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方雪瞥了一眼剛拉過來的盧語，看向凌悅顏，“凌小姐，此事是盧語不懂事，我代她給你賠罪了。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就當沒發生過。”

凌悅顏：“好呀，這可是看在廖小姐的面子上。”

放過這個牙尖嘴利的，不僅是不想去計較，也是看廖方羽上次救了她。

凌悅顏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她再生氣也不會把人怎么樣，最多是罵幾句，等氣消了再說。

廖方雪最后拉著盧語走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葉傾城看，把凌悅顏都看奇怪了，戳了戳葉傾城的手，“那個廖方雪怎么老是喜歡看你？你們認識？”

葉傾城沉默了半響，悶悶說道：“不認識，不過之前聽說她和高吏官是對青梅竹馬，高太尉也想和她們家結為親家。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青梅竹馬？結為親家？她和高天翔？那現在是不是高天翔喜歡你了，她就盯上你了？不會是因愛生恨又生愛看上你了？”

葉傾城無奈的扶額，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凌悅顏想的不僅多而且偏到離譜。

“小姐，你想多了。這怎么可能。而且廖小姐是怎么想的，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你就是不想說唄，問你有何用？”

凌悅顏瞅了葉傾城，開啟了反問。

“你就說一點，一點點。不然你就是欺負人。”

“……”

好無情，好無義，好無理取鬧。

葉傾城這次選擇了直接閉嘴，想把凌悅顏直接拖走。

“凌姐姐？”

葉傾城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一個長相乖巧可愛的女子直接上前挽住了凌悅顏的胳膊。

女子睜大了眼睛，本就圓圓的杏眼顯得有些不問世事，嘟著嘴，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凌姐姐，原來還真是你。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來了怎么也不和我一起，”女子的聲音清脆婉轉，話里卻帶了點委屈。

凌悅顏防備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姑娘你哪位？我們見過？”

葉傾城在凌悅顏身邊小聲說道：“知平縣主的庶女，歷蘊。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反正我是沒見過。”

歷蘊鼻子一抽一抽的，顯得委屈的很，“凌姐姐，你不記得我了？上次宮宴上你跳舞的樣子可好看了，我還一直在你面前鼓掌呢。”

葉傾城眼角不停的抽動，她好像記起來了。當時這個歷蘊確實在說她，不過是在說她跳的有多難看。

歷蘊還想往前，卻被葉傾城一手攔住，“這位歷小姐，請問有事嗎？”

有事就問，沒事就滾。凌悅顏也在心里嘀咕著。

看她這架勢，凌悅顏還一直以為自己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惹到她了。

“凌姐姐，我聽說太師府的高公子常去尚書府找你，而且凌姐姐這幾日也一直往容王府里跑，凌姐姐是和他們的關系很好嗎？還是姐姐喜歡他們？”

說著，歷蘊晃起凌悅顏的手，“我還聽外面的人說凌姐姐腳踏兩條船，喜歡容王還吊著高公子。不過凌姐姐放心，我已經狠狠地教訓了他們。”

凌悅顏：“……”

我喜歡你娘不行嗎？

凌悅顏忍了一口氣，面帶微笑，“還有事嗎？”

歷蘊拿著帕子捂嘴偷笑，“沒什么了，左右不過是他們那些閑話而已。”又嘆了嘆氣，“不過凌姐姐怎么會喜歡容王呢，容王是京城里女子做夢都想嫁的人，凌姐姐應該也是最近才和容王認識吧，也可以帶我見見嗎？”

凌悅顏：“為什么？”

歷蘊垂下眼，不好意思的說道：“凌姐姐有所不知，蘊兒也挺喜歡容王的，不知道凌姐姐能不能想想辦法？”

我想你媽，老子都還沒追到手，讓給你，瘋了嗎？

饒是凌悅顏臉皮再厚，也厚不到這種程度。

葉傾城一看凌悅顏盛怒的樣子，但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凌悅顏咬緊后槽牙，沖著歷蘊劈頭蓋臉張口就罵，“是嗎，那可是你自己的事，我為什么要幫你？還有，什么姐姐，我記得我娘好像和我爹只生了我一個，從來都沒有妹妹，你哪來的？還有高公子來我府上是來找我爹議事，容王那邊我也只是有事而已，怎么到了你們這全成喜歡了？還有，既然知道自己是平庸之人，就好好的躲起來以免臟了其他人的眼。”

凌悅顏一旦罵起人，多少個詞都不夠她用。

向來只見過凌悅顏和凌尚書對罵的葉傾城呆在原地，凌悅顏這罵的還真是比凌尚書還狠，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外人。

凌悅顏說的每一個字都沒帶臟字，咬的極重，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再狠一點，只怕就要動手。

凌悅顏一說完，心里感受到了無比的舒暢，果然以后不能忍著，越忍越難受。

歷蘊捏著帕子梨花帶雨的哭起來，邊哭邊說：“我好心勸姐姐，未成親前不要和那些男人卿卿我我，可姐姐你還不聽，羞辱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羞辱容王殿下？容王殿下與你無冤無仇，維護容王，姐姐為何還說我不配？”

凌悅顏：“……”她，有這么說過嗎？為什么她不知道。

然而歷蘊越哭聲音越大。哭的簡直聞著傷心，見著流淚，仿佛這世間只有她才是最受盡委屈的那一個。

歷蘊的哭聲不大，卻吸引了周圍來往的人。

不少人只聽到了歷蘊哭著說的那些，紛紛把目光投向凌悅顏，指指點點。

凌悅顏感覺自己此刻像一個猴子，供人觀賞，剛滅下去的火再一次升起。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動腦，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眼前這位渾身散發茶香還帶露水的“妹妹”是不懷好意找她惹事的，

凌悅顏當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很氣，氣得想把她直接弄在地下安居樂業。

雖然她此時很氣，然而還有一個人比她更生氣。

一旁的葉傾城也從一開始都在忍，最后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葉傾城抬起頭，直直地對上歷蘊的目光，“歷小姐是耳朵不好使嗎？都說了以姓名相呼，不要再叫姐姐妹妹。我家小姐雖并非是什么千金之軀，但也是尚書的女兒，你一個縣主的庶女和我們小姐以姐妹相怕有些不妥。”

將凌悅顏拉著退了三步，又接著說：“奴婢又敢問歷小姐，小姐所說的那句話羞辱了你，還羞辱了容王殿下？凌尚書負責各個要事，忙不過來就會找小姐幫忙，小姐這才會在各處走。卻在你口中卻成了卿卿我我。再者，皇后娘娘的詩會馬上開始，歷小姐在這時攔住我們的去路，是想讓小姐被娘娘們責罰嗎？如今歷小姐還在這里哭哭啼啼，引人誤解，又是何意？”

葉傾城把歷蘊的心思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周圍看歷蘊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歷蘊雖然是庶女，可因為她的見風使舵，深受父母的喜愛，什么時侯受過這種委屈。

她眼眶發紅，顯得楚楚可憐，低頭絞著手帕，小聲道：“我不過是想找凌小姐敘舊而已，要是不喜歡叫姐姐，我也可以改……”

凌悅顏沖歷蘊干笑了聲，“那個，歷小姐，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還算不上敘舊。一上來就找人敘舊，歷小姐是沒有朋友嗎？這么隨意。歷小姐要是想找人敘舊就去找那種見過你幾次的人，我不適合。”

“……”

歷蘊再也呆不下去了，撥開眾人，抹著眼淚人群中離開。

見無戲可看，一群看熱鬧的人也陸續散開。

“傾城，干的漂亮。”凌悅顏豎起大拇指，用一個人才能聽到的氣音對葉傾城說道：“本來想打她的，不過后來你就開口了。下次的時候要是說不過就直接動手。”

能動手就盡量不動口是凌悅顏一直以來做人的原則。

“小姐，該走了，不然就真的晚了。”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那天到底干了什么？這么多人看你不順眼。真的只是皇上賞識你，就沒了？我怎么感覺她們這是嫉妒？”

“不知道。”

“……，你好無聊。”