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的低喃回蕩在皇宮之中。

轟！

樹湘的神念之影徹底燃燒，透過火焰，一張凄美的笑容惹人心碎。

對于樹湘來說，或許此刻才是一種解脫，不用再去承擔神魂分裂的痛苦，也不用再忍受對于王九川的愧疚。

雖然一個女子風華絕代，但是唱出的歌并不一定永遠都是凄美婉轉，而有可能也是悲壯。

“師兄。”

樹湘，焚燒神魂而死！

……

“師妹！！！！”

王九川躺在巨坑中，痛徹心扉，如同野獸一般嘶吼！

聲音不斷回蕩在天地之間…

“從此之后，師弟死了，你也走了，師傅他也不在了，我王九川怎會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我就說給我時間，我定然能解決一切，為什么，為什么啊！！！”

王九川痛苦的嘶吼，身上的傷再重，也抵不過他此時對自己的痛恨，沒有實力解決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神魂分裂，自己雖然憤然出走，但說到底就是懦弱的逃避！

“什么氣運，什么天資，有什么用！”

王九川，心如死灰。

……

張北河雖然對于樹湘毫不猶豫的自燃神魂內心也是大為震驚，但是依舊動作迅捷無比，只見張北河周身的凡體枷鎖急速震動，發(fā)出嗡嗡的聲響，隨即便劈里啪啦的不斷崩離！

“果然，這歸墟的力量根源在于歸墟界的天道，對于凡體枷鎖的碎裂遠遠勝過其他的所有！”

張北河感受到力量在體內洶涌，不斷的增強，拳掌伸握之間，能量更加澎湃，心中大定！

如果不是樹湘限制了歸墟，那么歸墟怎么可能任由張北河憑借自己的力量來安然無恙的碎裂凡體枷鎖，所以說，樹湘此舉不關她的出發(fā)點，結果倒是對于張北河大有幫助！

于此同時張北河的身影也迅速向后方撤離，等到樹湘近乎全部燃遍自身的時候，張北河已經(jīng)到達了門口處，正好聽到了樹湘的那句“已報師恩。”

“或許當初孫湖說的也是這句話吧，只是那時的我以為孫湖是用血祭自己用以報答師恩，可能對于他們來說，面對一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老師的人，還無能為力，死亡才是一個解脫吧。”

張北河看著樹湘逐漸化為星星點點消散在空中的模樣，心中也有些復雜，或許周一在拋開一個為東海續(xù)命七百載的國主的身份來說，他更是一個優(yōu)秀的老師，一個優(yōu)秀的父親，他的三個弟子，都值得他去驕傲。

“老師嗎……”

張北河記憶深處浮現(xiàn)出那一身麻衣，一字一句教導他的男人，以及最后死在他手中的瘋狂眼神。

“可是不管怎么樣，如今的東海，毫無章發(fā)，人人自私，沒有任何的道德可言，視人命如草芥！”

張北河望著此時狀態(tài)異常的歸墟，力量在不斷的積蓄！

凡體枷鎖的碎裂程度更多，讓他感受到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這并不代表張北河就能夠真的抗衡歸墟，畢竟實力的差距依舊很是明顯！

“啊！！”

歸墟，或者說周一的口中發(fā)出無意義的吶喊，并且面孔扭曲，可以明顯看出周一正在想要奪回屬于自己的身體。

突然一道碧藍的法則幻化而出，凝成一道水帶，散發(fā)出幽藍的毫光。

是海神變的力量！

隨即周一的眼神再度恢復張北河剛剛見到時候的蒼老，這時占據(jù)主導的是周一。

隨著周一動用海神變秘術的緣故，屬于周一的死寂氣息再度出現(xiàn)，周一凝視著張北河，眸光深邃。

“你知道歸墟是怎么出現(xiàn)的嗎？”

周一對著張北河平靜地說道。

不等張北河回復，周一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繼續(xù)說著。

“是因為我，當初我壽命將至，我就坐著這龍椅上，在長青山山巔上！下面是我東海的國土！我不甘心，我不想我東海就這么消亡，我不甘心！”

周一說到這里，好似再度回到了當初一樣，不甘的情緒盡皆流露。

“我一身修為，站在合道巔峰，這諾大歸墟界，除了李廣那個小子之外，沒人是我的對手，只有踏入歸墟境，我才能再度守衛(wèi)的我的東海！”

言語之中，盡皆都是野望。

“然而我沒想到，最終在我神和天道后，竟然引來他的覬覦，我拼死反抗，可是他的本源就是這歸墟界，我在血氣干枯的情況下，最終還是被他壓制。”

“但是當歸墟占據(jù)上方，嶄露出他的實力后，你發(fā)現(xiàn)，原本風雨飄搖的東海再度在絕強的武力下而恢復穩(wěn)定，所以你發(fā)現(xiàn)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你的目的達到了。”

張北河冷冷的說道，代替了周一原本要說的話。

周一沉默了，幾息后，才緩緩說道。

“是啊，如果他真的能代替我守護東海，我就算死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可是他完全對我東海毫不在意，在我東海傳盡獻祭之法，只因眾生獻祭自己，便會使得他的靈機更盛，雖然我不知道他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東海變得卻更加混亂，如此下去，東海會毀在我自己手里。”

“那時的小川，小湘，小湖便發(fā)現(xiàn)了不妥，可是那是的我已經(jīng)很難有再度清醒的時候了，他們那時的實力根本毫無辦法。我雖然相信小川依靠他的天資早晚會超過我，但是那時已經(jīng)晚了，所以小湘她選擇分裂神魂，為我壓制歸墟，同時也是幫我這個充滿執(zhí)念的人依舊守護東海，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錯了。”

周一或許是想到了孫湖和樹湘，言語之間蠻是落寞和悔恨。

張北河面無表情，對于周一的悔恨并未讓他心里起了什么波瀾，相比較于他的三個徒弟，周一只能用自私兩個字去形容。

“今日你既然來我皇宮，你是北國的人，最后和你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我想要一吐為快罷了，東海注定要消亡了，可是毀在你們這些小輩手里，我不允許！我甘愿我親手自己毀了它！”

周一最后的態(tài)度，在這句話里面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哪怕在最后，也是一個如此自私的人。

張北河面帶冷笑，對于周一的選擇，他沒有絲毫震驚，因為有些人的性格是刻在骨子里的，想要因為某件事去改變，是不可能的。

周一死寂的氣息大漲，憑借樹湘最后燃燒神魂暫時封印了歸墟，使得他此時也能動用歸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