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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攤牌了

項樂章一首《公公偏頭痛》算是把所有人給唱服了。

這場鬧劇過后,接下來的錄制就順利許多了。

無論他再作出什么樣的點評,選手和導(dǎo)師們都沒有任何異議。

剩下時間里的唯一插曲是,在項樂章作出一番犀利的點評后,一個性格外向的選手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贊:“沒錯!項老師說得太對了!醍醐灌頂!唉喲,我要是早點遇到項老師這樣的高人,哪還會唱成現(xiàn)在這樣?!項老師,你能不能再多罵……不是,再多點評兩句?我還想聽!”

語氣真誠,絲毫沒有陰陽怪氣的成分。

場面一度非常滑稽。

盡管錄制順利,但在導(dǎo)演宣布解放的時候,天色也早已擦黑了。

包宏和陳彬的胡子都長出來了。

林仙仙臉上也帶有肉眼可見的疲倦。

與他們不同,項樂章從表面上看倒是蠻精神的。

他早在前世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長時間工作,再加上原主一直都有鍛煉,這副身體的素質(zhì)還算不錯,所以并沒有感覺太過勞累。

林仙仙“唉喲”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她沖項樂章笑道:“項老師今天真是大出風(fēng)頭呀,把所有人的光芒都壓住了。”

“哪里哪里,”項樂章擺擺手,說道:“三位前輩光芒那么耀眼,誰能壓得住啊?”

“別叫我前輩,把我叫老了!”林仙仙佯裝生氣道。

隨后,她一叉腰,問:“我看起來很‘前輩’嗎?”

項樂章看著對方修長筆直的腿、A4紙寬度的腰、明明已經(jīng)二十九歲卻仍然少女的臉,真誠地?fù)u了搖頭。

林仙仙瞇眼一笑,說:“加個騰信吧,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

“好。”

項樂章答應(yīng)著,伸手掏了掏口袋,里面空無一物。

他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工作人員那里。

剛想和林仙仙解釋,一個略帶些許東北口音的聲音傳來:“項老師,你手機別忘了。”

循聲看去,是總導(dǎo)演舉著一臺黑色外殼的手機來了。

項樂章接過手機,道了聲謝,這才加上林仙仙的騰信。

導(dǎo)演見狀,一拍額頭:“項老師,我好像還沒加你好友吧?之前一直是和你經(jīng)紀(jì)人金姐聯(lián)系。咱加一個?”

項樂章同意了。

導(dǎo)演加完項樂章,立馬轉(zhuǎn)頭對林仙仙說:“仙仙老師,咱……加個騰信?”

項樂章臉上浮出三條黑線。

他總覺得加林仙仙的騰信才是那家伙的真正目的。

林仙仙似笑非笑地看著導(dǎo)演,說:“導(dǎo)演,我們不是已經(jīng)加過了嗎?”

導(dǎo)演搖頭:“你之前給我的是工作號,不算數(shù)。”

如果換作一個吃瓜網(wǎng)友,他或許能蹲在兩人身邊聽他們聊一整天。

但項樂章并沒有那么閑。

他見兩人正聊著,便把目光挪向了另外兩人。

正巧,包宏正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

兩人目光對撞。

包宏尷尬一笑,剛要挪開目光,項樂章便開口了:“包老師,加個好友吧,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陳老師也是。”

包宏和陳彬微微一愣,隨后笑著掏出了手機。

“項老師,我說句實話,你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加好友的時候,包宏莫名說了這么一句話。

“哦?此話怎講?”

包宏摸摸后腦勺,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陳彬扯開話題,說道:“對了,項老師,你之前在臺上唱的那首歌是誰寫的?曲子編得不錯,歌詞也很有靈氣。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和他——或者他們——合作合作。”

“那首歌是我寫的啊,”項樂章說著,稍稍有點心虛,“如果有機會,我當(dāng)然也愿意和陳老師你合作。”

包宏哈哈笑道:“項老師,這里沒有外人,不用藏著掖著!我們就是想認(rèn)識認(rèn)識歌的作曲人和填詞人罷了。對外,我們保證一致口徑說歌你親自寫的。是吧,陳老師。”

陳彬點頭稱是。

項樂章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三條黑線。

“這歌真是我寫的啊。”

包宏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隨后帶著一臉“我懂得”、“我理解”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的經(jīng)紀(jì)人還在等他,離開了。

陳彬也有樣學(xué)樣,拍了拍項樂章的肩膀,也走掉了。

留下項樂章一個人,無奈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其實,他也不怪他們不相信。

一個非科班生,出道以來唱的都是些口水歌,突然有一天,他拿出了一首詞曲俱佳的歌,說是自己寫的……

這太魔幻了。

要換作是他,他也不信。

項樂章苦笑著想:看來,要改變別人對我的看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

告別了仍在聊天的林仙仙和總導(dǎo)演,告別了留下來收拾舞臺的工作人員,項樂章朝后臺休息室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助理應(yīng)該會坐在那里等他。

一想到馬上就能回家撲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就健步如飛。

然而,走到休息室門口,“咯吱”一聲推開大門后,他看見的第一個人并不是他的助理。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雙踩著黑色高跟鞋的裸腿。

其實,看到這,他就已經(jīng)認(rèn)出坐在這里等他的人是誰了。

但他的眼睛還是往上挪著,經(jīng)過黑色百褶裙、掖進裙子里的白色T恤、豐滿的紅唇、高挺的鼻梁……

停在了金邊眼鏡后的一雙杏眼上。

“金……金姐,”項樂章意外道:“你不是說今天有事,不來了嗎?”

這位所謂的“金姐”便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金孝娜。

雖然名字和相貌都有幾分棒子國的味道,但她是個純種的華國人。

金孝娜白了他一眼,說:“你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寶貝,還能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嗎?”

說著,她把美腿一翹,往后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來吧,交代吧。”

“交代什么?”

項樂章一臉懵。

“你錄節(jié)目時的表現(xiàn),我都看見了,”金孝娜說:“包括你上臺表演的那一段。來吧,交代交代那首《公公偏頭痛》是從哪來的吧。”

項樂章嘆了口氣。

又是這個問題。

他非常真誠地說:“我在臺上說過了,這是我自己寫的。曲是我自己寫的,詞也是我自己填的,就連伴奏都是我自己錄的。”

金孝娜眉目豎立:“鬼扯!你都沒有系統(tǒng)學(xué)過音樂,怎么……”

項樂章雙手舉過頭頂,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招,我全都招。”

“說吧。”金孝娜嚴(yán)肅道。

在往常,金孝娜是不會這樣和項樂章說話的。

但今天,項樂章犯了大錯——他在舞臺上撒了謊。

他說《公公偏頭痛》是他自己的作品。

這個謊言一旦被人揭穿,將會引起非常嚴(yán)重的公關(guān)危機。

為了讓項樂章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不得不嚴(yán)肅起來。

“你把作曲人和填詞人的身份告訴我,我去找他們談……”

話還沒說完,項樂章便開口道:“我本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混跡這個圈子,可換來的卻是輕視和鄙夷。我累了,不想裝了,其實我是個音樂鬼才,我攤牌了。”

金孝娜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耳朵,說:“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累了,不想裝了,其實我是個音樂鬼才,我攤牌了。”

金孝娜把她冰涼的手掌貼在項樂章額頭,嘀咕道:“也沒發(fā)燒啊,怎么說起胡話了,是不是錄節(jié)目太累了……”

項樂章“啪”地拍掉了她的手,說:“我認(rèn)真的。”

金孝娜的表情從迷惑到擔(dān)憂再到無奈,最終兩手一攤,說:“那你證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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