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紅著眸子，精心打理的頭發此刻也亂七八糟的。

夏雨哭著喊著“對不起……”

“名字！”顧九忍不住想要上前再踹一腳。

“對不起！顧清明！”夏雨哭著憋屈的喊著。

聽著夏雨的吶喊，顧九暴虐的腦子此刻也清醒過來了。

她第一反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鄒末。

剛才的她……是不是很可怕……

鄒末面對夏雨的時候，那雙眸子里波瀾不驚，這不由得讓顧九暗暗松了一口氣。

可又突然有些難過鄒末的薄情，夏雨不是他的女朋友嗎……

顧清明看著顧九臉上的傷口，肉乎乎的臉上皺成一張包子：“疼不疼啊？”

顧九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笑容，可又扯到傷口，變得齜牙咧嘴的。

那模樣讓顧清明心疼不已，轉身回柜臺拿紅藥水準備給顧九涂臉。

這時，鄒末走向夏雨，對著癱軟在地的哭泣的女孩問道：“你還好嗎？”

鄒末語氣很溫柔，似四月微風。

顧九皺了皺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腔里的心臟仿佛被一層層累贅的布條拽緊，又悶又酸。

轉過頭，便回柜臺找顧清明了。

鄒末也帶走了夏雨。

那天以后，顧九就沒見過鄒末與夏雨了。

老板娘說鄒末請了幾天假，聽到這話的時候，顧九心里忍不住發生一些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輕松。

等鄒末回來的時候，顧九臉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了。

誰也沒有提過那天的事情，連夏雨的名字也沒有提起過。

燥熱的夏天在商場店里的空調里磋磨殆盡，假期也在這段時間慢慢流逝。

如果可以，顧九希望最后三天時間里發生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顧清明一把拉著顧九跟鄒末，感慨著：“革命友誼的同志們，還有三天我們就要結束打工時間了……”

“說重點！”顧九佯裝不耐煩。

“我明天過生日，老板娘那邊我說好了早放我們走。”顧清明嘻嘻一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參加。”

鄒末溫和一笑：“可以。”

顧九撇了撇嘴：“去哪里？”

“圣騎士ktv，我包好廠子了。”顧清明頗為豪邁地拍了拍自己胸脯。

圣騎士……聽著就不正經。

只是顧九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未曾看到顧清明揶揄的笑容。

那天，昨晚打掃以后，顧清明就拉著顧九走了，臨走前還不忘轉頭跟鄒末說著：“記得來啊！”

換衣間

“你確定？”顧九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清明。

只見她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塞給顧九，那條裙子整條后背都是漏的，平添幾分性感。

“不要！堅決不行。”

顧九果斷拒絕，繞是平時，穿裙子都會讓她有種光著錠的感覺。

可是顧清明總有能力瓦解她的意志。

“今天我生日，你就穿給我看看吧。”顧九最受不了顧清明撒嬌，“求求你了，好阿九。”

直到到了ktv，顧九才明白顧清明的用意。

果然，好家伙！

席上七八個人，其中有個人讓顧九頭疼不已---趙詠懷。

他可是值得說道說道的，鎮子里的好孩子代表，考了個985，就從學校參軍報效祖國了。這人外婆家還在顧九家隔壁，從小他奶奶就喜歡往顧九家里奔波，閑聊著趙詠懷的優秀。

這可苦了顧九，顧九媽媽總是把“你看看人家詠懷”這句話掛在嘴邊教育顧九，這讓顧九開始打心里討厭起了趙詠懷。

此刻，趙詠懷一身白色的襯衫，洗得有些發白的牛仔褲勾勒著他逆天的大長腿，此時已經剃了毛刺頭，顯得他多了幾分狠色。

當顧九一進門時，趙詠懷眼睛不動聲色地亮了一下，轉而移開目光，自然地從牛仔褲里掏出一根煙給旁邊的男生。

火機一擦，輕微的火光燃起，一股股煙草味在房間里彌漫開。

“不是吧，現在部隊里準抽煙嗎？”顧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趙詠懷忍不住勾起嘴角：“不準，我這不是不在部隊嘛。”

顧九一愣，沒想到趙詠懷進了部隊以后不僅氣質變得又痞又正，聲音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生日快樂，清明。”趙詠懷轉眼對著顧九旁邊的顧清明挑了挑眉。

顧清明此刻一身冷汗，嘴里“哎哎”答應著，看到趙詠懷挑眉，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撇了撇顧九，看到她神情正常，才緩緩正神。

天知道！她收了趙詠懷一個switch！連ktv消費也是趙詠懷買單！前提是！她“出賣”顧九，哄著她穿一條裙子。

這裙子是趙詠懷買的……

顧清明作為今天的主角，她連忙拉著顧九一起坐到了正中間，這場聚會人也不多，顧九除了趙詠懷比較相熟，其他人也都只是點頭之交。

不過，鄒末怎么還沒來？

“你今天送清明什么了？”趙詠懷坐在顧九旁邊，沒話找話。

“一個項鏈。”

“挺好。”

趙詠懷眼睛瞟了一下顧九，只見她潔白的后背裸露，光潔如雪，裙子脖頸處的帶子很巧地扣了一個蝴蝶結，墨色的頭發挽成一個丸子，飄灑的碎發印得她又純又欲。

他忍不住猛抽了一口煙，吐出。

那味道嗆得顧九皺起了秀氣的眉毛，出于禮貌，顧九也未多言，只不過想離趙詠懷遠一些。

趙詠懷意識到這一點，長手一伸，將半截煙火按滅在煙碗里，順手拍了拍旁邊的哥們，示意他也別吸煙了。

旁邊的哥們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趙詠懷，又看了看顧九，一副了解的表情，按掉了煙火。

趙詠懷看著顧九，很是別扭的從嗓子眼擠出來一句：“你穿裙子真好看。”

“什么？”顧九沒聽清，坐席上已經有人開始唱《死了都要愛》了。

“沒什么。”趙詠懷硬著臉色靠在沙發上，只是耳根染上了一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