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中的災難……就要來臨了?!斌艋鹋裕浪緦ψ彘L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么快嗎?”大胡子族長看了看龜甲上的占卜。
“嗯……我們的族人都無法幸存下來……”祭司拉長了語調。
“不過……”他又看了看一旁步入中年的族長,“只要我們找到傳說里那個……”
“不行?!弊彘L立刻否定。
“族長,你覺得是族人的命重要,還是遵守那個荒誕的承諾重要?”
“可這是我們世世輩輩遵守的……”
祭司起身,走出了帳篷:“如果再不行動,害死所有族人的罪人——就是你……”
族長看著篝火,不知如何是好。
三天后,族長祭司帶領著部落里三十來名最強壯的青壯年出發了。他們帶著地圖和干糧,要么將那寶藏帶回來,要么將那噩耗傳回去。
族長看著地圖,這是上一代祭司留給他們的。這片地域里,曾經有過小國,后來被那傳說中的詛咒覆滅了。剩下的人們為了不讓那詛咒禍害人間合力將詛咒封印起來。
整個過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人口銳減,以至于現在都沒有發展成小國的規模。
幸存者約定遵守承諾永遠不去碰那個可以帶來災難的詛咒,如果有誰毀約,那么他的部落將被其他部落剿滅。
為什么要去碰那么危險的東西呢……
因為它可以帶來絕對的力量去征服其他部落,甚至小國。
雖然他們都明面說絕對不碰那個東西,但都暗自把地圖流傳了下來。
現在他們那里的收成很不好,狩獵也收獲寥寥,其他人倒是過得很舒坦,這一點族長也不爽很久了。
加上祭司的預言,說不定他們真得熬不過寒冬。但如果拿到了那傳說中的絕對性力量……那么他就可以確保他們這個部落不會再受糧食稀少的困擾了。
一路上他們靠著采野果,抓野兔,還有充足的干糧走了半個月的路程。
目的地快到了,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們在一片安靜的樹林里歇息,躲避午后毒辣的陽光。
族長單獨對祭司說:“按照地圖來說,我們快到了,但我總感覺不太舒服……”
“族長,你別擔心太多,”他黝黑的皮膚上確有兩顆碧藍而美麗的眼睛,“解開詛咒,你就是我們的英雄。”
“??!”忽然一聲慘叫打破了他們休憩的恬靜。
眾人看去,一條銀色花紋的巨蟒纏住了一個族人,就像捕捉一只小老鼠一樣容易。它盤旋在林間,腹部深褐色以至于他們都沒發現。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蟒蛇,恐怕連大象都會被它吞噬。
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會盡全力去營救同伴,但現在他們都傻傻地愣在原地。
“跑!”族長看著那巨蛇一口吞下那個人,“快跑!”
族人們撒腿跑路,有些行李都沒來得及拿。
他們向前方開闊的區域一路狂奔,期間有兩個身體吃不消的人都被巨蛇纏住而吞掉。
出了樹林,那是一片焦土。
巨大的天坑出現在眼前,周圍寸草不生,泥土都是焦黑色。
蟒蛇沒有出樹林,它蜷起身子伸出舌頭,隨即轉身鉆入了漆黑的樹林。
他們上氣不接下氣,驚魂未定。
祭司拿著地圖,又驚又喜。
“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他指著天坑中央有一圈白色的石頭,中間好像還擺放著一口棺材。
族長又看了看地圖,原來終點的圓圈真的存在。
族人都歡呼了起來,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沒發生一樣。
“我們還是小心點吧……”族長讓大家仔細看看路,免得又發生意外。
這片焦土寬廣,仿佛被詛咒了一般。他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發現一路上都有尸骸和盔甲兵器之類的。
看來當初發生了一場惡戰。
他們來到了天坑旁邊,下面有五六個人的深度,還得找坡度小的地方下去。
“那木盒子里的……就是詛咒?”族長和祭司還沒有動身。
“是的,我們解除了封印,就可以召喚它了?!奔浪静[著眼睛。
“怎么解除封???”
“用血就可以?!奔浪灸请p眼睛仿佛能蠱惑人心。
“就那么簡單?”
“是的?!奔浪竞妥彘L也下去了,下面的空間也寬廣,比他們部落帳篷圍的區域都寬。
他們走近了那圈白色石頭,石頭上都寫著一些古老的咒語。
沒有人靠近那棺材,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壓力讓他們不敢靠近。
“現在,需要血將它喚醒?!奔浪菊f著,然后走近,用刀在手上劃出了一條傷痕,血液滴了下去,滴在了石頭上。
“還不夠。”他轉頭望著族長。
族長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其他人說:“照著祭司做?!?
其他族人也在手上劃了口子,他們的血滴在石頭上,石頭立刻發出詭異的紅光。
“全部都點亮?!奔浪臼疽馑麄儗⑦@一圈的石頭都沾上血。
他們紛紛走了過去,滴上了自己的血。一個,兩個,三個……直到其他人都各點亮了一塊石頭。
現在就剩祭司最初的那塊沒有亮。
他拖著刀,恭敬地遞給族長。
族長有疑惑到沒有說什么,他用刀劃開手掌,艷紅的血液流淌了出來,滴落在石頭上。
石頭滋滋作響,立刻發出紅光。
現在整整二十八顆石頭都亮了。他們的血沒有滲透下去,而是像有生命一般流動著,一一徑直地向中間的棺材流去。
血液包裹住了棺材,向里面流了進去。棺材里面也有了動靜。
“終于要成功了……”祭司開心地說著。
“啪!”有個人因為流血過多而昏倒了,他的傷口沒有愈合,反而血液騰空流了過去。
眾人看著也是一臉詫異。
“啪!”“啪!”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了,他們臉色慘白,血怎么也止不住。
“怎……怎么回事?”族長質問祭司,他發現自己身體難以動彈,血液飛速被抽去。
“用血解開封印啊,”祭司笑瞇瞇回答,“不過是要用完二十八個人的血……”
族長突然想起剛才祭司的血并沒有激活石頭。
他倒了下去,想說什么。
“預言中的災難……來臨了……”祭司微笑地看著他,失去了最強壯最有活力的青壯年,對于哪個部落來說不是毀滅性的災難呢?
祭司等了一會,直到棺材中的詛咒將他們的鮮血都吸干殆盡。
棺材蓋被一只白皙的手臂推開了,一個白發的女孩從沉睡中蘇醒了。
她看著眼前的祭司,眼睛里滿是填不滿的饑渴。
“波爾菲婭公主,你終于醒了,”祭司說道,“想加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