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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刁德橫的陰謀

老掌柜也看出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富貴人家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出售傳家寶,捏索了半天下巴上的胡須:“你這個小丫頭也是有些心眼兒,那就給你一斤半龍井吧!實話說,茶葉價格并不貴,只是我只有二斤,還是我們東家送我的,你總不能全都拿走吧?”

“呵呵呵,行,您說多少就多少,我這人好說話。”蠟梅不相信掌柜的就只有二斤好茶,可她不想繼續耽誤時間。

老掌柜耳朵動了動,暗暗尋思:“就你這死丫頭,還好說話,我是真的只有二斤吶,被你要走大半兒!哎,又是十幾個大洋沒嘍。”

心情愉快的蠟梅,出門后又拉著小剛找了一家錢莊,把銀錢換成了金子,這樣趕路會輕松許多。

看著小梅姐的一番操作,小剛感覺自己又長了見識,他的眼中,不管小梅姐怎么做,永遠都是對的!買了那么多饃饃送給叫花子,結賬的時候又親眼見到花了好多好多銀元,小剛一點也不在乎,小梅姐永遠沒有錯兒。

正在忙著手中活計的葉正信,總是感覺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聽老人們說過,左眼跳是福,右眼跳是禍!他有些疑惑,難道自己一會出門會撿到寶貝?搖了搖頭繼續干活。

翌日中午,大家正在忙得不可開交。

“去兩個人到倉庫把一車糧食卸下來!”老杜也很忙,只是遠遠地對這邊的工人們喊了一句,人就急匆匆離開。

工人確實又增加了幾十個,人員依舊是不夠用,從十噸的糧食,老杜只打發兩個人去卸貨就看得出來。

“嘿嘿嘿,老葉啊,要么咱兩個去卸貨怎么樣?”刁德橫主動過來邀請葉正信一起。

葉正信手里的活兒很忙,聽到此話,也沒有推辭:“哎,反正做啥也是做!桿子,這里就由你們過來搭把手吧。”

“行,你去倉庫吧,這里就交給我們。”雖然粥廠活兒比較累,可是能吃飽飯就是難得,桿子的肩膀明顯也比以前寬裕了不少。

倉庫內,葉正信兩人感嘆著這輛破破爛爛,銹跡斑斑的卡車,居然還能拉十幾噸糧食!果然是新車不重載,破車拉萬噸!

倉庫保管把二人領進倉庫之后,就離開了。

兩人的分工是刁德橫在車上發包,葉正信在下面扛包,也算是各自發揮所長!實際上在下面扛包累的多,葉正信也不在乎,反正就兩個人做活,怎么分工無所謂,多出些力氣,一碗粥飯也就補了回來。

“哈哈,兄弟啊,再來一包,早做完早回粥廠!”葉正信已經扛了兩包,還想再來一包。

“哎,好勒!還別說老葉就是有力氣,呵呵。”刁德橫嘴角掛著一絲獰笑,他就是看不慣葉正信這個實在過頭的人,就是看不慣葉正信得了那么多賞錢和糧食。

君子與小人的區別就是好感加深和累計仇恨的不同,君子坦蕩蕩,沒有包袱,沒有壓力,不管貧富總是樂觀對待;而小人就是做什么都在隱藏,都在做作,只是活在自以為是的世界里。

實際上小人更加容易融入社會,獲得更多的朋友;君子則是容易得罪人,往往只會跟志同道合的人生活在一個較小的圈子里,不過更容易得到真正的朋友情分。

葉正信和刁德橫正是兩個極端。

如果他們能夠學到蠟梅為人處世的一半兒,待人接物的方法,和對待什么人用什么態度處理的本領,那才是一種積極迎接生活的豁達。

“表里不一”從來都是一種貶義詞,可是“人”總是有自己的思維,根據不同的現狀轉換不同的想法,也沒錯!這叫做思想敏捷,活絡通徹。

蠟梅對待好姐妹,用的是“心!”對待大羅嫂,用的也是“心,”只是處置方法不同,這是她的優點,看似倔強實則圓滑。

正忙著扛包的葉正信怎么可能去注意刁德橫的表情,扛著沉重的好幾包糧食,邁開沉重的步伐,向著糧食堆走去。

“你呀,看起來好像不錯的人,也挺能干活,但改變不了你是一個蠢材的事實,早干完做什么?回去不還是干活。”在刁德橫的心中,已經把葉正信當作一個傻瓜。

“哎呀!嘶……”葉正信不小心一下踩到了倒在地上的鐵鍬,腳一歪,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他沒有放下糧食,繼續一瘸一拐地扛著糧食前行。

他只怪自己太不小心,怎么踩到了鐵鍬呢!葉正信可不是小孩子,一點傷痛就哭爹喊娘。

放下糧食,葉正信又是一瘸一拐地回到卡車邊:“呵呵,哎,看來是上年紀了,這眼神也不好,沒事,再來吧。”

“哎呀,你看看,怎么樣,老葉,不行咱們就換換。”刁德橫假意客氣。

聽到人家的態度,葉正信有些高興,畢竟是工友一場,正想說話,就聽到刁德橫的話語再次開口!

“老葉,你可不要勉強,雖然昨天我也是扭了腳脖子,不過我這人皮實,干點活兒也無所謂。”

聽到這話葉正信只好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人家也扭了腳,怎么好意思硬要把人家弄下來扛包。

“刁兄弟啊,無妨,我能行。”

刁德橫面對葉正信露出一個都是苦命人的神態,嘆了一口氣,繼續給他裝了幾包糧食。

腳扭傷,一般都會是慢慢地由麻木到疼痛的過程,沒走幾步,葉正信的腳踝就開始疼痛,汗水也“嘩啦嘩啦”流下來,這不是累的,是鉆心的疼痛使他流下了虛汗。

他沒有停步,繼續咬牙忍受著疼痛的折磨。

“呦,老葉啊,你還行不行啊,可不要勉強!”說話間刁德橫已經跳下汽車,三步并兩步來到葉正信身前。

葉正信聽到腳步,知道是刁德橫趕了過來,本還想客氣幾句,可是沒想到腳下又踢到一個東西,腿一彎,無法控制身體,狠狠地向前面摔了下去。

肩膀上的幾包糧食也“噗通”摔在前方,就在葉正信全身疼痛時,他的眼睛余光已經看到是一只腳,是刁德橫的一只腳將自己絆倒。

他瞬間懷疑刁德橫這是故意的,可是又覺得不可能,他來這里做工兩個多月,工友們還算和睦,要說老刁故意難為自己,怎么會相信。

“哎,刁兄弟啊,你呀,真是好心辦壞事,看看,我可是被你摔慘了!”葉正信自我嘲笑著慢慢站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摔慘了,哈哈哈,你這個笨蛋,難道你沒看出來老子是故意的嗎?沒想到還真抗摔,怎么沒摔死你!”刁德橫往日憨厚的面容不復存在,忽然換了一副面孔。

葉正信對之前刁德橫的態度有所感覺,可是,他實在不敢相信!

“你,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么?”葉正信還是對自己的耳朵有所懷疑。

“你還不知道嗎?好人你來做,錢財你來拿,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說實在的,我早就想教訓教訓你這個家伙。”既然已經拉下臉,刁德橫就沒想留下緩和的余地。

刁德橫的做法,讓葉正信只感覺怒發沖冠,什么叫做好人自己做,錢財自己拿?難道說的是李局長給自己的那些賞錢和糧食?那可是自己用命換來的東西,還要分他一份不成!

葉正信不知道,自己把二十斤糧食放在枕頭下好多天,雖然坦蕩蕩地說明是獎賞的,大家也都理解,當時還有人恭喜他,可是在刁德橫的眼中早已從羨慕,變成了嫉妒!

壓了壓怒火,葉正信問道:“我自認我做人處事,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么這樣說!”葉正信他想聽聽刁德橫親口說出,他仇恨自己的過程。

刁德橫早就憋不住了,把最早葉正信出公差得了好處,后來去山上又得了糧食,而且獲得大瑛子的歡喜,把葉正信說成一個“吃喝嫖賭抽”樣樣不缺的潑皮無賴。

聽完刁德橫罵罵咧咧數落完自己的“罪行!”葉正信笑了,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會被自己碰見,決定不去理會他,既然扭了腳,卸貨的活兒也無法再做,不如回去找老杜換人來。

“我以前還稱呼你兄弟,想來真是可笑,以后你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葉正信不再搭理他,一瘸一拐向倉庫外走去。

人家不再理睬自己,刁德橫皺眉:“怎么,想走,老子還沒教訓夠你呢!”

刁德橫腿腳利索,一下子攔住葉正信的去向,抬手一拳打在葉正信的肩膀上,葉正信順勢倒退幾步。

沒想到刁德橫還會繼續動手,已經動怒的葉正信也朝著刁德橫的胸膛回擊兩拳!刁德橫居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竟管讓葉正信的拳頭打在其身上。

實際上葉正信也沒有動用全力,他只想離開。

“滾開!”留下一句話葉正信再次向外走去。

刁德橫本身身強體壯,雖然有些疼痛,不過他再次攔住葉正信,又是一巴掌打在葉正信的臉上。

巴掌打得很是響亮,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巨大的倉庫內。

很明顯這就是故意挑釁。

疼痛使得葉正信暴怒,他上前一下抓住了刁德橫的肩膀,挎肩用力想給他來一個過肩摔!沒承想刁德橫的力氣居然如此之大,跟葉正信相互較勁,竟然紋絲未動。

已經看明白的葉正信,放開手又是一拳打在刁德橫的胸口,讓刁德橫后退兩步,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刁德橫以前做活都是在磨洋工,裝作看似挺壯,實則沒什么力氣的那種人,以此偷懶!

此刻,葉正信終于知道這個人的本性狡猾和平時偷懶的本事,若是真的跟對方拼命,他覺得勝負也不一定,畢竟自己腳上有傷打斗不便。

刁德橫揉了揉胸口,有些郁悶,對方力氣怎么增加了,想想好像自己太吃虧了。

“給我讓開,滾蛋,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啦!”很少罵人的葉正信也破例了。

吃虧的刁德橫,怒氣隨之蹭蹭上竄,挨打的是自己,被罵的還是自己,真把自己當作泥巴捏的!

“他娘的,你姥姥!”刁德橫終于瘋狂朝著葉正信掄起了拳頭。

邊打邊后退的葉正信,也不停地出拳還擊!可是腳腕的疼痛讓他無法支撐身體,臉上立刻就被打了好幾拳!感受到對方的拳路,一個時機出現,就在葉正信擋下刁德橫一拳之后,順勢抓住對方的胳膊,順手牽羊后退兩步,還不忘一只手在刁德橫的后腦勺拍了一巴掌,刁德橫被拉得“噔噔噔”前傾好幾步,沒有停住身形,左腳拌右腳“噗通”一聲,摔了一個大馬哈!

由于腳腕的傷痛,葉正信也站立不穩,仰倒在地。

“這是怎么了,兩位師傅不是在卸貨嗎?怎么打起來了?”倉管小王也就剛剛出去一會兒,沒想到就發生了這種事兒。

小王先是扶起刁德橫,還沒過來扶葉正信,葉正信已經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是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刁德橫。

刁德橫捂著胸口,看樣子是撲倒的時候摔得不輕,這下可好了,他本來是想故意給葉正信抹黑,給他弄上一個毆打工友的罪名,吃虧太多的刁德橫暴怒下,似乎已經忘記初衷!

“你他娘的,再來,看老子不打死你!”怎么回事,說話漏風,用手一摸嘴巴,好像兩顆門牙不見了,用帶血的手指指著葉正信:“啊,你,我的牙,你他娘的……混賬,我跟你沒完,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好好好,你有種!”

“刁師傅,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牙?”小王用手指著地上兩顆血淋淋的門牙問道。

刁德橫殺豬似的喊叫戛然而止,瞧著地上的兩顆牙齒,恨得牙根痛,不對,就是牙齒痛,畢竟剛剛被人家給自己摔掉兩顆門牙。

刁德橫很是想不通,他一直認為自己完全可以一個人打葉正信這樣的兩個,就在剛才,自己明明占著優勢,已經給對方打了一個滿臉開花,怎么會被對方輕輕一個拉拽,就一個趔趄趴在地上?最可氣的是門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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