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既是開始也是結束。
徐楠洲去買了戒指,回來的一路上他的里緊張又竊喜,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發生,又好像是因為程音答應嫁給他而產生的激動。
徐楠洲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分,手術在今晚七點。
過了今晚,程音將永遠忘記他,他會以六哥哥的身份繼續守護著她,但他的心中程音永遠是他的妻子。
這段時間徐楠洲想過很多,也覺得自己挺賤的,非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程音這輩子沒愛過什么人,幾乎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他,而自己卻一味的去作賤這份愛情,結果要失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犯了這么多錯。
徐楠洲剛到醫院,就看見醫院大門口外圍了許多人,所有的人都在往樓頂看,緊隨著警車也趕了過來。
徐楠洲下意識的也往樓頂看去,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站在了樓頂。
“音音………”
徐楠洲心里慌亂不已,他立刻沖上了樓頂。
他緊握著手里的戒指,心臟顫抖的發痛。
陵城的冬天來的早,但今年來的比去年還要早。
天臺上的風吹得異常的冷,風落在她的身上,吹亂了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音音!”徐楠洲慌亂的趕到了天臺。
程音凄冷的笑了笑:“你來了,我說了我會等你的?!?
徐楠洲走進幾步,向她伸出了手:“快過來,音音,我們回去,好不好?!?
“別過來。”程音神色變得冷冽。
徐楠洲停下了腳步,慌道:“好,好,我不過來,你先下來好不好。”
徐楠洲急得眼睛已經起紅,身體不停顫抖。
程音搖著頭,無神的眼眸看著徐楠洲:“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徐楠洲祈求道:“回得去的,音音,你下來,下來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以后若是遇到對你好的人,就不要再辜負她了,挺讓人心疼的。”程音的眼眸看向徐楠洲手里的戒指:“戒指就留著給她吧,怪我沒這個福分,這輩子沒能讓你娶我?!?
“不,不要,音音我愛你,我愛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說著,徐楠洲哽咽得哭了出來。
程音眼眸滴下眼淚,絕望地說:“這輩子太苦了,到此為止吧。”
程音身體無力的向后倒了下去,今天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五年,終于結束了。
“音音!!”
徐楠洲伸出的手那一刻,指尖與程音的指尖擦過,生生的錯過了她。
他未能握住程音的手,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握住她的手走下去。
下午四點零九分,程音逝去了,她終于不用艱難的活著了。
從她夢見她從高樓墜下時,她就預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就好像一切都有預兆一般的在指引著她前行。
一切去噩夢般進行著,徐楠洲不敢相信程音就這樣在他面前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徐楠洲失去了愛他的程音,白日里他依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徐總。
他每天也會按時回家,家里的所有東西都一成不變,因為直到回到家,他才能感覺到有程音的一點的氣息。
他睡在那張冰冷的床上,身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寂冷的夜晚,讓他常?;叵肫鹚麄兊男r候。
那時候的他說要一輩子保護他的程音妹妹,可自己卻把她推向深淵。
她再也回不來了,永遠的離開了徐楠洲。
在程音死后的很多天后,何姨去醫院收拾程音曾經用過的東西,她意外發現程音的枕頭下藏了一封信,是寫給徐楠洲的,這大概就是程音那天要紙寫的東西吧。
何姨將信交給了徐楠洲,冷冷的說一句:“我本該叫她一聲夫人,我卻叫了她一輩子的小姐。”
何姨離開了徐家,這個家也沒什么人需要她去照顧了,她在這個家足足待了十幾年,早已經把程音當成了親生女兒,可現在卻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
徐楠洲在程音的墓碑上刻著,“愛妻,程音。”他無名指的戒指和手腕上的手繩,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念想了吧。
他跪在了程音的墓前面,一遍遍的看著那封信。
他輕輕的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過錯,就是未能娶你,如果可以,我還想有個來生,這樣我就能好好的愛你一次?!?
人的一生就這樣,犯下的錯永遠彌補不回來,即使再愛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