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排
- 報告王爺:王妃她又掉馬了
- 金豆銀沙
- 2026字
- 2021-01-29 14:36:56
四下無人,只有清風拂面而過。
那人逡巡一周,眸色漸深,吩咐道:“今日就先如此,你回去吧。”
楚兮深深行禮:“屬下告退。”
二人的身影漸漸融入夜色,屋檐之上,姜詞妗略略放下心,神情復雜地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和他臉上熟悉的面具,強裝鎮定:“昭王殿下萬安。”
淳于垣攬著她,從善如流:“小姐妝安。”
“王爺出門公干?”
“散心罷了。”
嘖,大半夜來她家后院散心,誰信呢……
腰間徐徐傳來一股暖意,她低頭一瞧,淳于垣的大手好死不死就卡在那處,姜詞妗一驚,后知后覺地掙扎起來:“王爺,您快放下臣女!”
淳于垣縱身一躍,穩穩地將她放下,姜詞妗當即倒退三步,一臉不自在:“夜深了,王爺快回去吧。”
他挑了挑眉:“小姐就不好奇本王來做什么?”
姜詞妗腹誹,若是她問了,保不準淳于垣會跟她胡扯什么夜會佳人,單是想想都有些受不住。
“臣女不好奇,半點都不好奇。”
“原來如此。”淳于垣咂了咂嘴,像是有些可惜:“真是白費了本王夜會佳人的一片真心。”
呵,她、說、什、么、來、著!
姜詞妗干干道:“王爺,臣女算不得佳人,您請回吧。”
他收起了戲謔,淡淡道:“好,本王這就回去,不過,這禮物還請小姐收下。”
石桌上擺著個不大不小的錦盒,她正要拒絕,賊開口就被人截斷:“小姐若是不收,本王不介意與你共賞明月。”
話音未落,只見姜詞妗三步并作兩步,將錦盒抱在懷里,留下一句“回見”,便干脆利落地跑進了屋中。
“嘭—”
淳于垣望著緊閉的香閨,唇畔竟掛上了一絲笑意:“姜二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寢居之中,借著微弱的燭火,姜詞妗一臉破釜沉舟地打開了錦盒,隨后卻怔住了,那是一條月華裙,流光溢彩,霎是好看。
天上一輪細小的月亮,迷離又悵惘,她抱著新衣裳,竟有些不知所措,翻來覆去,漸漸墜入了夢鄉……
破曉之際,人們便早早起身灑掃,春日祭祖,祈求一年風調雨順,算得上是一年里頂要緊的日子。
正陽門大開,寶馬香車不斷,來往皆是王公貴族,平日里足不出戶的貴女們在正陽門下車,引得一波又一波行人駐足觀看。
姜家的馬車漸漸停下,眾人矚目之下,一只素手撩開車簾,墨發、玉面、纖腰,仿佛緩緩打開的畫軸,將千般華彩呈于人前……
不知是誰嘆了一聲:“姜家三小姐,真是神仙麗人吶!”
“這……瞧著不像是姜三小姐……”
“難道這那個是姜詞妗?”
身后喧嘩聲一浪高過一浪,姜詞妗內心卻毫無波瀾,甚至還想打個哈欠,楚兮引著她往前走,身后,姜云錦一臉怨毒地盯著她,咬牙切齒道:“狐媚子!”
“咳咳。”
秦氏推了她一把,姜云錦會意,迅速收起了一臉恨意,淺笑著同人一道進了正陽門。
皇宮恢宏,姜詞妗偏過頭,同身側之人道:“你說,這里是不是扒下塊瓦都能賣錢?”
楚兮抿緊嘴唇:“小姐慎言。”
“放心,我只同你說。”
大大咧咧的態度倒是讓楚兮一怔,只同她說,難道,姜詞妗對她當真沒有防備?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祭壇,眾人之中,昭王鶴立雞群,尤為顯眼,可姜詞妗看見他的第一眼,神色便有些不對……
不為別的,今日二人所穿的衣衫,用的是同種料子不說,就連款式也相差無幾……
姜詞妗憤恨不已,古代……也興情侶裝的嗎?淳于垣這個騙子!
此刻,高臺上的“騙子”淳于垣倒是從容地望著她,眼底帶著些許戲謔,二人之間的眉來眼去落入了另一人眼中,登時化作了濃黑的恨意。
“母妃,咱們何時動手?”
淳于景眉頭緊蹙,齊妃按住了他的手,低低道:“時機未到,你多少忍耐著些。”
“可……”
“好了,你父皇要說話呢,安生些。”
他不得不收起滿腔怒火,轉向眾人簇擁著的帝王,只聽皇帝朗聲道:“循舊例,諸位應折花草而歸,放于祭壇之中,取花草繁盛之意,全盛,你去安排吧。”
“是,陛下。”
全公公一揮拂塵,領著人往御花園行去,姜詞妗被女眷們盯得渾身難受,扭頭對楚兮道:“我實在疲倦,我的那支花就由你來折吧。”
楚兮自然沒有異議:“是,小姐。”
御花園之中,姜詞妗眼觀六路,瞧著淳于垣往東角行去,便拼命拉著楚兮往東行:“走走走,咱們去那邊瞧瞧。”
行至半路,她突然停下:“哎呦,我不成了,你去挑一朵吧。”
“小姐您沒事吧?”楚兮有些猶豫:“要不要奴婢陪著您?”
“不用!緩一會兒就好了,你快去吧。”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一定要慢慢的挑,細致的挑,要最好的。”
“……是。”
眼看著楚兮離開,她仿佛力竭一般,毫無形象地倚在柱子旁喃喃:“算我求二位了,可千萬要一見鐘情啊……”
正當她望天的空當,卻見一個清俊的少年郎朝東角行來,她本不大在意,待看清那人眼角的淚痣時卻簡直如遭雷擊……
這……這人不是漫畫里那個絕世忠犬、一見楚兮誤終生的男二陸嘉年嗎?
天殺的,他怎么也來搗亂!
姜詞妗堅強地爬起身來,張口便叫住了來人:“公子留步!”
陸嘉年蹙眉,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有些疑惑:“你……誰?”
一聽這人像是不認識她,姜詞妗立馬擺出一副劫道的架勢:“公子難道不知道,這片是我出錢包了的,今日只能由我一人挑選,你不能過去。”
他聽的一臉錯愕:“還有這樣的規矩?”
“公子真是孤陋寡聞。”她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既然是祈愿,挑著最好的花定然對家族有益,我們家年尾就托人辦好了,你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