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歸來

在一處未知的空間中，蔚藍色的行星散發出朦朧的光。

“是時候了……”女子清脆的聲音。

“我，我們的決定。”男人的回答。

“我，我們，蓋亞……”

“有勝算嗎？”

“還用問，你心里最清楚不過，我是蓋亞，你也是……”

“蓋亞認為時機已到……”

“一起嗎？他們會出手嗎……”

“沒有幾率，零散之流不成氣候，躲在夾縫里茍延殘喘，至于他們就更沒可能動作。”

“我，我們經歷了漫長的歲月，進化至此，甚至忘卻了過去……現在，我，我們沒有選擇……”

……

黑暗之地——深淵。

“為什么不出手？”年幼的聲音在密室里回蕩。

“……”

“老家伙不是說我只要回來繼承，就能什么來著，嗯，是主宰宇宙嗎？怎么……”

低沉的聲音如同磨砂，打斷前者：“臭小子，再這樣跟你老子說話試試，主宰宇宙自然屬實，而現在還不到時候……”

“我不管，我要去……”

“啪——”重物落地的聲音，“別鬧了，小子，你出去也不夠格，想死就死在這里，照往常你想做什么自然任你，而如今深淵內亂還未定，暗潮涌動，我還要忙很多事，至于你小子，不踏出那一步就休想出去！”

“可是，父……”

“別說了，至于外面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們無法動作，你只能相信這片宇宙，相信蒼生……關于此事始末，嗯，等我退位或是快死了，就把一切告知與你……”

……

神圣的光輝之中，飄蕩的聲音斷斷續續。

“蓋亞要出動了……”

“料定如此……”

“他們……”

“無所謂，他們花了無盡歲月至此，現在執意要消亡，這也是……”

“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他們的……”

“蓋亞與我們的藕斷絲連，雖然我不討厭他們，但是解決此事需要更好的時機，我等當務之急是找到……”

……

……

“怪物！”

“魔鬼！”

“啊——”

“神啊！”

“我不想死！”

“救救我！”

“和你們拼了！”

呻吟聲、慘叫聲不絕于耳，在天地間回蕩，鮮血滲紅了地，染紅了海，映紅了天！

……

“哈哈——”男女喘著粗氣。

男子氣宇軒昂，女子美艷動人，他們身穿著破裂的甲胄，手持兵器，散發著強橫的氣息，他們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衣不遮體下是可怖的傷口。

“到此為止了……”

淚水流下，他們抱在一起，親吻著對方，有一根漆黑的利刃貫穿了兩人的身體，下一刻殘肢橫飛，血如泉涌。

……

烈火濃煙中，少女護住男孩，他們的眼睛映出的景象堪比地獄，淚水從眼中不斷的奪出。

“大家都——”

“姐姐，我怕，我不想死，我想長大保護姐姐……”

“沒事的，別怕，那么明天早起一定要好好鍛煉哦！”

“嗯！一定，我要……”

“嗯嗯，姐姐相信——”聲音戛然而止，兩顆頭顱在地上滾動，淚水與鮮血混在一起。

……

“轟——”爆炸聲過后，兩道身影自虛空浮現。

“終于——”他們的下方有巨大的黑影倒在地上，發出巨響。

“這是第幾個了？”

“太強了……”

“蒼生啊，我的族人啊，這就是末日啊！”

“這就是記載中的末世嗎，唉，有生之年竟然撞上，我們卻無能為力……”

“看來活的久也不是好事啊。”一對老夫婦站在虛空中，他們穿的樸素無華，看起來幾乎老的掉渣。

他們從虛空中緩緩走到染紅的大地上，麻木的看著眼前的屠殺，鮮血匯成了河流從身前流過，身后有一個高大的黑影正舉起利刃，他們布滿溝壑的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表情，他們已經沒有力量施展了。

“嘶嘶——”伴隨著聲音，老夫婦卻毫發無傷，兩位老人沐浴在光芒之中，他們向身后看去，只見光輝中，俊美的青年騎著白色的駿馬，手中提著那黑色怪物。

神圣的騎士與邪惡的怪物，宛如一幅絕美的畫。神俊的白馬上，發光的騎士單手抓著黑色的怪物，時間仿佛定格于此，這是兩位白發眼中映出的景象。

“吱——”那個黑色怪物物瘋狂掙扎，僅散發出恐怖的波動，就讓二老心驚肉跳。然而結果是徒勞的，怪物如同要被狗熊擦屁股的兔子，任憑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太慘了……”身下的馬兒傳音。

“如此凄慘，竟然沒有人出手相助！世間大能何在？！”發絲上的小劍晃來晃去。

“現在能自保就不錯了，畢竟那邊需要主力應付，剩下的自然不夠看，當然厲害的角色還是有不少的，不過那些存在都偏安一隅……”男人懷中發出懶洋洋的聲音。

“果然，我現在境界還是尚淺，沒法救活……不過，只要傷不致命就還有幾率救治……”葉青嘆了口氣，手上微微用力，怪物在慘叫中化為烏有。

男人的眼瞳散發威能，里面圓環轉動的越來越快，圣瞳綻放，極盡升華。他的氣息貫穿天地，上至九霄下通黃泉，無上的氣息瞬間覆蓋這顆行星，仿佛把時間都停止了，萬物生靈都無法移動半分，自然也包括那些正在橫行的怪物。

下一刻，所有黑色怪物皆化為齏粉！

葉青消失在二老的面前，老人眺望良久，然后面面相覷，“這，這是遠超我等圣人的氣息！難道？”

葉青出現在行星大氣的上空，強大的氣息繼續釋放，溝通宇宙，三千大道震動，數個生命星域都出現了至尊氣息，黑暗統統鎮壓，化為齏粉。

“快停下！太勉強了，葉，別這樣……”

“小白，無妨……”

“成了過勞死的至尊可就不好了，多沒面子。”

“沒事……”

無數的行星上，眾生都仰望蒼穹，感受著無上氣息，忽然，一個強大的生靈大喊：“這是至尊之威啊！我們得救了！宇宙得救了！天皇！天帝！”他痛哭流涕的喊叫。

一個聲音，十個聲音，百個聲音，成百上千，成千上萬！整個大星的無數生靈都開始吶喊！

幾乎同時，數個星域，無數行星，不約而同的傳出聲音。

“天皇！”

“天帝！”有靈智的生命都吶喊著，就連沒有普通的動物也趴伏在原地，祈禱著心中的神明。

宇宙中，葉青的周身不斷匯聚神圣的金光，這是信念的力量，是精神與靈魂的聲音。他原本施展了大神通，面色泛白，喘著粗氣，如今接受到這些光，他的臉色再次紅潤，本應該跌落的境界，不可思議的穩定下來，他呼了一口氣：“力量源源不斷，沒想到又精進了，境界可以維持！”

葉青盤坐在宇宙中，閉眼感知了一會，他忽然厲聲道：“哼，有這么多窩囊的老東西，躲在一旁茍延殘喘，真是可笑!待我平定這一切，定要去討饒一番！”這聲道喝以特殊的頻率傳播，至少是巔峰的圣人才能聽聞。

宇宙中不同的區域，各種奇特的星體中傳出波動。

“不容易啊，又出現道友了……”

“這口氣，對本帝胃口……”

“小鬼頭嗎？哈哈哈！笑死本皇了！”

“呵，莫須有，你馬上就會看清現實……”

“敢來就讓你有來無回！”

“竟然是這個小鬼……”

“熟悉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