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如一具死尸一般走回了家,她推開門,無神的走向客廳。
突然,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東西,只見,“磞”的一聲。
桌子上的水杯被她打碎在地上,程音望著一片片碎掉的玻璃片,她下意識的蹲了下來,手慢慢的撿起一塊碎片。
程音盯著這塊鋒利的碎片,她在想,它會不會致人于死地。
程音伸手左手的手腕,在那塊結了巴的地方,狠狠的劃了過去。
手腕處的鮮血瞬間涌入而出,仿佛身體各處的血都從手腕處流了出來。
程音無力的倒在血泊中,全身冷的刺骨,她顫抖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那打了電話。
十幾秒后,那人接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冷冽又急促:“音音有什么事么?我在開會,很忙。”
徐楠洲遲遲未等到程音說話,變得有些不耐煩了:“怎么不說話?沒事我掛了。”
就在徐楠洲要掛電話時,程音才緩緩開口:“………徐楠洲………”
徐楠洲聽著不對勁:“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音忍著疼痛,慢慢的張開嘴,哽咽道:“……徐楠洲………你不用回來了,我走了……不想再愛你了………”
徐楠洲急道:“走什么走,我沒同意,就不準走!喂?音音,音音?”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程音再也沒了聯(lián)系,程音肯定出事了。
徐楠洲急忙的離開了公司,開車趕了回去。
他撥打了何姨的電話。
何姨接通后,他立馬問道:“何姨,你在家沒有,你看音音在不在家?”
何姨如實回答:“我不在家里,今天我兒子出事了,我去學校了,音音今天不是給你送湯去了嗎?她沒在你這里?”
徐楠洲瞬間回想起今天韓希喂他喝的湯,他現(xiàn)在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如果程音沒看見的話,怎么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何姨見徐楠洲沒有回應她,又問道:“音音是什么出事了嗎?要不我現(xiàn)在回去。”
“不用了何姨,我已經(jīng)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先忙。”
“好,那就好。”
“嗯。”
徐楠洲掛斷電話后,將碼數(shù)開到最大,直沖徐家。
一路上,徐楠洲心里忐忑不已,他得某種直覺在告訴他,程音并非要離開他那么簡單。
下車后,徐楠洲發(fā)現(xiàn)門沒有關,他急忙跑進屋,喊道:“音音……”
徐楠洲眼前一片血跡,渾身是傷的程音就這樣的倒在血泊里。
“音音,音音!”徐楠洲眼底泛起了紅。
徐楠洲至始至終都知道程音得抑郁癥的嚴重性,但他卻沒想到程音就這樣自盡在自己的眼前。
他抱起程音直往醫(yī)院送搶救。
在送去搶救的路上,程音尚且有一絲意識,她微微開口,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可徐楠洲知道,她說的是:徐楠洲………我終于不用愛你了………
徐楠洲哽咽著點頭:“好……什么都聽你的。”
程音被送往搶救室,整整搶救了三小時,醫(yī)生才出來。
徐楠洲見醫(yī)生走了出來,他急忙的上前問道:“怎么樣了醫(yī)生?”
醫(yī)生嘆了口氣:“唉,幸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步就不行了。”
徐楠洲又問道:“那……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
醫(yī)生搖了搖頭:“情況很不樂觀,剛才搶救時,我們發(fā)現(xiàn)她全身多處被人毆打致重傷,還有她我們在割腕的傷口處,發(fā)現(xiàn)她也有過自殘或者自殺的行為,這種現(xiàn)狀我們基本可以判斷為她患有重度精神抑郁癥。”
徐楠洲心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久久不能平緩,他證了證:“那我現(xiàn)在能看看她嗎?”
“可以,病人現(xiàn)在處于昏迷狀態(tài),不要驚醒她了。”
“好……好……”
徐楠洲走進病房,望著滿身是傷的程音,眼里滴落出一滴淚。
他坐在了程音的旁邊,握住了她那冰冷的手:“冷不冷?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是我不好,是六哥哥不好…………”說著,徐楠洲失聲痛哭了起來。
“對不起………六哥哥不該騙你………音音………”
回想起自己以前到底得那些混事,徐楠洲巴不得現(xiàn)在躺在病床的是自己。
他撫摸過程音的額頭:“你放心,六哥哥會保護你的,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