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和櫟綾兒離開了燕京之后,沐荷在皇宮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白天更是無心處理公案牘文,思量一番,最終決定留下一封書信,告訴風雅他要將月蓮找回來。
沐荷出了燕京,直接趕往夢時幻妄,月蓮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離開皇宮之后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夢時幻妄。
沐荷一路從燕京南下馬不停蹄,十幾天之后,到了夢時幻妄,正要進去,卻被十幾個幻靈包圍了起來。沐荷知道來者不善,不再多做解釋,直接祭起彘兒,揮出一道劍氣。諸位幻靈亮出兵刃,全力催動靈力,堪堪抵擋住沐荷的攻擊。沐荷再次右手一揮,一道更加猛烈的劍氣攻向包圍他的人,諸位幻靈這次卻同時發起反擊,抵擋住了沐荷的攻擊。沐荷心中詫異,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十幾個幻靈并非各自為戰,而是按照一定的陣法互相支持。只是這個陣法并非高明的陣法,沐荷一眼就看出來,陣眼就是中間的一位精瘦的幻靈。
沐荷全力催動彘兒,一道劍氣刺向中間精瘦的幻靈。這位幻靈手腕立刻就被刺傷,無法握著兵刃,失去了戰斗力。沐荷再次揮出一道劍氣攻擊余下的幻靈,這次陣法被破,余下的幻靈不能抵擋,紛紛受傷。
幻清杋看到精心布置的埋伏被瓦解,便從遠處走了過來。沐荷厲聲喝問:“幻清杋,月蓮是不是被你抓了?”幻清杋面無表情,神色冷峻的說道:“月蓮是幻靈一族的圣女,與別的女子不清不楚,現在正在地牢里悔過。”
沐荷憤怒至極,一道劍氣直接打向了幻清杋。幻清杋縱身躍向空中,躲過了沐荷強力的一擊,然后同樣揮出一道劍氣,攻向沐荷。沐荷輕喝一聲,彘兒往前一刺,兩道劍氣互相撞擊,湮沒在一起。
幻清杋出手極快,在空中又刺出一道劍氣,沐荷同樣還以顏色,只是出手的速度,慢了幾分。幻清杋看準時機,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再次刺出一道劍氣,沐荷手腕稍微抖了一下,彘兒歪了幾分,手腕被幻清杋的劍氣擊中,失去了戰斗力。
“將他壓入地牢。”幻清杋厲聲說道:“壓抑在心里的憤懣,似決堤的洪水,宣泄而出。沐荷面無表情,任由兵刃架在脖子上。
被關進地牢之后,沐荷一眼就看見月蓮抱著雙腿坐在牢房的角落里,臉上更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沐荷吹了一聲口哨,神色鬼馬的說道:“冰冰,終于找到你了。”月蓮抬起頭,朝著對面看了過去,看見一張思念了無數次,又恨了無數次的臉:“你來這里干什么?”月蓮恨恨的說道。
沐荷神色慘然,月蓮離開他的原因,他已知曉,只是月蓮在這件事上,過于急躁了,沒有發現其中的貓膩:“那個宮女是母后趁我早上離開的時候故意安排給你看的。母后并非不接受你,只是父皇很早就去世了,自然對我加倍疼惜。我對你的心堅如磐石,只要我們兩個情義兩心堅,母后會接受你的,有我幫你,你還擔心什么呢!”
月蓮冰冷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沐荷說中了她的心事,但是她卻不想這么輕易的饒了沐荷:“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反正我一輩子不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樣不好,你不嫁給我,我會心里癢的每天都想你的。”沐荷莞爾一笑,有心逗一逗月蓮。
月蓮白了沐荷一眼,冷冷的說道:“沐國皇室,沒有一個好人。”沐荷微微一笑,又吹了一聲口哨:“還是這樣好看。”
月蓮不想看見沐荷這張讓她討厭的臉,坐的離沐荷遠了一些:“我不嫁,我是鄉野女子,與你這個沐國的天子門不當戶不對。”
沐荷搖搖頭:“無論是誰,總要結婚生子的,這和門當戶對又有什么關系。世事沒有絕對,只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就行了,前朝多少帝王皇后的妃子,不過是罪臣囚徒之女罷了。好了,我們出去收拾幻清杋。”
“族人的事情,我不想再參與了。如果因為我自相殘殺,實在于心不忍。”月蓮柔聲說道。沐荷晃了晃手指,示意月蓮想錯了:“可以不用傷人,幻清杋明顯處心積慮已久,而且萬事總不會那么沒由來,圍繞著你身邊的事情,必有貓膩,只是你過于純白,我敢斷定,你的族人患病一事,必定和幻清杋有重大干系。只要找到證據,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月蓮點點頭,沐荷左手握住彘兒,破開牢房。帶著月蓮,潛入了幻清杋的竹樓內。幻清杋此時并不在里面,沐荷在房間內仔細尋找了一遍,終于在一處角落里,找到了一個暗門。沐荷打開暗門,和月蓮走了進去,看見里面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奄奄一息的族人,沐荷和月蓮挨個檢查,發現里面的族人,都患上了先前族人換上的疾病。
月蓮這才意識到,沐荷說的沒錯,這件事果然有貓膩,她找到其中一個體魄還算雄健的男子問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幻清杋逼迫我們反對你,我們不愿意,就被關在了這里,幻清杋還在我們身上種下病菌,聽后來被關進來的族人說,族內已經有很多人換上了這種疾病,根源就是幻清杋在搞鬼。”
男子看到月蓮終于發現了這處密室,趕緊將幻清杋的陰謀說了出來。
沐荷聽到所有的貓膩就此解開,面露得意之色:“怎么樣,冰冰,這樣處理簡單吧。”月蓮白了沐荷一眼,兩人將被囚禁的幻靈帶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