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溫山漫看著手機屏幕,不知道已經在和李風吟的聊天頁面上停留了多長時間。
原來每次的聊天都是她主動的,所有的聯系與情動都是她一個人的臆想。他只是做了一個朋友應當做得事情,自己卻已經幻想出一場言情大戲。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呢。
她摁滅了手機,開始回想和路非言之間的點點滴滴,怎么就動心了呢?
溫山漫第一次和李風吟見面的時候,是剛上高中的時候,李風吟來接于施吃飯。兩人見了一面,于施隨口介紹了下,倆人就離開了。
溫山漫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幾遍他的名字。李風吟,風吟,山漫??傆X得有些似有若無的聯系,好像情侶名。腦袋中閃現出這一想法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什么鬼?想談戀愛想瘋了吧!
可是,李風吟臉上張揚的笑,著實是令她念了好幾天,語文考試答題時,上去就寫個解,被于施和席季嘲笑了好久。
放暑假的時候,李風吟經常帶著他們出去瞎逛,倒也是認識了一堆狐朋狗友。
有時候三個人拐到網吧里開黑,于施在那看新聞聯播,真是一股清流。后來,她就被這個大部隊拋棄了好幾次。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動的心思。或許只是一次對視,一次擊掌……人在相視而笑的時候,真的會生出別樣的情感吧。
之前吃飯的時候,聽到他吐槽“碰瓷的小姑娘”,她正常的開著玩笑,心里卻暗暗記下,之后旁敲側擊的打聽著,心情起起伏伏,總是沒有著落。
李風吟沒有路非言看著成熟,像個小混混一樣,給人一種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覺,但只要是他應下來的事,就不會食言。
在李風吟眼里,他們是和于施一樣的存在,是需要照顧的人。他本就是獨生子,從記事兒起,就想要給弟弟妹妹,被他的母上大人拒絕了。原話是這樣說的,一個就夠操心的了,還想讓我再要一個,你是嫌我命長。自那以后,李風吟便識趣的再也沒提過這件事??囱凵裁吹模墒亲钌瞄L了。
溫山漫越想越不是個滋味,眼底一片清明,發憤般的錘了兩下被子。
誰也沒有錯,只能安慰自己說生不逢時,緣分不夠。
溫山漫搖了搖腦袋,想要將那人的身影全部都趕出去。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也沒什么可能性了。
放寬心吧,對,要放寬心。
她那少女初動的心思,被她刻意的扔在了心底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如曇花一現般消失不見,又似流星一樣轉瞬即逝。
早上七點多,于施一睜眼就看到路非言的睡顏,真是太養眼了!
于施揉了揉眼,想將他看的更清晰一點,嘴角輕微上揚。
直到聽到自己老媽的聲音,“于施?!?
于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著急忙慌的捂住路非言的耳朵,然后輕輕應了一聲。
“我和你爸先去上班了,你等會自己買早飯吃?!?
“哦?!敝钡铰牭疥P門的聲音,于施才將手拿下來,低頭看路非言,他正在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仿佛是在看笑話一樣,嘴角還上揚著。
這……就被吵醒了。于施有些輕微的愧疚,心里想著要說些什么。
路非言卻將她抱緊了些,于施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他的聲音從于施頭頂傳過來,帶著些沙啞與慵懶,“再睡會兒。”
于施慢慢呼出一口氣,還好沒有被發現。她又在路非言背后拍了拍,小心的哄著。
昨天回來的時候,兩人就悄摸摸的,害怕把人吵醒。還好一切都順利。
于施在心里默默祈禱,千萬不要來個回車炮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路非言再醒來的時候,于施還在他懷里躺著,心里覺得無比的踏實,在于施的額頭吻了一下,緩緩起身。
洗手間里,路非言用于施昨天就拿出來的牙刷,看著鏡中那個神清氣爽的自己。
路非言覺得自己在一點點侵占于施的領地,在融入她的生命中,他希望所有在想起于施的時候就能想起他,好像這樣,兩人就是一直在一起的,永遠也不會分開。
路非言還穿著昨天的睡衣,走進廚房做飯,已經快到中午了。
鍋里煮的粥冒著白氣,正午的陽光剛好透過窗子灑在他身上,他覺得有些刺眼,稍稍側開一點身子。于施在房間里睡著,他在這里做飯,不用看著時間,好像沒什么計劃,卻又令人沉迷,無法自拔。心底生出的暖意,快要將他淹沒。他想和于施一起虛度時光,無論做什么都可以,看天上的云,水里的魚,隨風搖動的樹葉,忙著筑巢的鳥,相互追逐的貓狗……
于施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床,此刻正靠著門框看著他,“你好像會發光一樣,會做飯的男人果然是魅力四射?!?
聽到于施的打趣,路非言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我也這么覺得。”
他關掉火,拿出碗盛粥,“準備吃飯了?!庇谑⒗雍玫娘灦说阶郎?。
兩人剛開始吃飯,于施第一口粥還沒有咽下去,就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抬頭和路非言對視著,兩人都是疑惑的表情。
于父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卻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樣子,嘮家常似的問道,“非言也在啊?!?
“伯父回來吃午飯嗎?”路非言禮貌的問著。
于父不好意思的說道,“早上走的太急,東西忘家里了?!闭f著急急忙忙的向屋里走去,“你們慢慢吃,不用管我?!?
于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好像又被刷新了,這……他在家里過夜都不算什么事兒嗎?于施又舀了一勺粥,機械的放進嘴里,平復心情。
于父臨走前還對于施說,“非言剛回來,讓人家好好休息,一大早的就過來給你做飯,怎么好意思?”
一大早?再等會兒,太陽都要落山了。你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好?
于施還沒有回答,于父已經關門走了,真是一個風風火火的男子。
不對呀,怎么好像都是她的錯一樣,明明是他自己要來的,做飯也沒逼他??!自己怕是撿來的吧。
于施開始用一種無比怨恨的眼神看著路非言。
路非言感受到她目光中的不善,心虛的問道,“怎么了?”
于施發自內心的問道,“你怎么這么招人喜歡???”
“吃醋了?”
“沒有。”這有什么好吃醋的。
路非言捏了一下她的臉,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只喜歡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