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認真考慮我的提議,這一定是你擺脫窮困境地的唯一方式。
“對不起,這棟房子我不會賣。”
曠野當中,房屋中介公司業(yè)務員微笑著勸說著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在他的眼中,這名頹唐窮困的年輕人必然會乖乖的走入他的圈套,乖乖的在漏洞百出的賣出合同上簽上他的大名。
恩科斯·弗雷爾卓德;
野蠻的北方人;
此刻的矜持,無非是年輕人最后的臉面而已。
“倘若現(xiàn)在賣出,還能溢價5%。況且購買方是大名鼎鼎的豺狼公司,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達恩租賃。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臉面怎么比得上性命重要,這應該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再堅挺的駱駝也一定會倒下;
業(yè)務員并沒有保持長期的、職業(yè)的微笑。而是語氣森冷的說著,當跳到“吃人不吐骨頭”的單詞串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
伸手將桌上的小水壺拿了起來,在業(yè)務員看來,這是少見的習慣——用滾燙的熱水泡著奇怪的樹葉,說不出的氣味縈繞——然后年輕人對著壺嘴兒嘬了一口。
詭異的野蠻北方人,他不燙嘴嗎?
“達恩租賃。好的,我了解了。”
年輕人緩了口氣,在業(yè)務員看來應該是燙到嘴了,通過吐氣來緩解尷尬——年輕人,就是好臉面,這是相當不明智的行為;
然后年輕人又嘬了一口;
在業(yè)務員怪異的眼神下,恩科斯放下茶壺,縈繞的煙霧盤旋而上,沒入一樓的房頂并消失不見。
得感謝寒冷的冬天,熱水的霧氣格外的清晰;
“菲斯克先生,請回吧。請容我考慮幾天。”
這是下逐客令了。
明教菲克斯的業(yè)務員挺立著腰背,像只驕傲的大鵝,合攏提前擬定好的合同——今天的談判失敗了,再下一次,就直接帶著人來把這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直接弄死后扔出去。
喂喂野狗,一定能處理得干干凈凈。
“好的,先生。”
菲克斯有著良好的業(yè)務習慣,他沖著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后退出了房間,最后還帶上了大門——灌進來一瞬間的冷風,讓房屋的主人打了個哆嗦。
業(yè)務員出了房門未做停留,騎上南方的花腳矮馬趾高氣昂的向著聚集區(qū)出發(fā)——他要回去召集幾個靠得住的同伴。
姑且叫同伴吧,有利可圖——都是同伴;
恩科斯·弗雷爾卓德,房屋的主人,獨居的年輕人,站在窗邊目送業(yè)務員離開之后才快步回到二樓。
............
【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上門有獵槍】
恩科斯打開閣樓的小門,掀開防水的篷布。
兩支勃朗1833鴨嘴壺安靜的躺在敞開的木箱中——作為恩科斯記憶中最接近霰彈槍的近距離武器,勃朗1833有著令人著迷的強大火力,而且在壓制與殺傷效果上,這兩支大可愛無疑是完美的。
樺木槍柄和加上粗糙但是極其耐用的黑鐵槍管,手工痕跡嚴重的機械瞄具,扇形消焰器加上客制化的槍口調(diào)整,瞄具的左右也就不怎么重要——只要不是人體描邊大師,基本上一槍過去,正面的近距離扇區(qū)都不會站著活人。
恩科斯摩挲這拋彈倉,粗獷的工藝讓槍體摸起來有些咯手。當劃過彈倉邊緣時,銘刻的槍械制造公司的簡短介紹清晰可見。
“曠野交易銀行——誰有槍,誰就有錢”
“曠野的法律就是誰有槍,誰就是法律。”恩科斯從木箱中拿出子彈帶,按照經(jīng)典戰(zhàn)術方式別在身上——至于槍,兩支都帶上。
一支槍別在背后,在肩帶的作用下可以快速進入作戰(zhàn),另外一支握在手中。
槍身整體偏重,不過北地人有著強大的身體素質(zhì),短時間單手持槍擊發(fā)都能扛得住,這種重量對于恩科斯來說剛剛好。
......................
“矜持的年輕人。你們明白吧?”騎著矮馬的業(yè)務員菲克斯扭頭向自己邀請而來的同伴說道。聞著魚腥味的壞蛋們提著長刀和短槍,跟著菲克斯朝著曠野的偏僻木屋出發(fā)。
“十個金朗姆,十個姑娘,十天。”
野蠻而骯臟的漢子盤算一番,報出了滿意的價碼——在菲克斯的心理承受價位之內(nèi),畢竟雖然是曠野的房屋,但是只要交接好,轉手馬上能轉超過八十個金朗姆!
“你呢?尤利塞斯。”
沉悶的男人搖了搖頭,然后將長刀收進刀鞘。“我不要報酬,我想要殺人。”
“我很久沒有殺人,現(xiàn)在很煩躁。”
菲克斯識趣的別過頭——尤利塞斯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典型的戰(zhàn)后應激綜合病癥患者,寂靜的變態(tài),一直想著重回戰(zhàn)場,瘋狂屠戮。他一想到尤利塞斯在發(fā)現(xiàn)那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時,如同惡魔的殺戮手段,不禁有些寒戰(zhàn)。
矮腳馬的腳程并不慢,三個小時后,曠野中孤獨的二層木屋映入他們的眼簾。
“發(fā)財?shù)臋C會就在眼前。”菲克斯抽出一把彎刀,這是沙漠地區(qū)常見的武器,呈半彎月狀,力矩非常好,劈砍動作非常順手。“只是一名矜持的男孩兒,比殺死一只野狗還要簡單。”
尤利塞斯高高揚起短刀,他急不可耐。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菲克斯拿房子,奧卡姆·泰勒拿錢,他收掉“小綿羊”的命!
..............
恩科斯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樓,門窗緊閉。
他早就看到了一行三人如同豺狼般的嘯叫——在他們眼中,這座小木屋的主人就是待宰的綿羊,就是案板上的魚珍。只要他們輕輕抬起刀鋒就能剜下一塊鮮肉。
他們覺得他們是狼,就要吃羊。
...............
子彈上膛,鴨嘴壺的扳機比較硬,泵動式壓填上彈,幾乎跟前世的霰彈槍沒什么區(qū)別。恩科斯摩挲著槍把,調(diào)整著呼吸。
窗戶隱約的透光,一行三人正在下馬。
已經(jīng)進入院子了。
富有職業(yè)操守的業(yè)務員菲克斯先生將彎刀別在身后,沖著房屋叫喊了一聲。
“恩科斯先生在嗎?”
身后的兩人蠢蠢欲動。
恩科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門沒鎖,進來談吧。”
菲克斯泛著冷笑,彎刀鋒芒畢現(xiàn)。尤利塞斯呼吸粗重,出了城,在這廣闊的曠野——他可以肆意的制造殺戮!
泰勒亦步亦趨,只為求財?shù)乃麣⑿牟⒉皇呛苤亍?
“恩科斯先生,我進來了。”
菲克斯握著彎刀,秉持著十足的謹慎——這是一名富有職業(yè)操守的業(yè)務員應該有的做事風格。
彎刀朝前,靠近臂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直接順勢劈砍!
吱呀...
老舊的門發(fā)出年邁的呻吟。
菲克斯如愿以償,進入了小木屋,然后......
恩科斯笑吟吟的看著驚恐的菲克斯,平舉的鴨嘴壺對著門口——金色的陽光灑在地面,“熱情好客”的年輕人輕輕的打了聲招呼。
“歡迎光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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