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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爸:我攤牌了

楊浩坐在一輛老舊的公交車上,車廂里彌漫著淡淡的柴油味,座椅破舊得連皮都磨破了,露出里面泛黃的填充物。窗戶上沾滿了不知是灰塵還是手印的污漬,讓陽光透過時都顯得晦暗不清。

車子一路顛簸,像是一匹即將散架的老馬,時不時發(fā)出刺耳的剎車聲,把乘客晃得東倒西歪。楊浩一手抓著扶手,一手扶著額頭,臉色發(fā)綠。

兩小時后。

“嘔……”楊浩下了車,彎著腰干嘔了兩下,胃里翻江倒海。他抬起手,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皺著眉看了一眼四周,眼神里透著一股嫌棄。

這都什么破地方……

破舊的老小區(qū),外墻上的漆早已剝落得七七八八,裸露出里面灰撲撲的水泥。樓下停著幾輛不知道多少年沒挪動過的老舊電動車,車身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似乎成了固定擺設(shè)。遠處的垃圾桶旁,幾只野貓在翻找著殘羹剩飯,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嘶啞的貓叫。

楊浩嘆了口氣,瞇起眼望著那棟熟悉的老樓,心里暗自嘀咕:等以后有錢了,還是把他們接出來吧……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那道熟悉的樓梯。

咯噔,咯噔。

樓道里的光線昏暗,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地面上沾滿了黑色的不知名污漬,墻角甚至還能看到幾團蜷縮在一起的煙頭和紙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發(fā)霉的味道,混合著樓上飄下來的油煙氣息,讓人忍不住想屏住呼吸。

楊浩懶得多想,走到熟悉的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老登,開門。”

門“咔噠”一聲開了,但映入眼簾的不是那個不靠譜的老爹,而是媽媽。

“媽?”楊浩一愣,下意識問道,“我爹呢?”

母親沒說話,臉上帶著那種熟悉的無奈表情,抬起手指了指陽臺的方向。

楊浩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陽臺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登,一身皺巴巴的西裝,不知道從哪淘來的,看著還挺正式,袖口甚至還多了一個廉價的假金屬袖扣。他背著手站在那兒,整個人昂首挺胸,微微抬著下巴,表情肅穆,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微風(fēng)輕輕拂過,他的西裝微微鼓起,仿佛真有那么點風(fēng)范……如果忽略掉他腳下那雙露著腳趾的老頭拖鞋的話。

楊浩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雙手插兜倚在門框上,語氣隨意地喊了一聲:“老登,你吃錯藥了?”

老登依舊負手而立,臉色沉穩(wěn)如水,不發(fā)一語。

楊浩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叫我回來不說話?行,那我可走了啊。”

他作勢轉(zhuǎn)身,腳剛邁出去半步,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深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備,我的大時代……來了。”

楊浩:“……”

他無語地停下腳步,緩緩地回過頭,看著老登那副“隱世高人”的模樣,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爆了句:“你怕不是看爽文看魔怔了吧?”

老登依舊站在陽臺上,雙手負在背后,微風(fēng)輕輕吹起他那件皺巴巴的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莫名帶著一絲霸道總裁的“寒酸氣勢”。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猛地一抬手,指向楊浩,語氣鏗鏘有力,字字擲地有聲——

“你老子我攤牌了!”

楊浩嘴角微微一抽,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老登眼神熾熱,語調(diào)高昂,仿佛即將揭示一個驚天秘密:“其實我是楊偉集團的董事長,手上握有幾千個億!你其實是個富二代!”

楊浩:“……”

陽臺上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連樓下的野貓都停止了喵喵叫,整棟樓仿佛都在等著楊浩的反應(yīng)。

楊浩深深地看了老登一眼,臉上的表情復(fù)雜至極,眉頭緩緩皺起,眼神里滿是懷疑與審視。

半晌后,他嗤笑一聲,雙手抱胸,語氣帶著濃濃的不信任:“拉倒吧你,不就是重名嗎……你不會就說這個吧?”

老登見他不信,瞬間來了脾氣,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得,不信是吧?小兔崽子!”

說完,他叉著腰站在那里,表情中透著一股“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的自信。

楊浩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起手,動作緩慢而帶著幾分嫌棄地按在他爹的額頭上,輕輕摸了摸,手掌感受到對方額頭的溫度后,他挑了挑眉,自言自語道——

“也沒發(fā)燒啊……”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眼神里的那股“看傻子”的意味卻是藏都藏不住。

楊浩剛放下手,確認他爹沒發(fā)燒,結(jié)果這家伙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甩出一句:“喊你回來是給你安排了一門聯(lián)姻。”

楊浩的臉瞬間僵住,眼神都變了。

他眉頭狠狠皺起,語氣里滿是抗拒:“相親就相親,還聯(lián)姻……不用了,我有兩個女朋友了。”

話音剛落,老登的表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欸?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睜大眼睛,盯著楊浩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剛認識自己這個兒子一樣,語氣里滿是懷疑,“你拼好飯吃多了吧,能有女的看上你?”

楊浩嘴角抽了抽,懶得跟他計較。

老登哼了一聲,繼續(xù)道:“你懂什么?那個女孩子和你有婚約……再說了,人家那么好,你不要?要是我年輕個三十歲……”

“咳!”

就在這時,一旁的母親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一股危險的信號,像是下一秒要直接抄起鍋鏟砸他頭上。

楊偉立刻心頭一凜,嘴里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神閃爍,假裝什么都沒說過,姿態(tài)瞬間從“霸道總裁”變成“家庭煮夫”。

“總之,不管怎么樣,你得去。”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強硬起來,“否則的話,這家產(chǎn)你一分錢別想要。”

楊浩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嘴角帶著不屑:“就只有我一個孩子……不給我給誰?”

老登神秘地瞇起眼睛,慢悠悠地說:“你那個相親對象啊,其實是我們的干女兒。”

“我靠?!”楊浩猛地從沙發(fā)上坐直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震驚得說不出話。

“老登,你瘋了吧?!給干女兒都不給我?”

他剛說完,長嘆了一口氣,滿臉生無可戀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去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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