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我記得你的舌頭原本不是這樣的？對吧？昨晚上我們吃飯的時候我有看到。”史蒂夫主動搶話的同時還給了托尼一個眼色，讓對方不要隨便提到九頭蛇，以免勾起沃森小姐悲慘的記憶：“我得說，你之前和薩諾斯戰斗的樣子把我們很多人都嚇到了，我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嗯哼。”

沃森小姐傻乎乎地看著他。

嘎嘣一下，手里這根羊腿骨被硬生生掰斷，眾人就這么看著沃森小姐再度伸出尖刺長舌，戳進斷骨中挖取骨髓。這場面怎么看怎么嚇人，可放在沃森小姐這張美艷絕倫的臉上，卻顯現出一種別樣的誘惑。

像個地獄魅魔在發出邀請。

莫名其妙地讓全場男人渾身一涼。

只聽又是嘎嘣一聲。

斷骨一端被沃森小姐塞進嘴里，像是吃長條餅干一樣輕松咬碎，嚼得津津有味。

所有人都下意識夾緊了腿。

......

這個話題最終還是沒聊下去。

一方面沃森小姐那個跳脫的思維很難讓人適應，另一方面已經過了中午時分，大部分人吃飽喝足后選擇躺下睡覺。

激戰一夜，經歷過恐怖塌方，完了還要協助搜救，這確實不是人類之軀能夠輕易承擔的壓力。哪怕史蒂夫、冬兵這樣打過超級士兵血清的人，此刻也找去個角落，輕聲談起老戰友之間的話題。

整個大廳安安靜靜。

“你要怎么回去？”

大廳邊緣的露臺上，托尼戴著一副墨鏡，舒舒服服享受著躺椅，而沃森小姐坐斯塔克先生對面吃著蛋糕——事實上，她今天幾乎要將瓦坎達皇宮的蛋糕庫存吃光了。

外加兩只羊。

“用魔法，就像斯特蘭奇博士那個傳送門一樣。”

沃森小姐嚼著水果：“好吧，本質上是一種東西，還有，別以為戴著墨鏡我就感受不到你的眼神了。”

“我閉著眼和你說話呢。”

托尼很淡定：“我會找時間和斯特蘭奇好好探討一下多元宇宙和維度這些問題的，但現在我想知道你能否在那邊實現再次穿越，我是說，你還打算回這邊來轉轉嗎？這要付出什么代價？靈魂？壽命？還是什么祭品？”

“看情況啰......”沃森小姐瞇起眼睛：“你都問了我一堆問題了，現在輪到我來提問了。”

“問吧。”

“你準備怎么使用無限手套和這些寶石？”

一句提問便讓托尼沉默了數秒：“你為什么覺得我會使用它們？”

“因為在這些人里面，就你和斯特蘭奇最有可能使用它們。”沃森小姐故意盯著托尼的臉：“比如說斯特蘭奇，他確實擁有絕佳的天賦，但實際上非常喜歡嘗試未知和禁忌的......你就姑且理解為黑魔法吧。這種心態說實話有好有壞，打個比方，如果形勢危急，那么斯特蘭奇就是最后的那批希望；而如果世界和平，那么斯特蘭奇就是最大的安全隱患。”

“我會注意他的。”

“我說的還有你，你和他也是一類人，你們總是有足夠的能力、自負和決心想要代表人類做決定，好吧，斯特蘭奇或許更自私一些，而你們的嘗試往往也很容易導致災難性后果——而你們往往無法獨自收拾這個局面。”

托尼緩緩坐起身，摘掉了墨鏡。

“你肯定會想辦法用它的，對不對？”

見托尼不說話，沃森小姐補上一句：“心靈寶石在幻視額頭上，不過你們已經有辦法將其安全分離出來，而且......知曉無限寶石的人遠不止你一個，連瓦坎達衛兵都有所聽聞，傳到各國政府耳中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你確定能承受住這個壓力嗎？更別說你本身就有想法，所以我建議你回想一下內戰到底怎么發生的。”

“怎么，你覺得史蒂夫不會使用無限手套嗎？”

“你覺得他會嗎？就算他會，那也和你不同。”沃森小姐喝了一口紅酒：“如果史蒂夫說想要使用無限手套，大家會覺得他可能發現了什么重大陰謀，又或者遇到什么實在難以解決的困難，而如果說是你提出要用，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想？”

托尼再次陷入沉默，估計是回憶起了此前奧創事件的影響，沃森小姐不打算等他思考怎么反駁，起身告辭：“行了，我只是打算走之前提醒一下你而已，我去找曼蒂絲玩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說完，她臉色一轉，再次掛上沒心沒肺的嬉笑表情，走去大廳尋找自己的好麻吉曼蒂絲，卻看到對方正呼呼大睡。

“嗨！沃森女士！”

小蜘蛛彼得·帕克從旁邊冒出來：“能借一步說話嗎？”

“找我有事？”沃森小姐跟著他走去角落的另外一個陽臺。

“我是想問，我是說，你可能知道我身上有種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讓我感知到危險，就算危險來自身后也一樣。”帕克同學嘰里咕嚕開始講串串話：“比如一個人藏著武器想要傷害我，我就會察覺到，但你......我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你會讓我感受到那種......抱歉，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我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但它又不屬于危險，額，你有類似的感覺嗎？”

我知道，蜘蛛感應相互之間摩擦嘛。

“我不知道哎......”

沃森小姐皺著眉頭，眼珠子往上挪，傻里傻氣。

“你也有‘一激靈’對不對？”

帕克同學沒打算放棄：“好吧，這是我給它起的外號，我剛才看到了你和奧克耶的戰斗，我發現你確實可以‘看’到身后的攻擊，你就是背著頭躲開了她好幾次，你記得嗎？”

“這種叫作‘一激靈’？”

沃森小姐繼續裝傻。

“沒錯！”帕克同學眼睛里充滿了單純，他現在確實還是個高中生，連好騙的大學生階段都還沒到，搞得沃森小姐心里有點罪惡感：“我也不知道這種能力從哪里來，反正，自從我被那只蜘蛛咬了以后我就......你知道，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像個蜘蛛一樣。”

“......這樣啊。”沃森小姐傻乎乎地看著他，本以為這副姿態能讓對方退縮，可沒想到小蜘蛛這張嘴完全沒打算停下來，嘰里呱啦地繼續講，從第一次遭遇滅霸手下到機緣巧合搭上飛船前往泰坦星，一直講到眾人那次計劃摘除薩諾斯的無限手套。

實在受不了的沃森小姐出聲打斷，首先強調帕克同學屁話太多，其次問他是不是想要煩死自己。

這才讓小蜘蛛不好意思地閉上嘴。

和你待一塊都顯得我沉默寡言。

終于得到清靜的沃森小姐溜去角落玩手機——這東西屬于托尼·斯塔克友情贈送，以他的技術水平，搞一臺手機實在是易如反掌，更何況托尼自己曾經就迭代過很多種類似產品，因此也不過是從庫存中挑選一些相對老舊的淘汰品罷了。

可就算沒用到納米科技，這臺全觸摸屏手機也足以全方位吊打此世界同類型的產品，放到沃森小姐那個世界所在的90年代末就更是如此。對于沃森小姐來說，自己終于回歸上輩子最熟悉的感覺，因此久違地網癮發作。

《復仇者聯盟3》故事發生在2018年，在自己上輩子的同時期，蘋果公司手機都已經出到iphone8往上，如今這個科技更先進的美漫世界自然更不用說。

當然，她也很清楚托尼很輕松就能查到自己的瀏覽記錄。

一些奇奇怪怪的網站還是不要去看了。

而且托尼之所以愿意給這部手機......很大程度也是因為自己表現出對互聯網和智能設備的高度熟悉，讓他相信自己那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并不差。

算是歪打正著。

畢竟沃森小姐確實想著偷點科技回去，然而造一臺智能手機涉及到的技術內容可太多了，什么芯片技術、材料技術和軟件工程技術之類，自己一時半會可沒法將它們全部打包帶走，更不可能張嘴問鋼鐵俠要。

鑒于古一法師透露1999年將會讓自己進行多次這種跨宇宙行動，沃森小姐便暫時放下了偷科技的念頭，等下次有合適機會再說。

這手機一玩就玩到了傍晚。

銀河護衛隊的成員們過來找螳螂女曼蒂絲，復仇者們才陸續驚醒，從昨天半夜戰斗結束開始，火箭浣熊借助托尼的設備去收集戰場上那些還算完好的飛機部件，就在剛才，他終于成功湊出一架能夠穿越大氣層的飛行器。

于是他們前來告辭。

大仇得報的星爵彼得·奎爾嘴里彌漫著濃郁酒味，醉醺醺地和每一個人握手擁抱，然后便帶著隊員們先行一步返回太空；雷神托爾帶著希芙、布倫希爾德與阿斯加德戰斗小隊第二波離開，前往他們在北歐挪威滕斯伯格的新定居點。

奇異博士史蒂芬·斯特蘭奇也已經到場，負責開傳送門供地球上的復仇者們回家，急著回去找孩子的鷹眼克林特·巴頓成了第一個用戶，隨著蟻人與黃蜂女起身告辭，整個大廳也很快變得空曠。

就連旺達與幻視也已經離去。

“所以這就是最后了？”

史蒂夫松開沃森小姐的手，眼神頗為復雜。

“或許你能找回曾經那位佩姬·卡特女士。”

沃森小姐表情意有所指：“這是個很神奇的世界，時間旅行也并非不可能的，我就經歷過。”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和你一樣沉睡了70年吧？”沃森小姐眨眨眼，轉身走向奇異博士的傳送門，順便朝站在旁邊的鋼鐵俠揮手：“有機會再見了斯塔克先生，希望你真心考慮一下我的話，你知道現在就是最好的結局。”

托尼只是點點頭，沒有直接作出回應：“有機會再見。”

“拜拜！”

朝后方的幾個人道別，沃森小姐抬腿跨過傳送門，轉身一望，身后已經空無一物。她很快看到腳下這塊咒文繁復的魔法陣，但也不在意，美滋滋打開手里的大箱子，里邊填滿了金塊。

就很棒。

這趟大賺特賺。

疊金塊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奇異博士才從另一道傳送門中走出來。

“我還以為你要花更長時間呢。”

“沒有那么多人想和我聊天。”

斯特蘭奇揮動一只手，眼前出現一個光線不斷扭曲的墻面：“這就是我們說的‘薄弱點’，它正好位于之前戰斗的區域中，我設法隱藏了周圍的一切事物，瓦坎達人暫時不會發現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