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騰空的時間。

兩個加長格洛克手槍彈匣共40發，干掉這幫武裝守衛綽綽有余，等到歐菲莉亞雙腳落地，眼前已經飄了一大片灰燼。剩下這十幾個阿拉德派系的血族成員們才后知后覺驚聲大叫起來，歐菲莉亞一邊慢條斯理更換彈匣，一邊用通訊器朝九頭蛇士兵下令：“殺光他們。”

震天槍響再一次回蕩天花板。

包括那兩個主動出去協調守衛停火的血族高層在內，阿拉德派成員遭到了多個方向的集中掃射。歐菲莉亞不再關注兩側或是哀嚎或是驚慌的人群，自顧自收起槍，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上，邁著長腿走向妮莎。

“我以為你還想再打兩個彈匣。”

妮莎揉揉耳朵，不太滿意剛才那顆突如其來的閃光震爆彈：“下次再這么干你可以先提醒我一聲的。”

“抱歉，我總是忍不住想給你驚喜。”

大廳一側的屠殺已經結束，雖然有不少血族攀上墻壁試圖逃跑，然而大廳里基本沒什么障礙物，面對早有準備的九頭蛇士兵，他們無從遁形。銀質彈頭只要擦到一點，就能給血族制造極其強烈的痛苦，這幫家伙大多養尊處優，可受不了這種折磨。

倒也有幾個成功躲開槍線，被歐菲莉亞端著M4卡賓槍點掉。

槍響落定，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都結束了，女士們先生們。”歐菲莉亞吐出一口煙：“都放松點，別做蠢事，今天就不會再死人了......大概。”

說完，她給了卡西米爾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出來收場。

“我覺得你比我適合領導這幫人。”見卡西米爾繼續開始耍嘴皮子，妮莎主動湊向歐菲莉亞：“瞧瞧那些眼神，他們害怕你，你剛才的戰斗把所有人都嚇壞了，我可沒你這么大的能耐。”

“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嗎？”蝰蛇夫人只當下方這幾十號血族不存在，伸手攬住妮莎的腰：“我可還指望你拿下布拉格呢，現在才......你在晃身子嗎？這都過去多久了？那瓶‘飲料’的效果是不是太強了點？”

“你不喜歡嗎？”

妮莎說話的聲音已經無限接近呢喃：“待會我們去阿拉德的臥室，我了解這個女人，她很懂得享受，肯定藏了很多好玩的東西......”

“大公。”

就在這時，卡西米爾過來鞠躬：“請您上來接受他們的效忠。”

“你們已經知道我的名字。”妮莎緩步上前，右手扶著頭盔搭在身體一側，腰胯自然歪向一邊，顯得她那雙分立的長腿更加引人注目：“以達瑪斯金諾斯的名義，我會帶領你們徹底拿下布拉格，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干擾這個目標。”

我真該帶個相機才對。

看著前方幾十號人同時下跪，歐菲莉亞又把目光轉到妮莎身上去，這位血族公主此刻終于展現出她應有的姿態——特別是眼神和說話的語氣，讓歐菲莉亞感覺到有些陌生。

這才是妮莎遇到自己之前的狀態。

一個高高在上的準女王。

而現在，她算是個真正的女王了。

整個效忠過程沒有持續太久，大廳里的五十多個血族成員各自散去，回歸工作崗位。歐菲莉亞這一波基本上清除掉了絕大部分血族中高層，徹底消滅阿拉德建造的統治體系，如今空缺的崗位就在眼前，充分調動起所有幸存者的工作積極性。

一旦接受新的老大，他們立刻就適應過來了。

還是那句話，這幫家伙正面戰斗不太行，勾心斗角玩陰的反而更熟練。

歐菲莉亞將所有的九頭蛇行動隊伍安排給妮莎，隨她和卡西米爾前去清點阿拉德的遺產，自己則是帶著阿瑪莉·諾克特努拉這個僅剩的高層人員之一，來到地堡另一邊，處理其他重大問題。

......

一小時后，西南側廳。

“這些全都是？”

歐菲莉亞單手叉腰，看著眼前的二十多名人類男女，他們的身材外貌無一不是精挑細選，絕大部分年齡都在20歲左右，其中過半成員甚至看著還很像未成年人。

但不管什么年齡，這些人類男女的身份都是‘血奴’，專為此地的權貴們提供新鮮血液，順便承擔一些輕苦力活。直到現在，還不斷有人從各個入口送來新的血奴，畢竟他們先前多被圈養于高堡要塞權貴們各自的房間里，集中起來需要些時間。

血奴自然沒什么尊嚴。

所以他們的穿衣打扮全憑各自主人喜好，全溜光了的也不在少數。

“不是每個成員都有資格圈養血奴，人類養起來不算難，可要養好就很麻煩。”阿瑪莉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吩咐手下加快動作：“您打算如何處理他們？”

“他們都是怎么來的？”

“主要是拐騙和綁架，比如說游客，他們好奇心旺盛，也不了解本地情況，所以很容易得手。”

阿瑪莉語氣平靜：“但也有一些是自愿的。”

“哪種自愿？”

“對我們的唾液上癮，或者想要成為我們的一員。”女人說著用手指理了一下前額的頭發，從遭遇襲擊開始，她就一直沒什么機會重整因為匆忙逃跑而弄亂的儀容：“大部分血奴的主人都已經死了，沒有多少人清楚這些血奴怎么來的，如果您想要分個類，恐怕我們得面對面詢問。”

“看起來人也不是很多，值得我花點時間。”歐菲莉亞說著看了一眼阿瑪莉，這個雌性血族有著不亞于高堡前任統治者阿拉德的美貌，身材也相當高挑，而且非常懂得如何打扮自己：“這幫血奴里邊有你的人嗎？”

“有的，薩爾基斯坦女士。”

女人喊了一串名字，血奴之中站起3個近乎赤身的強壯男人，可他們唯唯諾諾的姿態絲毫沒有雄性氣概，反而像一條被訓得服服帖帖的狗。

......好吧，他們確實是。

“真的？全是男人？”

歐菲莉亞又看了一眼阿瑪莉。

“人類在某些方面總會強過血族，比如這幾個男人，他們比卡西米爾更懂得如何取悅我。”這種事情對于純血們來說稀松平常，阿瑪莉絲毫沒有避諱，就好像真的在談論幾個寵物：“您想要試試他們嗎？”

她緩緩走近盯著歐菲莉亞，挺起自己足夠傲人的前胸：“或者您想要試一試我？帶他們一起也可以，我們很有經驗，不會讓您失望的，薩爾基斯坦女士，如果您想要更刺激一些，我們在地牢里還養有......”

“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少和我談這種話題，特別是妮莎大公在場的時候，聽清楚沒有？”歐菲莉亞打斷她的話：“準備一套桌椅，我來和這些人聊聊，然后你去協調一下，我們應該會送一些血奴離開。”

“當然，女士。”

阿瑪莉點點頭，親自去搬來了桌椅。

現場的血族守衛端著槍高聲喝令，讓這幫血奴排好隊，一個一個接受歐菲莉亞的問詢。蝰蛇夫人雙腿搭上桌面一側，又從口袋里掏出煙，抿著紅唇深深吸一口，這才輕輕抬起下巴：“開始吧。”

“過去！”

一個少女血奴被推到桌對面的椅子上。

她不知道這究竟什么情況，整個人在發抖，那張漂亮臉蛋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只可惜對歐菲莉亞不管用。

“你是哪里人？”

“法……法國人……”

“法國人。”歐菲莉亞換上一口流利的法語，開始觀察少女身上的鞭痕：“你想繼續留在這里，還是離開？”

“我想留下。”

少女面色趨于平靜，語氣沒有絲毫猶豫。

“你的主人是誰？”

“是德爾拉塞特男爵。”

“他死了，我殺的。”歐菲莉亞嘆了口氣：“聽著……我不是在逗你玩或者測試你的忠誠度，你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價值。這里的老大都被我干掉了，現在我是新的老大……好吧，半個老大。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安排人送你離開，這件事情不需要你回報。”

“我……我想留下……”少女怯怯地看了歐菲莉亞一眼，立刻把目光躲下去，然后鼓起勇氣：“我可以服侍您嗎？”

“……把頭伸過來。”

少女依言照做。

啪！

側廳里一聲脆響，歐菲莉亞一記耳光甩到少女嬌嫩的臉上。

血奴渾身顫抖，緊緊抿著嘴，眼簾不住地上下開合，雙頰卻迅速浮起一抹病態暈紅。

確實是腦子被玩壞了。

“那你就留下，滾去左邊待著。”

歐菲莉亞不再廢話，見少女還在凳子上扭捏，便用捷克語吩咐她后邊的血族士兵干活。

“起來！滾過去！”

少女立刻被血族士兵拽走，可目光依舊盯在蝰蛇夫人臉上。

“下一位。”

一個年輕帥哥坐到對面。

平心而論，這家伙的顏值堪比許多20歲出頭、保質期極短的小白臉歐美男星，只可惜又是個腦子壞掉的。歐菲莉亞問完幾句，便讓他去左邊待著，這家伙開開心心走了。

整個問詢工作以超乎預料的效率迅速完成，28個血奴中僅有8人選擇離開，都還是近幾年被綁來的游客。至于剩下這20個人，絕大多數都對歐菲莉亞提出了服侍的請求，就好像這能有多美妙似的。

歐菲莉亞甚至不得不列出一個清單。

上面有近一半血奴的信息。

等到大家都散去，阿瑪莉便會安排人手悄悄處理掉這幾個血奴，因為他們實在是腦子有問題，聽聞主人死于歐菲莉亞之手，居然對她產生了極度強烈的恨意，以至于觸動到蜘蛛感應。

妮莎拎著一瓶血酒進來，聽到這個結果，笑得賴進了歐菲莉亞懷里，絲毫不在意旁邊卡西米爾與阿瑪莉的目光：“我就走開這么點時間，居然錯過好玩的事情了，不行，你叫那些血奴進來，我要看你再問他們一遍。”

“我很確定你醉了。”

歐菲莉亞摸摸她的臉：“不得不說，調教人類還是你們有點手段。”

“那是。”

妮莎一條腿跨過來，滿嘴的血腥味：“你以為米歇拉那只小野貓怎么會越來越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