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阿塵。”身后的少年笑著打了聲招呼。

聲音很溫柔，像春風拂過耳畔令人沉醉，只不過……撩她？看來最近是太飄了，得抽空去告訴某人，想必，他也是很樂意的。

墨白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瞟了那少年一眼，涼涼道：“正常點。”畢竟她可不想面對某人的醋意。

白鈺：……嗚嗚，阿塵，你變了。

咳，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當我沒聽見，先放過你，其實他才不會承認如果他記了，到時也不知道是誰放過誰，哼。先說正事，白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道：“你到是一點也不著急，這外面為了你都急翻天了。”

墨白聽了，震愣了一下，隨后恢復之前那副淡淡的樣子。

白鈺將她的變化收于眼底，語氣帶了一絲認真：“阿塵，你入戲了。”

入戲么，墨白想，確實是了。

“是啊，入戲了。”她緩緩答道。

白鈺聽后，看著她，先是嘆了口氣，然后皺了皺眉頭，最后扶額，就知道這次來沒什么好事，頭皮隱隱作痛。

“算了，先不說這個，我來是來告訴你，大概明天你準備受刑前半個時辰，你師姐會出關，在剩下最后一刻鐘的時候，不出意外，她會想辦法拖住時間，然后好讓陌亦初他們趕到，而那，是你最后的機會。”留或是不留。

墨白知曉其中的意思，在白鈺說完后，墨白將眼閉上，不語。

白鈺也是有耐心，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等待一個答案。

良久，墨白睜開雙眸，背對著白鈺，道：“小白，你說錯了件事，秋闌不是我的師姐，是墨白的師姐，陌亦初他們趕到與否，也只是與墨白有關系罷了，與我何干。說到底，終究是我太過貪心了。”更何況，她早已沒了選擇的機會。

從墨白開口說的第一個字，白鈺便明白了墨白的選擇，久久不語。

“對不起。”墨白輕聲道。

“你沒錯，不用說對不起。”白鈺搖搖頭，隨后說：“待會我會吩咐手底下的人，在他們回來的路上，設置點障礙，不會危及性命。”

墨白聽了后，嘴角微微上揚，“謝謝！”

“非得用這么絕決的方式嗎？”白鈺問。

明明離開的方式這么多，卻選擇了最壞的結果。

“是啊。”墨白笑答。

白鈺氣極反笑，“羽若塵，你果真是……”似乎想到什么，白鈺硬生生將剩下的字語給咽下去。

白鈺死死地盯住面前的少女，語氣變得嚴肅：

“你明知道，他們逃不掉的，從開始著手調查007時，或者說知道007的存在時，就已經與那件事扯上關系了！那些人，不會放過”

“白鈺！”羽若塵出聲打斷。

“那又如何，至少現在，那些人還沒發現，就算被發現，我會在他們動手之前先滅了。逃不掉？那就，不逃了。”如泉水般的聲音恬靜，清幽。

白鈺強壓下心底的怒火，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知道。”羽若塵看向窗外。眸子如嬰兒般純凈明亮。

“飛蛾撲火”語調微微上揚，透著本屬于這個年齡的活潑。

下一秒，羽若塵轉過身，本來那么明亮，那么純凈的眼睛，突然變得幽深，氣息也變得肅殺無比，語氣變得冰冷：

“自取滅亡”

話落，一身肅殺之氣消失，之前明亮得如同星辰的眸子轉瞬間黯淡下去，只余下讓人心悸的平靜。

白鈺聽后，愣住了片刻，隨后低笑道：“呵！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能，問你個問題嗎？”白鈺問。

羽若塵點了點頭。

“在羽劍宗的五年，開心嗎？”

“開心。”羽若塵平靜回答，隨后補了一句。

“墨白很開心。”包含著一絲掙扎。

白鈺得到答案，不語，隨后轉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停下不動。

“阿塵，你給我記住，到了那一天，別把我們像陌亦初那幾個人一樣，隨隨便便用個理由支出去，否則，我們不介意用自己的命，來換你一個人的命！”

留下這句話，白鈺便出去，消失在轉角。

羽若塵聽后，神色未變。

而這時，一束陽光照在她身上，轉過頭，用手遮擋住刺眼的光。光很暖，可羽若塵卻覺得渾身都冷，冷得窒息。

她果然不適合待在光里，羽若塵想。

在離羽劍宗幾百里處的一處小密林里，一個六人的隊伍此時剛結束了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