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施是被熱醒的,感覺自己是和火爐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六點四十七,她把自己定的鬧鐘提前關掉。
于施不想把他吵醒,輕輕的移開他的手臂,剛剛抬過去,他又自己放下來了,摟得更緊了一些。
嘴里還輕聲嘟囔著,“幾點了?”
“不到七點,我去買早餐。”于施還握著他的手腕。
“再睡會兒。”路非言離她近了些,在她脖子里蹭了蹭,聲音還有些輕微的沙啞。
“我不困了,你睡吧,等會兒我再叫你。”于施覺得有些癢,稍微挪開了些距離。
路非言主動把手拿開,于施給他掖好被子才離開。
小區附近新開了一家早茶店,于施買了蝦餃、燒麥和叉燒包,又要了兩份皮蛋瘦肉粥。
她回到家時,路非言還在睡著。于施像往常一樣,把他的那一份留下來,自己吃完先去學校上課了。整個過程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路非言上班的時間比她要晚,基本上早上都是她先離開。
于施上完第一節課后,打開手機看到路非言十分鐘前打的電話,于施回了過去。
“喂,怎么了?”
“你去哪了?”路非言質問道。
“上課呀。”于施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很有底氣的說著。
“你說要叫我的,我上班都遲到了。”路非言本來就是休假,只是想找個理由打電話而已。
于施回想了一下早上,自己說要叫他的,結果忘記了。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于施嘴上道著歉,臉上卻沒有什么愧疚的表情。
出差那么累,老板還不讓人休息一兩天,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既然遲到了,那就請個假,中午和我一起吃飯吧。”于施害怕他不同意,“誠摯地邀請您和我共進午餐。”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吧。”路非言坐在餐桌旁,看著于施買的早餐。
“真是太榮幸了。我到教室了,先掛了。”于施又想起什么,“早飯熱一下再吃。”
“好。”路非言的語氣徹底松了下來,看著兩人的通話記錄傻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路非言站在老地方等著于施。小姑娘穿著羽絨服,又戴著圍巾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路非言的著裝就是她的復制粘貼。
都是于媽媽的杰作。
從換季開始,家里就陸陸續續收到很多快遞,兩人推了兩趟小車才拿回來,連工作人員都懷疑是不是搞錯了。
在家里拆快遞的時候,都震驚的看著對方,你買的?
雙方都搖搖頭。
怎么回事兒?各種情侶衣服,鞋子,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物件。
錢萊恰好這時打來電話,于施隨手按了免提。
“我給你們買的衣服收到了嗎?”于媽媽的語氣非常激動,她本來都很猶豫的,后來想想,看中的都買上,反正都好看。
“收到了。這……都是你買的?!”于施還是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對啊,不好看嗎?”
這靈魂一問,于施風中凌亂了。“好看,真好看。”于施皮笑肉不笑,好看是真的,但是這也太多了吧。
秀恩愛也不帶這樣的!
于施有些無奈的扶了一下額頭,令人頭禿。
于施看了看路非言,他好像挺開心的,眼睛里閃著星星,滿心期待的問她,“我們明天穿哪一套?”
這都是按套算的!
……
于施看到他的時候,高興的揮了揮手,小跑著過來了。結果,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皺了皺眉頭,這也太有默契了吧。從頭到尾都一樣。
某人對自己精打細算的結果十分滿意。
兩人吃過飯,路非言去了公司,于施回到學校。
晚上于施沒讓路非言來接自己。她回家的時候,路非言已經洗漱好,坐在沙發上等她。
于施打了聲招呼,“我回來了,我去睡覺了。”
“嗯。”路非言應了聲,關掉客廳里的燈,站起來跟著于施。
于施也沒感覺到什么不同,以為他也要休息了。直到于施關門的時候他也跟著進去,一半身子被攔在外面。
“你干什么?”于施有些不明所以。
“睡覺呀。”
“你房間在那兒。”于施指了指對面路非言的房間。
“可我昨天睡在這兒啊。”路非言說著,又要往屋里擠。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于施瞪著眼睛看著他,死死的扒著門框,不讓他進來。
“我就要睡這兒。”路非言抱著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心態。
于施有些無可奈何,努力轉動腦瓜應對這個無理取鬧的家伙,“既然你這么想,那我們兩個換換房間。”于施想出來另一條解決方案。
路非言聽了之后索性抱住了她,“我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他的聲音低低的,語氣也不似剛剛那么強硬,還透著一種撒嬌的感覺。
于施心頭一震,有什么防線斷掉了。
自己就是拒絕不了他,真是沒出息。她沉默半響沒出聲。
路非言依舊摟著她,只是兩人現在面對面。他的頭發有些長了,可能是剛洗過的緣故,都垂了下來,微微遮住了眼睛。
他也靜靜的看著她,等著一個回答。不厚臉皮一點,怎么和媳婦兒睡在一起。
沉默的對視下,于施別過頭去。
她承認,睡一起還挺舒服的,至少暖和。
扒開路非言的手,“暖被窩去吧。”
生活又回歸正常,看似沒有什么變化,可好像又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什么。
天氣越來越冷,又下了兩場小雪。快到期末了學校已經陸陸續續停了課。圖書館里天天人滿為患,自習室也占不到位置,于施就待在家里看書。她平時學的還不錯,復習的時候也沒有那么費力。
路非言那一兩個星期,晚上也不在公司加班。每天回來兩個人一起吃飯,吃完飯后再四處轉轉。
有一次走到了于施的學校,兩個人就一起進去了。
他看到路邊的小情侶都牽著手,而于施怕冷,又不想戴手套,一直都把手放在口袋里。
她已經好多天沒主動牽過手了,路非言默默的想。
路非言低頭看了下于施的口袋,捏了下自己的拳頭。怎么辦?想牽手手。“于施。”
“嗯?”于施扭頭看著他,“怎么了?”
“我手涼。”路非言大言不慚的說道。
“我給你暖暖。”于施大大方方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握了一會兒,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是誰給誰暖手呀?明明比我還熱。
卑微如于施,心中有異議,又不敢說出來,只能被某人十指相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