,想想也沒有什么與父親交流的了,點一點頭:“沒了。”

“回去吧。”李旭說。

李長生便是要走進自己的屋子。

不料,李旭叫住李長生,“該走的總歸是要走的。”

“知道了,父親。”李長生答到。

李長生已經進去了屋子,李旭搖搖頭,輕嘆了口氣,“唉,這孩子。”無奈。

李旭站起了身,這時候也有些晚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

李長生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陌生,一個月過去,也算是久了,占了李長生生命的近乎百一。

拿起一個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喝上一口,上了床榻,枕著手肘,睡下,無夢,只眠。

這似乎是一個平靜得無以再平靜的一晚,漆夜像是往常一樣布滿了天,月兒也如往常一樣掛在昏黑的空冥。

燈火不見,行人不見,唯有星月,唯有漆黑。

私塾先生回了竹屋,無睡,望著天,閉上目,風吹動,白發飄,衣衫動,而人靜。

武道之城,武比落下帷幕,四大古派遠遠沒有提拔到之前的那般多人,有天境的強者,地境凡境的天才。

凌落暉笑道,“雖然今此不如從前,不過甚好,甚好。”

莫長老:“該回去了,需要向掌門交代一番。”

古派四人都走開了,五十年一屆的武比真的結束了。

武道城的人們也大都散了場,早日的那般熱鬧不見。

平靜起來,早日的躁動不見,白晝的熱鬧不見。

一個碩大的中洲之土,沉睡,沉靜。

這時候,是些許賭徒賭局的好時候,是殺手出來活動的好時候,是一些男女做那污穢之事的時候,一切一切,見不得光的,一切一切,畏懼白日的,都出來了。

李長生睡在床榻上安詳,還是無夢,只眠,不知是怎的,睡得不深還是何如。

平靜而又風云暗動的差不多三個時辰,絕大多數人都睡下的三個時辰。

晴空破曉,光芒照地,新生一天,可是叫人如何忘記昨日。

殺手不見,賭徒不見,污穢不見,星月不見。一切見不得光的,都不見了。

就像是這樣一說,人們渴望追求光明,卻又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的角落。矛盾,正常。

李長生從床榻之上起來,此時還沒有到辰時,本來按照李長生的習慣,應當是不會這么早便是起身。

沒有整理自己的面容,一切都是十分倉促,換上了衣衫,便是離開了。

李長生走在大街上,一陣陣異樣的目光掃來,其一便是因為李長生的不檢點,其一便是因為李長生額頭上的印記,雖然李長生不知走了幾次這條路,路上的人也大都知道了有一個額頭上一個淡藍色印記的小孩,不過李長生經過,還是忍不住瞧上一眼。

李長生顧不上他們的目光,盡管自己蓬松的沒有打理的頭發,只管走向了私塾先生叫自己來之地,他要趕快走到竹屋。

李長生想著,自己應當能夠見到私塾先生,然后看見私塾先生嘴角帶笑,驚訝地說出,“起的很早啊。”

怕自己趕不上私塾先生的離去,畏懼。穿過了街,來了竹林,穿過了林,來了竹屋。

李長生一笑,邁進了竹屋,李長生面無表情,進了屋子,心灰意冷,只剩一陣空。

“老家伙!”李長生大叫。

沒有回應。

“老家伙!”李長生再叫。

寂靜一片。

“老家伙!”李長生還是不死心。

依舊空空,不見。

“葉先生!”李長生換了稱呼,聲音撕裂。

無語,無聲,默默。

“私塾先生,我看見你了,不要躲了!”李長生更是加大聲音。

只有周圍回蕩著李長生自己的聲音。

平靜……

李長生叫了不知多少,要撕裂自己的喉嚨,依舊平平。

李長生雙膝著地,抱著頭顱,一把撞在地上,淚珠子從眼瞳中不斷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天來不跪地。

叫,無應;哭,無用;跪,無人。

這竹屋周圍不是有人之地,只不過私塾先生一人在此居住。李長生的哭聲不會傳出。

哭了一陣子,淚也干了,再也擠不出來,也不哭了,跪了一陣子,腳也曲不直了,也便是慢慢地趴下來了。

放松了身子,腳上有了力,從地上爬起來。

不過心中尋思,這老家伙既然讓自己來,那定然有事,不會就是讓我只是哭上一場。

在竹屋里四處轉轉,李長生到了私塾先生的房間的時候,果真看到了桌子之上一封書,一把劍。

書不知寫的什么,只是劍李長生卻認得,就是羅凡所鑄——凡。

這柄劍已經插進了劍鞘之中,本來羅凡是沒有為劍鑄鞘的,李長生也想得到,這劍鞘一看便是私塾先生的手筆。

手指輕輕劃過劍鞘,一陣舒服,這劍鞘的材質不知是什么,不過應當是一種很稀有的材質了。

李長生翻開書信,是私塾先生留下。

“長生小家伙,我便是不見,也知道你這家伙哭了一場。”

“接下來只剩自己了,好好修武。可不要落了我的面子,天下之人可是皆知我一人鬧武比,可是要是知道我還有一個廢弟子,名聲不保。”

李長生看到這,一聲輕笑,這老家伙也太瞧不起我了。

“九年了,怎么說,也有些放不下,不過終歸還是要走的。”

“在你不知之時離開,也不會看你哭鼻子的樣子。”

李長生眼神一黯,心里勉強地想到,這老家伙都一把年紀了,還是這般語氣。雖然私塾先生從未有提及自己的年紀,不過看他白發蒼蒼的樣子,又要比那個修了三百年的武者厲害不知幾何,也知私塾先生當有最少五六百歲。

“輪回曰,有緣終會見。”

李長生看到,勉強牽動了嘴角。

“離開,是為了再一次的重逢。這是我說的。”

李長生嘴角還是很勉強,不知究竟是喜是悲,畢竟私塾先生還留下這么一段話。

“其實我不愿見你,一次也不愿。”

李長生奇怪,不知所云。

“你見到我,或許是一件不好的事,不,一定是一件糟糕的事。”

私塾先生似乎在寫下這一段話的時候,在嘆息,李長生似乎感受得到。

“且不說這些了,倒是得批評你了,那天可是你要我來講個故事,可是你自己卻是睡了。”

李長生似乎看到私塾先生在搖頭。

“不過,也好,沒聽到也不錯。”

“我可很久沒有講過故事了。”

私塾先生的話語似乎很突兀,李長生不知。

接下來,李長生看到這書信之上這句話后面跟著三個黑點,私塾先生似乎欲言又止,不知該寫些什么。

李長生繼續看下去。

“有時候去江湖走走,如果真的要修武。不過還是要破了陰陽之境,不然在江湖之中可是隨意一人你都無力而為。”

這倒是真的,李長生也見到了天下武比上的人們的武斗,自己感到是難以接下他們一拳。

“有緣再見,或許在江湖之中行走之時,你能夠再一次看到我。”

李長生看到這一句話也便起了興致,不過還是要等自己破了那陰陽之境的時候再行于江湖。

繼續看下去,一字一句映入眼簾,說得是:

“不過,我還是希望不要再見,或許再見,你會恨我。”

李長生看不太懂,不過繼續看下去。

“不說這些,長生小家伙,知道以前教你修武之地,我在哪兒給你留了些東西。”最后只是落款是一個“葉”字。

李長生發現后面已經沒有話了,這私塾先生寫得也真是簡短,不過就幾句話。

他也想要看看私塾先生能留給自己什么東西。

拿上書信一旁的那把“凡”,提了提,倒是有些重,不過對于李長生來說也沒有什么,已經是一個初生境的修武者了。

走了不知多久,李長生才來到了修武之地,就是那片空地,第一次來這片空地,私塾先生便是展現了凡境初生的極致。

私塾先生那時可是一把竹劍,二斬斷一竹,即便是最粗壯的那根竹子,也不過只是用了一刺便是四散而開。

李長生自問自己雖然已經是凡境初生,卻是絕對難以做到私塾先生那般。

初生之境雖然已經是修武者,不過也是平常人的水平,頂飽也就是身體素質要好一些。

不過李長生這時可是拿著一柄靈劍,不要說是一個修武者,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手執此劍也要斬斷如腿一般粗的竹子了。

李長生學著私塾先生那時的模樣,劍出鞘,身動,一劍劈去,斬向一根竹子,只見竹子只是一觸劍刃,便是隨后斷裂開來,要比切豆腐容易。

不過只見李長生一劍過后,此地似乎一陣變換,李長生眼睛有些不適,便是閉上雙眼。

只是周圍的一切都不知怎的,變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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