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施去按車門,還是鎖著的。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開門呀。”于施說話的聲音有一點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車里的暖氣關掉了,還是因為路非言冰冷的眼神。
怎么辦?有一點害怕。
路非言解開了車鎖,于施趕緊下了車,太壓抑了。以前怎么沒發現這人的氣場。
路非言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為人處世也非常謙遜,給人一種溫柔有教養的感覺。
認識這么長時間了,于施還沒見過他特別生氣的樣子。之前鬧別扭的時候只是不搭理她,也沒這樣瞪著自己啊,感覺冷冰冰的。
兩個人沉默無聲的進了電梯。于施伸手去牽路非言,他也沒有躲。
于施松了口氣,剛剛可能是她的錯覺,應該就是錯覺,肯定是錯覺。
于施換完鞋就想往里走,被路非言拉住。
“怎么了?”于施有些疑惑的問他。
路非言站在她前面,于施本能的向后退,靠在了玄關處的柜子上。
真是太被動了!
“回家都不告訴我?”明明應該是個疑問句,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變成了肯定句。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于施怔怔的看著他,路非言也直視著她,眼神里是滿滿的質問。
“打算到家之后再告訴我?”
“你怎么知道?”于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帶著笑意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然而,路非言嚴肅的神情也實在是令她發怵。
認真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誰讓自己沒說呢。
于施摟住他,不再嬉笑,放軟聲音解釋,“席季不和我們一起回去,溫山漫買票的時候就一起把我的也買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本來打算睡覺前就告訴你的,后來就忘了。”于施說到后面越來越沒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于施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抱自己,又抬頭看著他,“親一下好不好?”說完就湊了過去。
有句話說的好,沒有什么問題是一個親親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于施親了一下離開,路非言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于施不死心,又湊上去親了好幾下,“吧唧”“吧唧”聲音令人臉紅。然而他的面色還是沒有柔和下來。
唉~都是騙人的。于施有些喪氣的垂下頭,不敢直視路非言。心里還在苦苦思索接下來要怎么辦。要不再講講講講道理?她自然沒有察覺到路非言逐漸滾燙的目光。
“路……”于施唇上一熱。
聽完她的話之后,路非言那點火氣已經沒有了。只是一時還笑不出來,她親完第一下,路非言就呆住了。徹底清醒過來之后,覺得這樣結束太虧了。
現在他不這樣覺得了。
路非言一只手摟著她,另一只手放在于施的頭后,不讓她亂動。
兩人的呼吸交錯著。于施都被掠奪了一遍,被他繞的有些麻,既掙脫不掉,又沒有退縮的空間,還不敢咬他。慢慢地逐漸忘我,沉迷其中。
等路非言松開她的時候,于施的雙眼還有些迷離,眼尾泛著輕微的紅,而路非言的眼眸中存著一抹動人的流光。
路非言看著于施泛著晶瑩的唇,又不舍的在唇邊來回磨挲了好久而后。他緊緊的抱著于施,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怎么辦?和你生氣都覺得愧疚。”
不知道是兩人離得太近,路非言說話的熱氣都噴灑在她耳朵上,還是他的語氣太過誘惑,兩人之間的氛圍太過迷人。于施想許給他一個永恒不變的承諾。
“路非言,我愛你。”于施的音量很小,但很是鄭重。在于施的認知里,愛是一個很沉重的詞,它意味著更多的付出,更多的責任,更強烈的感情……而現在,就這樣說出了口。
喬治·奧威爾說,如果你愛一個人,就去愛他,即使你給不了他任何東西,你還能給他愛。于施現在,只想給他愛。
路非言聽到她的話之后,感覺心里燃起了熊熊熱火,快要把自己燒化。明明想要對于施訴說千言萬語,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激動使人詞窮。
路非言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也愛你。”那種要幾乎要刻在骨子里的愛。
兩人都不舍得對方受委屈,便只好相互縱容著,彼此沉溺著。
……
于施洗漱完后,便開始收拾行李。
路非言坐在床頭看書,于施拉上行李箱的時候,他還停留在那一頁。
于施又去洗了洗手,才上床睡覺。
路非言自覺的挪向另一邊,把剛剛的位置留給她躺。于施躺下后,路非言關掉房間里的燈。
黑夜里,兩人說著悄悄話。
“于施。”路非言摟著她。
“嗯?”于施輕輕的應了聲。
“明天不能去送你了,公司要開例會。”路非言覺得有些抱歉。
“沒事,席季可以去送我們。不用擔心的。”于施轉過身和他面對面,第一次在睡覺的時候摟住了他。
這漫長的夜,溫暖而長久。
另一邊的溫山漫正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明天就能見到那個人了,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